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这句话意味着女士们在很多方面都不逊于男士,但对于喝酒来说,不存在太多时代因素。从古到今,酒常常是英雄豪杰的道具,是男爷儿们乐此不疲的噱头,其实女人对杯中之物也不是排斥的,甚至有着特殊的亲近感,只是不象男人那么张扬而已。
人们常说喝酒喝的是心情,女人在这方面更显其细腻。当年李清照“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当酒和环境、心情联系在一起,自然形成了一种意境。在一定的品位上,喝酒并不是冲着一醉方休去的,喝酒的后面常有内容。英雄壮志未酬是“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美人好景迟暮却是“醉里插花花莫笑,可怜春似人将老。”悲壮之心和悲凉之情都由酒所引发出来。“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一声轻轻的呼唤,不由使人怜香惜玉之心顿生。
当然,喝酒更常见的是喜庆之景。《红楼梦》中对女孩儿喝酒的种种描绘令人眼谗,特别是史湘云醉卧大观园一段尤为传神,并成为有心画家创意泉涌的素材。脍炙人口的“贵妃醉酒”从梅兰芳先生的拿手好戏中派生出女人喝酒的最佳模式,似乎在告诉人们怎样才能“回眸一笑百媚生”。确实,在生活中女人喝了点酒其状态就是不一样,面颊天然染红,眼神脉脉含情,外向一些的可闻莺歌燕语,内向一些的可见桃李临风,在人们享受美味佳肴的时候,又平添一道风景。女人饮酒的妙处当在于此。
有意思的是,在我们和朋友相聚的时候,有不少女中豪杰酒量惊人,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举,令人刮目相看。当年鉴湖女侠秋谨有诗:不惜千金买宝刀,貂裘换酒也堪豪。足见豪气干云。曾几何时以为这样的女侠不多,谁知如今到处可寻,屡见不鲜。只是笔者喜闻酒香却不胜酒力,对女英雄们常取敬而远之的态度。一日小聚,一位颇具酒量的年轻女孩端酒相邀,说:你干了,我随意。当时我看着杯中酒发晕,而周围一片鼓噪,有相劝的什么不喝对不起人家女士,有相激的什么要是请他喝早就一口干了……云云。这时一人站起来说:在酒桌上,男人不能说“不行”,女人不能说“随意”。众皆大笑。虽不明什么意思,但这句话救了我一命。正要松一口气,一位高大的东北女侠举杯前来,要一起干了,并且大有不干不罢休的架势。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啦?是她心情不好?不象。是她有什么特别的喜事?也不然。人们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到底要什么?百思不得其解。后来才听说她有一个美好的心愿:就是想看我喝多酒……
每碰到这样的境况,都不得不,倒。同时,对酒桌上所有的女中豪杰更是佩服有加。
不知是哪一位思想家说过,在很多时候都可能是英雄救美女,但有一件事情完全可能美女救英雄,这件事就是:喝酒。笔者虽不是英雄,但也有好几次难忘。在喝酒为难的时候,有畅快地伸手道:拿来,我给你干了。也有悄悄的说:不行了吧,我替你喝点儿。至今让我心中铭记,不胜感激。本来思想上对女性喝酒有一个悖论,两难在:女性喝酒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但是她们真要跟你喝起来也很可怕。现在悟到美女还能救英雄,此惑终于解了。
闻古人有诗:美酒饮教微醉后,好花看到半开时;这般意思难名状,只恐人间都未知。前一句说的极好,后一句未免口气大了些,见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