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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荷·暖】摩托车往事(散文)

  • 作者:狮子山中人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3-10-12 15: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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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清晨,那风驰电掣的,霸气的,靓眼的,倍儿超爽的感觉,真像飞一样,宛如孙猴子在腾云驾雾,翻着筋斗云十万八千里。摩托车向前疾驰,路两边的树一棵棵快速地往后循去,行人一个个地被拋在车后,离东边冉冉升起的太阳愈来愈近。如果继续往东驶去,有种快要能抱住红日的节奏感。

      九十年代初,在中馆镇上班的时候,我有一位冯姓同事,经常骑着一辆125的宗申摩托车。我印记中的“宝马”125,带我去鄱阳县位于铁罗铺村的一个大型水库里钓鱼。那个时候,一辆闪闪发光的125宗申摩托车,在自行车都是宝贝,少之又少的年代,还真不输似拥有一辆宝马,加上我这位同事车技又特别好,80,超100码地驰骋,在路上真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种坐在车后飘起来的感觉,一直在我深深的心里。

      从那个时候起,我就想等积赚了钱,除了吃喝拉撒必须的钱外,有剩余一定也要买一辆像我这位同事一样的“宝马”125,也亲自去找一下那种在路上能飞起来的感觉。这种想法愈来愈强烈,后来因为工作调动,从中馆镇来到了狮山乡,经常要下到村里面去,特别是上面来检查,你步行,或者是骑自行车去,等领导们的小车到了,你还在路上,会影响工作的。于是我就狠下心,掏空了口袋,凑足了角子钱,花了大半年的工钱,也买了一辆和我那位冯姓同事一样的摩托车,就是现在一直放在杂物里,我的宗申“宝马”125。

      每次打开杂物间的门,一看到这辆“宝马”125,我就想到了很早,很多。这辆摩托车的往事就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涌现,心里总是暖暖的。

      有一次去长垅村,去的时候晴空万里,吃过中饭,天突然下起了雨来。等雨停了,回来的时候,山上的泥土路湿漉漉的,在经过一段和路近乎垂直的导托渠时,上面的泥土和雨水搅和在一起,成了雨水和泥粑的坑坑洼洼地。下车推着走又会失鞋,上年春寒料峭的冷,还会沾上一身泥泞水。于是我就屏身净气,加着油门大着胆子,想像我那位冯姓同事一样潇洒地一骑而过。这时后轮在泥水中打着转儿,一不小心把后车刹一点,连人带车滑倒在泥泞土路上。手上,脸上,身上成了个大花脸,当时的窘态,狼狈模样,现在想想都要发笑。幸好没有滚下导托套,要不然就悲哀了。

      后来老师傅告诉我,在泥水地上骑摩托车千万不能点刹,一点刹就会打滑摔倒。不过现在村里早已都是水泥路了。

      还有一次,外婆去世了。我忙完白天的事后,大概晚上11点多骑上我的“宝马”125去守夜。此时,狮山街上静悄悄的,大多数住户,店主都已关门入睡了。只有天上的月亮间或露出半个脸来光顾一下夜幕下的人间,当然,也看向失去外婆,尚在悲痛中的我。突然,前方两束强光照射了过来,被刺眼得我下意识地往路边上骑靠过去。蹦咚一声响,第一反应是我的脚断了。

      万幸的是,我的“宝马”125刹时也停了下来。原来是在前方来车的强光照射下,我把摩托车下意识地,快速地骑向了停在路上的一辆手扶拖拉机敞口的车箱上,刚好撞向了车箱左边的边缘。只是摩托车右边的保险杠被撞断了,挡住了进一步的撞击力。当时想想,摩托车只要再往右边骑靠一点点,要是前轮撞上了车箱,后果不堪设想,连人带车会撞翻,人都有可能被撞飞。

      幸好摩托车修理店就在附近,换了保险杠以后,忍着右脚踝的阵阵疼痛,继续骑行去守夜。大佬表会祖传的推拿。右脚可能是在撞向车斗的时候,下年穿了厚鞋,保险杠在撞断后挤压了脚,筑了气。尽管疼,却没有破皮流血。

      我还清晰地记得,大佬表一边推拿,我忍着痛,一边把被撞的过程讲出来的时候,坐夜的人都讲是外婆的阴灵在保佑着我。当时讲得最多的是如何不报警?夜间行驶会车,按如今的驾驶常识,开两个强光灯肯定违法,还有街上那个手扶拖拉机也有责任,路上又怎么能停车。亲戚们讲的这些道理,我又如何不懂?不过那个时候不比现在,又没有监控,手机都没有。条仵特好的拿个大哥大,一个乡也没有一两个,再就是在腰上挂个pp机,三更半夜敲人家的门去打电话,等你把这些事弄完,人家开两只强光灯的车早已经跑了很远。还有手扶拖拉机又是街上人的,和我一起生活在这条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经常会见面,也挺为难为情,甚至去为难人家的。

      当时我想的是反正只是捡了一阵痛,花钱换了个保险杠,人没事就好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大碍忍着痛去找麻烦,反而得不偿失。再说那个时候,连监控都没有,不比现在,监控到处都是,一报警,警察十多分钟就到了,一切有法可依。

      后来时间到了二千年,这辆“宝马”125也随我进了城。此时对摩托车管理也严格了起来,以前在乡下三两位交警之间关系也熟络得很,即使遇到了,打个照面就没事了。不过,外乡的交警可没有这样好。有一次,乡下有点事,我趁清早下乡,想避开交警,从城里一路风驰电掣,过关斩将,有如当年在中馆镇的时候去鄱阳县铁罗铺水库钓鱼一样的感觉。不同的是自己现在还是司机,自己载着自己一路飞奔,这种把路两边山水树木,鸟叫虫鸣,和我一样赶清早的人,还有能数得来的过往车辆,一一抛向脑后面超酷的味道,还真是暖洋洋的,真像个电影里面的超人。

      也许是兴奋过了头,对无证驾驶会被抓失去了警性,这样一路就骑到了三汊港街上。看到三汊港高中门口热气腾腾的馒头包子店铺,一个个,一群群,一伙伙的人挤着买吃的场面,我的肚子也咕咕地叫唤起来,引起了食欲的条件反射。于是,我就靠近一个包子店铺把“宝马”125停了下来,买上了包子和馒头,正准备去骑走的时候!这时,一个戴着大盖帽的交警,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只一二分钟的功夫,我的“宝马”125摩托车都没有来得及熄火,钥匙也在上面,叫我随后去交警大队办理违规罚款手续,再取车。

      我这次去乡下是有特殊事,和人家约好了的。因此,我就赶紧和我乡下曾经的一位同事打了个电话,他村里有人在交警大队,是他屋下兄弟,我也见过面,把事情说了。他叫我先搭坐班车去办事,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再来处理。当我办完事,来到三汊港交警大队时,人家讲有人从蔡岭赶到这里,帮我把事情办好了,还帮我交了20元停车费,现在可以取车走了。同时叫我回城里后,还是要把我的“宝马”125摩托车挂个照,方便些,比无证驾驶安全。还讲叫我去找某某,考试就免了。这可是早前,现在可不行,也没有人敢这样做。

      后来,这辆“宝马”级的125摩托车,又花了一千三,还是一千四挂了个照,弄了个小绿本本驾驶证。现在再也不用偷偷摸摸骑了,以前起早贪黑避交警的日子过去了。如今,它就像个出了嫁的大姑娘,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在大街上,只要不闯红绿灯,乱跑胡撞就行了。

      随着时间变化,“宝马”125躺在杂物间里的时间就多了起来。有事走些长途不是叫车,就是用自家的小车,自己也考了个c照。这辆我曾经宠溺过,也给我带来过不少便利的“宝马”125摩托车,慢慢的就被打入了冷宫。

      近十多年来,偶尔骑上一次,又老是打不上火。骑在路上又啪啪啪地响个不停,接着又熄火,又啪啪啪地响个不停……有一次就这样从大沙,赶赶走走,走走停停,骑骑又停停地来到了城里,少说也有三四十里路程。后来修车师傅讲,经常要骑一骑,不然油管会老化,骑的时候油路堵塞,还会发生化学反应,就会啪啪啪地发出声响。

      这辆“宝马”125,基本上一年要大修一次,现在也懒得去修了,基本上不骑了,总里程不到3万公里,发动机没动过,仍是好好的。前两年一位修摩托车的冯师傅叫我卖掉,说值800元;还讲要是被交警抓到了,千万别报出自己的名字,干脆一走了事。因为你是公职人员,摩托车驾照早过了期,车又没年审,又超了15年,这样够你喝一壶的。

      听到冯师傅讲这些话,直到现在想起来都是贴心的,暖暖的。一辆没有骑行到3万公里的宗申125摩托车,前前后后买和办驾照一起花了五六千元,它现在就这样静悄悄地躺在杂物间里,就像一位被皇帝老子冷落后的妃子,没有再像先前一样去大街上风光。要知道早前的千元钱非常值钱,能买一个两三平米的房子,可不能和现在比,就纵使是加在一起的全部价钱五六千元,也买不上一平米的房子。

      前不久,一位收废品的师傅讲:“你这个摩托车放在这里越来越不值钱了。”他还说:“车这个东西就是个骆驼,一定要在路上跑,它才不会老化。不然一跑起来就熄火,就要大修花钱了,如今还值不上500元了,只能当废品卖。”这些我又何尚不知道呢?好几次都想把它处理掉,可就是一到这个时候就下不了决心,心里总有一方柔软在隐隐约约地涌动,难以割舍下曾经和它一起采风,一起顶风冒雨雪的往事,总是会冲淡我去为了几百元去拋弃之心。

      尽管现在很少,甚至是没有去用它已经有些年了,但是一想到和它在一起的过往点滴,总是激动,心暖不已。比如杭桥街上那一段路,一到过年,过节都会堵。从杭桥街上十字路上会堵到狮山油水塅那座桥的西头。以前骑着我的“宝马”125,左拐右穿,见缝就插着走,这一段堵很快就过去了!可如今,你开上小车,或者是坐在车里,只能干着急。这小车可不像我的“宝马”125灵活,能乱钻乱插,要是这样只会添得更堵。

      还有一次下乡,等到晚上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前面的灯不亮。开始趁着村里的灯光,还有街上的路灯,加上天上的星星点点的光,壮起胆来往城里骑行。开始好一点,可是到过了杭桥街上,再到都九公路十字路口,这一段山路,确实走得又惊又险又怕。天漆黑的,看不清前方三四米的路,山两边吹过来的冷风阵阵,凉嗖嗖的。两边的山上好像随时会冒出个劫匪来似的,还会想到有个鬼出来。我一只手骑着“宝马”125,一只手打开手机电筒光照着前行,车就好像从后面压了过来,一个眨眼前面的车又来了,极其惊心动魂。特别是在上坡,下坡的时候,根本没有办法一只手骑车,只好放弃手机电筒的光,借着前后车穿过时的灯光行驶。一旦没有灯光,真如一位盲人,在来往的车辆中行走一样危险。这种又黑,又怕,又险的近20分钟的车程,足足骑行了一个多小时。

      闲暇之时,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辆摩托车可是个吉祥物,心里确实暖暖的。我情愿一直把它放在杂物间里,让它静静地在那里待着。想它的时候,打开门就来看看它,一起和它回忆着曾经温暖的过往。还有那位,从蔡岭一径来到三汊港替我取车的那位交警,心里就有一股暖流遍布全身,令我热血沸腾,回到多年以前温暖的时光。

      我单位一位同事,在我买了这辆“宝马”125摩托车以后,也买了一辆。而且是在同一个店里,同一种型号,只是买的时间一前一后。说起来,他可就没有我幸运。骑了不到一周时间,在下坡经过一座石桥回家的时侯,由于心里发慌,竟然在加大油门时翻了车,车子跑下了桥,他也摔断了两根肋骨,还在背上装上了钢板。住了一个多月医院,休了病假近两年。等到恢复能下地走路后,起初人都是躬着腰走,直不起来。

      想着摩托车的这些往事,特别是自己那辆躺在杂物间里的“宝马”125,用得平安,也确实给我带来交通上的不少便利。因此,无论用什么车,安全第一;万一用得不好,后果真不堪设想。以前,无论在乡下的泥泞黄土泥水路上摔倒,还是在夜间大街上撞上手扶拖拉机,甚至是没有灯的情况下,夜色下在没有人的山中路上骑行,人都无大碍没有事。即使出了点事,连皮都没有破一点,难道你能说这辆车不是吉祥物吗?外婆的阴灵护佑之说,可没有这辆车来得实在,能看得见的福气,一看到这辆“宝马”125摩托车,一想起这些往事,我的心里总是暖暖的。

    【审核人:站长】

        标题:【晓荷·暖】摩托车往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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