编者按:一壶酒,温热了米仓道;一壶酒,酝酿着千年情;一壶酒,沸腾了一座城。千年等一回,“她”带着浓浓酒香,绽放绝代风华,姗姗而来。千年金榜开,一杯满堂彩。从今天起,我们推出《千年天开》系列,为您讲述“天开金榜”酒文化故事。
诗云:
金榜天开几百春?云岩重访满苔痕。
丹梯百丈从容过,谁识书台旧主人。
从巴城巴人广场向南眺望,视线越过三号桥,穿过商业街,迎面突起一山,形如屏风,名南龛山。
山腰有一寺,早先叫玉佛寺。后来,改名光福寺,为纪念唐肃宗赐名“光福寺”而改的名。站在寺前,远眺巴河,江水似练,缠山绕城;俯瞰巴城,车水马龙,道路纵横。
光福寺后,石壁刀砍斧切,上书“天开金榜”四字。每字高三米多,宽两米余,笔力遒劲,力透山石。数里之外,清晰可见。
天开金榜石刻 张纯强/摄
说到这石刻的来历,还得从南龛山的前身说起。清道光《巴州志·地理志·山川》记载:“南龛山,古名化成山。山之北岩为金榜山。”也就是说,古代南龛曾叫化成山,巴州曾因之得名化成县。而山之北面为金榜山。“金榜山,古名丹梯山,即南龛后岩,一名书案山,当州城西南,如案如榜故名。”(清道光《巴州志》)因此山北岩,面向巴人广场一面,恰似古代殿试张榜取士用的黄榜,故称作“金榜山”。
天开金榜石刻 张纯强/摄
在金榜山西侧,有两块奇石,名“印盒石”。“印石”高数米,形如玉印,“盒石”方正,状若印盒。两石“形正方,高阔俱十余尺。自下望之,巍然欲坠。”(清道光《巴州志》)古人称为“印斗石”或“仙人捣练石”。可惜,那“盒石”在四十年前修路时被毁,如今只能够看到“印石”,高矗山中。上世纪九十年代,南龛很多摄影人摆摊,橱窗陈列推介的,就是有人站在印石上的照片。
金榜山,状如金榜;印盒石,恰似官印。二者形成“金榜挂印”奇观,与西华圣水、红岩晚照、东洞灵芝等一起,构成著名的“巴州十景”。巴州川剧《牡丹灯》中,乔公子元宵节携书童赏灯,一路走来,饱览风景名胜,兴之所至,脱口唱到:
出书斋傍花随柳,观山景乐以忘忧; 望天空明月如昼,看山川分外娇柔。 印合石文光射斗,飞霞阁放眼神州; 雷破石世间少有,西龛山摩岩隋留。 圣水洞道家常走,平梁城金锁咽喉。 ……
那乔公子所唱的“印盒石文光射斗”,乃古巴州一个有名的传说:若是哪一年印盒石有光照射文庙,当年巴州必定有人金榜题名。清嘉庆《四川通志》云:“山腰有光射文庙,辄发科第。”古代,巴州城西建有文庙,正好对着“印盒石”。而文庙是古人供奉、祭拜孔子的地方,也是学子们祈福金榜题名的所在。所以文庙和象征仕途的“印盒石”相联系,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天开金榜石刻 张纯强/摄
由此,古人又在金榜山岩腹修建“文昌阁”。文昌,乃是传说中掌管人间文运功名的星宿。而文昌阁的旧址,则是巴中最早的书院——唐代“丹梯书院”遗址。明代《保宁府志》和《蜀中名胜记》云:“丹梯书院,在南龛山,因其山重迭耸秀,有若丹梯而名。”丹梯,古代多喻仕进之路,唐代巴州刺史羊士谔曾赋诗“君子当济物,丹梯谁共攀。”(《小园春至偶呈吏部窦郎中》),以示志向。如此看来,丹梯书院的名字,既是金榜山如阶梯重叠,又有人才辈出的美好寓意。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南龛北岩塑造出“金榜挂印”“丹梯直上”两大奇观。古人基于“天人合一”和地灵人杰的世界观,在此修建丹梯书院、文昌阁,在巴州城西修建文庙。这一切,都指向了巴州文运昌盛、科甲鼎盛。之前,有晚唐才子张曙攻读于丹梯书院,留下张曙读书台。之后,有巴州才人辈出,科第辄发,风雅不绝。
这正是:
印石高悬射斗牛,鸿蒙开辟几千秋? 丹梯金榜无限事,说与巴人费吟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