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接到某君一条信息,朋友给我介绍一位诗人的作品,大意是在诗坛浸润良久了,写出来的诗词歌赋很有灵感。于是我很荣幸,也很感动,因为有人青睐,心中某个角落里那些虚荣的种子就发芽了,就难怪人们都希望自己身上能沾点某种“家”的成分了。我们也知道心中有这种感觉确实有些不雅,但实在很受用呀!于是,就飘飘然了。对于诗词歌赋,虽然我们依旧外行,但惯常的崇拜让我忍不住还是充当了一次内行,并且还大胆地浏览了诗人的大作;名“家”作品是不会轻易让人拜读的不是;这自问自答应该属于北方语境,带着干脆,却“犹抱琵琶半遮面”。当然,白居易先生离我们的世界太远,以至于我们完全可以不在乎先生的感受,而随意用其文字而不必付专利费。我很庆幸诗人没直接联系我,而是托人给我传信。如果诗人知道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家”的头衔,一定不会这般的枉费口舌。
这件事让我想起来早前的一次经历,那时我去汉阳某校办工厂催收一笔款项,就住在学校对面招待所里,白天与学校办公室人员一起上下班,大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坚定。也许因为早前我是唯一来了工厂没钱就走人的好好先生,那天学校程校长与我攀谈,许诺春节前一定帮我解决。也大约因为我们青睐文字,而成为了莫逆;程校长说他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让我每天来了就直接去他的办公室阅读他写的关于校办工厂的长篇小说;帮忙分析分析,提提建议。自然,我花了将近两周的时间仔细地读完了那篇草稿,也写了一本读书笔记。(出于尊重,那种环境绝不能提出建议或者异见)。临行前,我委婉地告诉程校长,您的作品应该属于报告文学,比小说更上了一个台阶。程校长笑笑说你的观点与南开大学陈教授的观点一致,出版社也给了修改要点,我一定会认真采纳大家的建议,大刀阔斧地修改,若能顺利出版,必邀你同来分享。
其实那位校长也属于勤笔者,写过很多文字,也发表过很多文章,出版过长篇大论,一个属于“家”们了,却依然谦虚,绝不惺惺作态。虽然与我也属萍水相逢,却能推心置腹,放在现在某些作者们身上,恐怕尾巴早就翘上天去了。后来却因穷忙碌,虽曾相互有过联系,到底还是失之交臂。
尘世繁华,免不了追名逐利,有人给一位普通人身上加一头衔,自有其拔高身份的作用;自然会被别人另眼相看,这就是人们乐此不疲的动因。如果真的写几句诗就是诗人,写几篇文字就是文人,出版了一些书籍文章,自然就进入“作家”序列;如此这般,让许多人都有了头衔,这世界一定家“家”欢喜,何乐而不为。
只是一个人身上如果有了头衔,头上有了光环,本应该是一件好事,在攀登新台阶时会小心翼翼,还可以鞭策人上进;最起码可以还可以“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岂不快哉!只是如果这个头衔名不副实,有时候也会让人如喝酒那般的陶醉于其中,或者还没有修炼到某种层次,就很容易让人产生满足感,觉得自己已经还可以了,终于成“家”了。
只是这种头衔也有一些讲究,要自然而然的被大众认可,才是成功之荣誉。如果我们都觉得自己很可以了,逢人就说自己是作家,自己是诗人,那么文学艺术这个行业就会有轻浮之效应。人人都提两只老母鸡去找名人写序,(很多年以前我有有朋友真的捉了老母鸡去找过某某某,希望得到“名家”提携。也希望这位朋友别看到这篇日记)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岂不怪哉!
我们现在所知道的头衔,一般多指一官半职。这个衔,后面慢慢地又发展到了学术与行业,于是就有了学衔与行业衔等称号。就像皇帝赐给织布的每人一个爵士头衔,起到了承认其编织的功劳。当然,我本意没想褒贬谁的意思,只是这些头衔有一点太泛大化了,就不具有其严肃性。
最好的头衔之一,是冠军与中“状元”,这些第一名需要的是刻苦与玩命的努力。所以“玩”也有头衔,比如有长期打牌、打麻将历史者,因其天天浸染其中,“胡”牌的次数自然多于常人。于是,这些人也被视为“名人”与“专家”,虽然也被人们揶揄其不务正业。于是“专家”被网络成“砖家”了。所以,某些不好的欲望,会将原本正常的事物蜕变得面目全非而庸俗化。
把写文章与打牌相比较,确实让有些人觉得不恭敬,但在成功面前个人总会沾沾自喜却是一样的感受。打牌者始终认为自己打了一手好牌,具有了一流的牌技。那么,写文章者肯定也会觉得自己的文章经得起读者检验。总之,自己不认为自己是吹嘘者就行。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一句俗语,绝不“渡”信口开河者,也不是说又看到有人称自己为作家了,才写这篇日记。对于写作者来讲,作者这个名称,最适宜于所有写作者。如果某某先生因为某某文字获得了某某某机构的认可,赐于你“作家”这个头衔,那倒是像硬通币,可以通用。否则,作者在使用这个“家”的时候,应该慎之又慎。
“家”用在某些领域是一种尊称,但并不代表职务,是一种得到充分肯定的荣誉。切不可以自己封自己为“家”或为“诗人”、“文人”;如果没弄清楚以前,却在那里孤芳自赏,就有点贻笑大方了。或许有人,因为写文章,不仅仅成为了作家,或者还能成为思想家,教育家,那就是努力的结果,就不是自己给自己加官进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