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飞和金桃儿结婚第六年,夫妻俩都食言了。
结婚前一天,金桃儿父亲要将彩礼追加到十二万,朱飞家里拿不出来。
“节骨眼儿上闹绊子,这不是拿捏人嘛!”
“这是嫁女儿,还是卖女儿?”
“咱也别喳喳啦,只要两个孩子你情我愿,比啥都强。”
……
本家人聚在朱飞家,本来是帮忙来的,赶上这档子事,都觉得理不顺,气不过,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爹,娘,这婚我不结了!”
朱飞望着娘愁的抹眼泪,爹在一旁埋头抽烟,还时不时的唉声叹气,他知道家里为了自己的婚事,已经欠了不少的外债,心里实在不落忍。
“说啥傻话呢?没钱,爹娘磕头去求人借,也得把媳妇娶回家。”
娘抹了把泪,站起来,拽了拽老伴的衣袖,说你起来,走,咱舍着老脸筹钱去。
“去哪儿借?"
从爹的话音里,听不出一丝底气。
“咱今儿个,就是卖血割肾也得给儿娶媳妇。”
娘,边说边推起三轮车朝门外走。
爹,跟在娘的身后。
“婶,叔。你俩的话俺都听见了。给,这是俺自已打工攒的四万块钱,算彩礼,给俺爹吧。其它的外债,俺跟朱飞一起挣钱还。你俩别犯愁。”
金桃儿把一个存折和一张写着密码的纸条儿,硬塞进娘的怀里,还没等两位老人反应过来,她骑着电动自行车,已经不见了踪影。
望着金桃儿远去的方向,俩老人顿时老泪纵横。
不管怎样的起伏曲折,朱飞和金桃儿还是应了那句老话:有情人终成眷属。
婚后,蜜月还没有度完,金桃儿就摧朱飞,一起外出打工挣钱。
“心里装着债,蜜月也不觉甜。咱赶紧出去挣钱。等以后曰子好过了,心里舒坦了,天天是蜜月。”
金桃儿将头靠在朱飞的肩膀上,左手与朱飞十指相扣。
“嗯,听你的。俺一准让你过上舒坦日子。”
朱飞扭头,在金桃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右臂环住金桃儿,用力搂了搂。
金桃儿背着朱飞,把订婚时的三金卖了,给公公婆婆丢下几千块钱,小两口就打工走了。
六年了。朱飞和金桃儿拼了命的打拼,终于在第四年还清了欠款,还在城里头做起了生意。
去年,又缴了首付,搬进了新楼房。
要说这人啊,也真是怪。过苦日子的时候,内心充实的很,睁眼揣着希望,闭眼念着梦想,好日子来了,心里头倒是空了,总琢磨着来点刺激,寻思更新鲜的东西。
就说金桃子吧。有一阵子了,一进家总是打不起精神,见到朱飞就心烦。只要出了家门,那个兴奋劲儿啊。
本来看不惯描眉画眼的金桃子,现在,也照着视频上教的,把自己打扮的那叫一个俏。
那天,大早起,天空灰蒙蒙,阴的很厚实,天地之间仿佛狭小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压抑。
金桃子出门不久,雨就下来了,不大,密密麻麻的雨点子,撒在身上,衣服从上到下,湿了,又透了。
深秋的天,凉意十足,身子被湿漉漉的衣服裹着,被风儿一吹,金桃儿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脚步也快了,感觉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来到门市,金桃儿进了里间,正换着衣服,就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
“桃儿姐,在吗?”
金桃儿听出来,这是唐启的声音。刚把上衣抓在手里,还没来得及穿上,唐启,人和声音一并到了。
盯着近乎赤裸着上身的金桃儿,唐启的两眼直勾勾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金桃儿也被眼前的突如其来,惊愕的不知所以,手里攥着的衣服也忘记了穿。
“桃儿、桃儿姐,我……"
唐启一步跨过去,一把抱住金桃儿,嘴唇,在金桃儿的身上游走。金桃儿半推半就,闭上了眼睛……
说到唐启,他可是金桃儿打开店起,就一直很照顾她生意的老顾客。
开始的时候,唐启喊金桃儿老板娘。后来,熟了,又比金桃儿小两岁,就改了称呼,叫桃儿姐。
“桃儿姐,我这样叫你,是不是显得亲近多了?”
唐启总喜欢半真半假拿话套近乎。
“嗯,嘻嘻嘻……”
金桃儿嘴上含糊地应付着,心里真的有些甜。
这一来二去,两个人心里的秘密,虽然不明不白,但是心照不宣。
“不、不行,门……”
正黏糊着,金桃儿推了唐启一下,抬手指了指外面。
唐启明白金桃儿的意思,赶忙抽身,说我去关门。
来到门口,唐启正要关门,朱飞来了。
“咋啦?大白天的……”
朱飞推开唐启,进了店,直奔里间。
“朱飞?你咋、咋回来啦?”
金桃儿一脸惊恐的看着朱飞,说话也磕磕绊绊。
“咋?坏你俩好事吧?”
瞅着金桃儿身上不整的衣服和她那慌乱的眼神儿,朱飞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