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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培庆:廉臣魏象枢(剧本)

  • 作者:邢培庆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4-05-17 18:0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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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作品简介

      康熙十八年(1679年)五月,刑部主事刘源奉旨前往安徽芜湖关收税,他乘机敲诈勒索,打造大量家具器皿,并谎称系皇上所用之物,运送京城。被时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刑部尚书的魏象枢发现。刘源以为行贿便可化险为夷,他于七月二十八日,趁夜晚到魏象枢京邸送上白银一千两,恳求高抬贵手。魏象枢怒斥道:“你竟敢以贪贿之银玷污我的清廉。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行贿受贿该当何罪吗?”刘源收起银子灰溜溜地逃走了。魏象枢连夜伏案疾书撰写奏疏——《直纠不法司官以遵国体等事疏》。八月初四日奉旨:“该部严察议奏。”刘源受到没收财产、革职查办的惩处。

      二、剧本内容

      【灯亮。康熙十八年(1679年)五月的一天。刑部主事刘源右手高举圣旨,迈着方步,得意洋洋地上场。】

      嗯哼!我刑部主事刘源,今日奉旨前往安徽芜湖关收税。这可是个美差呀!我何不趁机捞一把!

      唱:

      今日奉旨出宫门,

      当回钦差好威风。

      前往芜湖收关税,

      多捞好处贪官银。

      (刘源下场)

      【安徽芜湖码头是船只运送米粮、食盐、木材和多种农副产品、手工业品的集散地。芜湖关桅樯林立,船艟接至,人声鼎沸。】

      在征税的办公署里,人来人往,前来缴关税的商家行色匆匆。忽然,传来争吵声。

      一位做粮食生意的商人对收税的官员高声说:“大人,以往我运送5船大米,缴50两纹银,这次为什么要缴55两?怎么多缴5两白银?”

      “那是多缴5两附加税。”官员不耐烦地说。

      “为什么要多缴附加税?”

      “那你问我们刘大人去!”官员吼道。

      商人走到刘源办公房间,问道:

      “刘大人,以往我运送5船大米,缴50两纹银,这次为什么要缴55两?怎么多缴5两附加税?这附加的是什么税啊?”

      “让你缴,你就缴,废什么话呢?”

      “我要弄个明白。”

      “你明白个屁!来人,轰出去!”

      几个衙役挥舞着棍棒将商人赶了出去。

      商人边走边骂道:“胡乱收税,没有章法,还不让问个明白,你真是个贪官!没有好下场!”说罢,朝着刘源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一月以后,收关税进入尾声。刘源面对白花花的税银,自言自语地说:“我是钦差,收缴这么多的税银,官员们谁敢监督?我京城府邸的家具简陋又陈旧,我假借为皇宫内务府购买家具,从这里打造上好的家具运回京城去,能顶我几年的俸禄。”想到这里,他大声喊道:“衙役!”

      “在!大人有何吩咐?”

      “我奉命用税银为内务府打造一批家具器皿运回京城,你快去办理,不得有误!”

      “小的马上去办,大人!”

      半月后,崭新的家具器皿打造齐备,征税工作亦结束。

      (晚上,公馆内,灯火通明,地方官员为钦差大人饯行。刘源坐在正中,趾高气扬,官员们众星捧月般地迎奉着。)

      芜湖知府举着酒杯笑眯眯地向刘源敬酒说:“钦差大人来芜湖奉旨收税,我等多有照顾不周,还请大人海涵。回京后请向皇上多进美言,我等不胜感激,多有孝敬!”

      “好说,好说!”刘源得意地说。

      (众官员逐人敬酒,刘源风光无限,喝得酩酊大醉。)

      次日,刘源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回往京城。

      唱:

      奉命办差两月余,

      芜湖城里享福气。

      花天酒地金醉迷,

      又捞几船新家具。

      (得意地哈哈大笑)

      【康熙十八年(1679年)七月的一天。】

      北京城里热浪袭人。宣武门外,人声鼎沸,一辆辆满载家具的马车向城内缓缓前行。路两边观者如堵,并且相互之间在窃窃私语。

      “唉,听说了吗?这是皇上让南方做的家具器皿。”

      “噢,怪不得,这么多呀!”

      “嗬,好气派!”

      马车车队的前边,仆人们众星捧月般拥着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年轻官员。此人一副似笑非笑、得意洋洋的神态,看看这些煕熙攘攘的布衣百姓,愈发显得趾高气扬。

      这时,随着“嘡、嘡”的敲锣声,一队高擎“肃静”“廻避”红底金字开路牌的衙役护卫着一顶大轿从城里向宣武门走来。轿内,一位气质高雅的年迈官员正闭目养神。前边,宣武门外嘈杂的人声阵阵袭来。

      “魏居。”年迈官员睁开双目,向轿外喊道。

      “老爷,有何吩咐?”老家人魏居急忙跑到轿前,躬身问道。

      “前面为何吵闹?”魏象枢说着从窗口边露出脸来。

      “啊,”魏居踮起脚跟向前望了望,说了句:“我去看看。”便跑到前边去了。

      不一会,魏居便返了回来,说:“老爷,那是刑部主事刘源拉家具的车队堵了道。嗬,老爷你待会儿看看,那才叫气派呢!街上的人们都以为是皇宫的用品呢。啧啧!”

      “刘源?……”魏象枢自语似地念叨着,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停轿。”魏象枢吩咐道,“问问刘源可在此?”

      立即,前边的衙役向车队喊道:“刘源刘大人在这儿吗?都察院魏大人请你过来回话。”

      刘源听说,跑过来对着大轿,边拜边说:“下官刘源参见魏大人。”

      魏象枢从容不迫地从轿中走出来,抬头望了一眼停靠在路边的长长的车队,问道:“刘主事,你不是到芜湖去收税了吗?”“是的,大人,下官一去数月,今天才从安徽回京,尚未到家。”

      “此去安徽,路途遥远,这么多家什运送一定很困难呢?”魏象枢似在漫不经心地问道。

      “啊,主要是水运,运河很好走呢。”刘源不知眼前这位以清廉名闻遐迩的左都御史为什么要问这个,心里直敲小鼓,只好照实回答。

      “那么,得雇多少船只呢?”

      “共雇大船十三四条。”

      “刘主事,运河沿途税卡不少,这么多大船,一定交了不少税银吧?”

      “这,这个……”刘源心里一惊,一时张口结舌,但眼珠一转,便转而答道,“是的,是的。”“共有多少?”

      “这个,啊,下官一时记不上来,还望大人见谅。”

      “哼!”魏象枢一脸怒容,“我再问你,你这么多家什共花费多少银两?”

      刘源偷眼瞅瞅魏象枢,顿时冷汗直冒,边掏手帕擦汗边结结巴巴地答道:“这,这个,下官还没有详细算过,一时说不出来。”“家什已运到京城,尚不知花费几何,那么定是有人给你垫银钱喽?”

      “我看这些家什制做精美绝伦,甚于皇宫用品,可是内务府托你为宫中督造?”

      “这……”

      “京城工匠高手如云,就地取材不做,为何要借收税之机在

      远到芜湖去造,千里迢迢,船运车载,费时费力?”

      刘源躬身站在那里,面如土色,无言以对。

      魏象枢怒气冲冲,一甩袍袖返身上轿。随着轿夫们“起

      轿”的唱声,鸣锣而去。

      刘源立在那里,呆若木鸡,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朝着魏象枢去的方向咬牙切齿地唱道:

      操你祖宗魏老西,

      狗咬耗子把我欺。

      芜湖收税我多威武,

      回京向你把头低。

      这真是冤家路又窄,

      可不能坏在他手里。

      这件事情该咋办?

      我得赶快拿主意。

      若能向他送厚礼,

      凶险便可化为夷。

      (刘源搓手顿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时,一个家人走过来,对着刘源的耳朵悄声说:“大人,听说那魏老西办案六亲不认,你看今天这事怎么办?”

      “哼!大不了多破费一点,我就不信这世上有不沾腥的猫。这都什么年月了,还认死理,说不准是眼红我呢。”刘源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气,跨上大马,手一挥:“走!”

      【七月二十八日傍晚,天气闷热。魏象枢府邸,魏大人正手摇折扇,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纳凉。】

      忽然,一名家人进来禀报:“老爷,门外有个自称刘源的人求见。”

      “刘源,”魏象枢一愣,随即吩咐道,“让他进来。”

      “是。”

      家人出去不一会,刘源便带一名家人来到魏象枢的跟前。

      “大人,下官星夜打扰,还望大人见谅。”刘源躬身陪笑。”“坐。”魏象枢一指对面的另一只石凳,“晚上登门,你有何

      事?”

      “啊,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下官素来敬重大人,今离京数月,颇为想念,想进来一叙。同时,从安徽带回一些土特产,想让大人品尝一下。”刘源一边说,一边偷眼瞄着魏的表情变化。

      魏象枢坐在石凳上,冷冷地像雕塑一般。刘源见魏象枢没有反对,暗自庆幸,手一挥,那家人迅速拿出一只黑包袱,轻轻放

      在两人中间的石桌上。

      “你出去吧。”刘源对带来的家人说。

      “打开。”魏象枢依然面无表情地说。

      “是,大人。”刘源凑近魏象枢,神秘兮兮地说,这是一千醴子,不成敬意,请大人笑纳。”

      包袱打开了。在月光的映照下,黑布上,一堆白花花的银子熠熠发光,静静地摆在魏象枢的面前。

      “拿走。”魏象枢语调坚决地说。

      “大人,”刘源急得鼻尖直冒汗,“大人,我知道银子是少了点,可我一时手头太紧,待些时日,我会加倍敬奉您老的,我……”

      “住口!”魏象枢猛地站起,气得浑身发抖。他气愤地用手指着刘源说:“你说,我魏象枢值多少钱,我一世的清名值多少钱?老夫人格是用钱能买走的吗?”

      唱:

      我本清正廉洁官,

      自揣凉薄守格言。

      白玉怎因瑕疵玷?

      胸怀正鹄风纪严。

      “刘源,没想到你竟敢以贪贿之银玷污我的清廉。你身为朝廷命官,难道不知行贿受贿该当何罪吗?”

      “大人,大……”刘源支唔着想作解释。

      “深夜行贿,心怀鬼胎,滚!”

      刘源收起银子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刘源逃出门擦汗)唱:

      本想行贿将事息,

      不料碰了一鼻灰。

      油盐不进黑包拯,

      只好自个认倒霉。

      叹气:唉……

      (刘源下场)

      【魏象枢书房内,两支粗大的蜡烛照得屋子通明。魏居正在研磨,书案上摆放着奏折,魏象枢踱步思考。】

      唱:

      我是山西蔚州人,

      自幼读书通六经。

      顺治三年中进士,

      授予刑科几事中。

      弹劾巡抚王懩贼,

      为民请命救百姓。

      疏请终养归蔚州,

      十三年间侍母病。

      幸得冯溥力举荐,

      二次出仕进京城。

      一岁五迁荣旷典,

      衔草结环报皇恩。

      左都御史督察院,

      刑部尚书新擢升。

      宏图大志整纲纪,

      拒贿守廉是职分。

      今逢刘源涉贪腐,

      重金行贿罪不容。

      上疏皇上请发落,

      直纠不法司官国体遵。

      (魏象枢伏案疾书,写毕。)读道:

      直纠不法司官以遵国体等事疏:

      “窃惟朝廷之体,至大至尊,如天在上,不敢亵也,不敢私也,正所以不敢欺也。……(刘)源不过收税之官,若非横征暴敛,巧剥商贾之膏脂,必其罔上行私,暗取官民之供应,臣实不能为(刘)源解矣。……(刘)源之骄恣贪污,难逃皇上电照,但国体不可一日不尊,臣分不可一日不明。臣职司风纪,有闻必告。如臣所言不谬,伏乞圣明鉴察施行。”

      【康熙十八年(1679年)八月初四日】魏象枢奉旨:“该部严察议奏。”

      中午,一队全副武装的清兵包围了刘源的院落。没收其家财,将其革职查办,打入大牢,听候发落。

      (刑部大牢里,一缕阳光从铁窗射入牢房。木桌上放着半碗霉粥和半碟咸菜。草铺上,脚手戴着镣铐的刘源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地望着墙壁)

      唱:

      我本河南开封人,

      高中进士入朝廷。

      升迁刑部主事郎,

      意气风发前途明。

      钦差缺乏自律意,

      奉旨收税贪官银。

      一失足成千古恨,

      自食苦果肠悔青。

      悔不该触犯法律入牢狱,

      悔不该辜负父母养育恩。

      悔不该自以为是谋私利,

      悔不该贪腐行贿毁前程。

      倘若来世再做官。

      定为风清气正人。

      【督察院左都御史公署内,正面墙上挂着“明镜高悬”匾额,魏象枢端坐正堂。两厢坐着右都御史及浙江道、江西道、四川道、陕西道、云南道、河南道、广西道、福建道、广东道、山西道、山东道、湖广道、贵州道13道御史。气氛庄严肃穆】

      魏象枢郑重地说:朝廷惩处了刘源,但还会再出现王源、李源、张源等蠹虫。我等要做到拒贿守廉,整饬吏治,震慑豪强,让贪官知斧钺,让百姓见清明。

      众官员拱手齐道:大人说得极是!

      (魏象枢走在台中)

      唱:

      市井财狼多敛戟,

      闾阎日月颇舒长。

      永恒主题反贪腐,

      海内澄清乾坤朗。

      众人合唱:

      永恒主题反贪腐,

      海内澄清朗乾坤。

      (剧终)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邢培庆:廉臣魏象枢(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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