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幕的掩护下,那扇四四方方的小窗户始终透射出路灯柔和的黄色光芒,它就像是一位不夜的守望者,默默地照亮着周围的角落。每当夜幕降临,这扇窗户就像一块镶嵌在墙上的宝石,发出温暖而宁静的光芒。
然而,在白天,这扇窗户却仿佛失去了它的魔力。阳光无法到达那个小方格的旁边,也无法照射进这个房间。尽管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但屋里却总是让人感觉阴冷。每当阳光普照的时候,这扇窗户就像是一扇紧闭的门,将阳光拒之门外,所以白天的日子总像是睡不醒的老人,让我感觉打不起精神。
每当夜幕降临,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路灯透过窗户洒下的黄色光芒,我的思乡之情就会愈发不可收拾,好多时候总是泪水敷面不能自已。而那些安逸和舒适是我完全体会不到的。
今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是来到老太太家里以来,睡得最晚的一次。我尝试了多次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试图进入梦乡,但每次都未能如愿。
夜越来越深,老太太的干呕声、翻身声和叹息声清晰传入我的耳中,我无法正常入睡。几次起来去里屋询问老太太需要我帮她做点什么,老太太却说不要紧,她只是流感带来的不适,而且已经吃了对应的药。
和我一起居住在这个几平米见方的小客厅的,还有一只高龄小狗。老太太说小狗已经13岁了,在老太太身边也陪伴了整整13个春秋。老太太非常偏爱这只小狗,以至于每次吃饭时都要用双手挑碗里的肉给小狗吃,老太太的手并不太好使,有时候拿筷子都拿不好,可是她每次都要用她的双手给小狗拆骨头上的肉,每次吃饭她的双手就会弄得油油的,再加上她坐在轮椅上,肥胖的躯体,就显得有点埋汰。我曾多次建议老太太为了安全和卫生尽量别用双手喂小狗,或者说让我来喂。可她总是用不屑或者说不信任的表情来打发我。我只有为她准备纸巾和毛巾,来随时擦干净她那双油腻的手。毕竟老太太的思想很敏感,我要是再说多了,她会说我嫌弃她,她的眼神里就表明了这一切。
小狗好像能感觉到我的情绪,这时在窝里不停地翻身挠痒,也发出闹人的声响,仿佛它也受到老太太的影响,无法入梦。我无可奈何地把头埋进被窝里,尝试着入梦。翻来覆去还是难以入睡。
经过漫长的折腾,凌晨四时许老太太才终于发出了均匀的鼾声。然而,此时挂钟的咯噔咯噔声却异常响亮,它就像一个脚步沉重的人在不断跺脚,每一下都似乎重重地跺在我的头顶上,让我难以入眠。
在这样的夜晚,我深感失眠的痛苦。但我必须要尽快入睡,于是又调整自己的呼吸,放松身体,迫使入睡。又是几十分钟过去了,心中的烦躁和焦虑还是难以平息。唉!我预感可能会被失眠纠缠不清了。
是啊,这时的窗外还没有响起拉杆箱的轱辘声,也没响起垃圾工的车子声,这个短暂的宁静过会儿就会被早起的人们打破,可我在这个寂静的佛晓,却无法预测自己何时能够入睡。
过会儿,不到六点,那只活泼的小狗就会兴奋地跃起,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它每天都像是一个准时的小闹钟,不管我睡着与否,它都要抖响它脖子上的铃铛,示意我起床带它出去,如果我稍一怠慢,它就扭着屁股去老太太屋里“告状”,这时候老太太就会故意说小狗:天还早,去你的窝里再睡一会!但小狗每次都会坚持它的动作,直到我开始起床,它才从老太太屋里出来,跑到我这边催促我快点带它出去。
更为准时的是,老太太也会在凌晨五点拿起她的血压计,开始日常的血压检查。每当这时,一个清晰而响亮的女声就会准确地报出她的血压指数。如果血压读数偏高,老太太就会显得有些焦虑,不厌其烦地再次测量。而那个女声,也会耐心地、不厌其烦地为她重复报告第二次、第三次。在这样的环境下,我尝试强迫自己进入梦乡,试图将那些让我心生烦躁、眼眶里盈满泪水的事情抛诸脑后。
尽管我努力地想要入睡,但晨曦早已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我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放下手机,再次关闭网络,迫使自己进入梦乡。哪怕让疲惫的身体得到一会儿休息,也能为明天的工作和生活储备点能量。
小窗户下的我虽然紧闭着双眼,可是我的心,我的灵魂却飞回了千里之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