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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暖】生命里的一束光(散文)

  • 作者:陌小雨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11-12 19:4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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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每个物种都有其顽强的生命力,如生长在大漠里的梭梭树,它耐寒的程度是树种里的生命之王。而我们公司宿舍里养的绿萝,被我养成了病入膏肓,奄奄一息的地步。当然,我不会让它死去,在它快要渴死的时候,会给它倒入一杯水,吊着半条命。有了水,绿萝就能枯木逢春,枯萎的叶子也能逐渐变绿,生出盎然生机。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残忍,拿一株植物来做实验。在我的实验过程中,我见证了绿萝的极限,那种濒临死亡还挣扎着的顽强精神让人钦佩。我把每天实验的记录都写进了本子里,整理成一个数据,留着在以后的时光里去慢慢品味生命的真谛。

      我并不是不怜悯生命,只是想看看植物在最艰难时,那种求生的意志有多强。就如我在最艰难时,那种无助的心理,在濒临绝境时是否植物也和我一样,有着强烈的求生欲望。在实验里,绿萝很悲哀,被我折腾来折腾去,折腾得毫无脾气。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它有思维的话,不知在心里会诅咒我多少遍。有时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恶魔,在残害生灵,把自己的痛苦强加到别人的身上。

      其实在自然界里,每种生命都值得尊重,人如此,世间的花花草草也一样,它们也有着自己的故事,有着自己的经历。就如被我人为干预的绿萝,它也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痛苦的折磨,在折磨里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愤慨。仔细想来,万物皆有灵,那种在生死边缘徘徊的感受,我想任何人都不想经历第二次,包括绿萝也一样。

      在历史上,不乏许多生活在生死边缘上的人,他们为了一口饭吃,不惜千里爬涉,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古时候那种饿死人的惨状,一桩接着一桩,像噩梦幽灵一样,光顾着每一块被太阳烧焦的土地。生在盛世和平年代,许多人没有吃过苦,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自然是无法体会到一饿饿几天的感觉。只有经历过死亡威胁的人,才能亲身感受到心底的绝望是有多么的惨烈与悲凉。

      在延绵几千年的记载里,历史发生过许多次饥荒,其中以明朝最多,饿死了许多人。尤其在大明崇祯年间,连续四年大旱,赤地千里,庄稼颗粒无收,人口锐减一半。那时候老百姓是苦难的,没有粮食吃,就只能等死。有些地方甚至连水喝都没有,比没有粮食吃更严重。那时候长时间不下雨,水源干枯,河床断流,百姓根本取不到水。没有水,不止是人,连牲畜都会被渴死。随着旱情严重加剧,老百姓不堪负荷,开始大量逃荒,去往水源丰富的地方。而在逃荒的路上,会面临许多困难,你能看到一个村子连着一个村地接着空巷,走到哪死在哪,尸体任由老鹰与野兽吞食。在无情的自然灾害面前,大部分人都没有活命的机会,只有极少数人能成功逃离出去,在其它地方苟延残喘,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

      每次饥荒,人口就会减员,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甚至有传闻,在清朝居然有“菜人”出现。

      在灾荒的年代里,一有难民,国家机器就凸显出了伟大的力量,像一束光一样支撑着老百姓继续活下去。然而在大范围的饥荒里,有时官府放粮也无能为力,存粮根本不够灾民吃。眼见粮仓里的粮食一天一天地少下去,灾民却一天一天地多起来,官府也不得不停止放粮,以求自保。没有了粮食,灾民只好向其它地方涌去,在下一个城市里继续苟活,直到生命终结。古时候生产力低下,国库存粮有限,根本没有能力解决所有灾民吃饭的问题。农民没有饭吃,国家就没有税粮收,然后就进入了一个恶性循环。在灾年里,国家入不敷出,很快国库就会吃穷,拿不出粮食来救济百姓。有些好皇帝也会体恤民情,带头吃简餐,甚至连后宫也降低用度,减少消耗。即使再坏的皇帝,他也明白,民饿则生乱,所以历朝历代都会放粮救济。那时别说一碗干饭,每天能喝一碗米汤就能活下去。为了解决灾民问题,有些地方涌现出了许多大善人,纷纷拿出自己的存粮,开棚施粥,救济苍生。

      然在大自然的灾害面前,人类的力量是渺小的,有些光也不可能每个灾民都照耀到,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救一个算一个。到了新中国成立后,也经历了一次大饥荒,让许多老百姓受苦受难。那时国家很穷,中原地带连续三年少雨和虫害加剧以及过度开发导致生态失衡,粮食减产出现了大范围的饥荒。好在现在国家越发强大了,历届领导人都将粮食安全放在第一位,有了应对一切灾情的严峻挑战。现在的伟大新中国,就像一束光一样,温暖着天下黎民百姓,造福苍生,让人心有了归属感。

      我虽没有经历过大灾荒年代,却也因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在异地他乡举目无亲时睡过树上,躺过公园。也因家庭条件局限,导致光棍了几十年。那时家里穷,又是农村户口,生长在大深山里,没有足够的资本娶个漂亮的姑娘。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大自然赋予的,是自己作死没有努力对方向。后来国家富裕一点,社保推出,有了一丝保障,生活就安定了许多,不会碰到类似之前的情况。在我曾失业的那段时间里,从社保局处领过每月一百五十块的失业救济金,让我度过了近半年的难关。从那刻起,我感受到了一束光的伟大。

      等到物质生活条件变好点后,我已不惑之年,新的情况又出现,我仍然光棍一条,成了社会的一大负担。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努力,可努力永远跟不上时代的变化,我还是变回了曾经的穷人。我就像那辆在马路上奔跑的自行车一样,永远也追不上前边的小四轮。

      看着落魄的自己,不知何去何从?远处的灯火依然照耀,人们快乐的穿街走巷,购买着自己喜欢的一切。站在屋顶,我摸了摸口袋,开始觉得自己空无一物,匮乏得一无所有。我开始苦恼、迷茫,两只眼睛呆呆地望着星空,看着那遥远的星际,不禁发出一声长叹:我败了吗?回答我的却是无尽的虚空。有时我甚至异想天开,假如我也有个好出身,有一副好皮囊,是不是世界就不一样了?可话又说回来,那些白手起家,通过自己的努力过上美好生活的人又如何说?谁也不能怪,只能怪自己。世界就像一部戏剧,他们演好了,我却把角儿演砸了。

      秋天的风总是很凉,吹得树木哗哗作响,也吹得我一阵寒颤。寂寞的时光里,世间花开花落,人走人留,我的世界却空气凝固,和外界截然不同的两种生活。

      房子是公司租的,三室两厅,只有我一个人住在那里,过着与世隔绝般的生活。宿舍内灯光很亮堂,照在那雪白的墙壁上一片煞白,像极了我空旷的内心藏不下一丝活物,一片死寂。身处在这片时空里,有时我想,人类过得真的很辛苦,要背负许多压力,得坚强地活着。但在好死不死赖活着的光阴里,窗外却总有一束光在吸引着我,让我心中不死不灭,继续苟延残喘。

      那束光很神秘,我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无数光光点点漂浮于空气中,像盲人指路一样,让人感到困惑。我知道,世界上总有一扇窗在等着我开启,在等着神归来。可是我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看到,满眼是雾霾,看不清真实。尽头处那些光点正在消散,转眼入目处,全是一片黑暗,伸手见不到五指。

      我自斟自饮,在房间里偷偷地喝着劣质的酒,唱着九十年代的歌曲,越唱越伤心,仿佛这世界离我而去。我不知道自己未来的路在哪里,有没有一盏引路灯,指明方向,让那彷徨的心安顿下来,好寻一个去处。随着年龄增长,我开始恐慌,这种恐慌感觉越来越强烈,强烈到透过每根神经,能感受到一丝隐隐的痛。

      在我濒临绝境的时候,一束光突然射过来,将我整个身心包围。我看到了绿萝旺盛的生命力,它将触脚伸出了盆外,沿着地面一直延伸。虽然触脚接触的地面并没有水源,可是这种顽强的精神深深打动了我,让我悟透了生命中的许多东西。一株植物况且如此,一个有着高级智慧思维的人类又怎能轻言放弃?这刻我赫然开朗,看着前路越来越宽广,那束光也越来越强烈。

      人贵在于坚持,也许眼前是一片黑暗,而当你穿过那片黑暗时,将会是一片坦途,一个新的世界。就如古时候那些逃荒的人一样,他们也想活下去,并没有向命运屈服,而是延着希望一直走下去。有句话说得好,往前走你还有一线希望,停步不前,连这个希望的机会都没有。虽然逃荒会有生死,可那是唯一活下去的希望。

      我将绿萝又重新修剪了一遍,定时给它浇水,让它茁壮成长。是它让我悟出了生命之光,是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它像一束光一样,用它神奇的力量在照耀着我,给我指明方向。在绿萝的指引下,我也变成了一束光,照亮着整个房间……

    【审核人:站长】

        标题:【晓荷·暖】生命里的一束光(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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