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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树民:霜降,留在脑海里的记忆

  • 作者:赵若彤
  • 来源: 电脑原创
  • 发表于2024-10-23 09: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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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入狂。”唐代诗人刘禹锡的《秋词》其二,深刻形象地描写出了霜降时节的景色和心境,一幅画图跃然纸上,让人读来身临其境,浮想联翩。

      随着一场中雨的降落,迎来了霜降节气。温度一下子从二十六、七度像跳水似的,跌到了只有十度左右,最低甚至来到了零度左右,大有要入冬的味道了。

      霜降是秋季的最后一个节气,它的来临标志着冬季也即将拉开帷幕。草木开始枯黄,并纷纷凋谢,蜇虫咸俯,准备进入冬眠状态。空气中的水分,由过去凝结在植物上的露珠,摇身一变成为了如雪的白霜。

      街头菜摊上,白萝卜、胡萝卜、红薯、北瓜、门豆角等农产品已陆续上市,不但增加了人们食欲的诱惑力,而且也为人们扩大了选择的范围。每当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总会怀念起过去的时光,脑海里总会浮想出往昔那一幕一幕的影像。

      记忆里,六、七十年代的霜降时节十分特别,其表现不单单限于天气寒冷来袭,更为显著的是大秋庄稼收割后的地里、山上色彩的变化多端。杏树叶黄了,柿树叶红了,野菊花遍地开放,萧杀中透露出片片生机。胡萝卜缨子由翠绿变成了深绿,红薯叶子大片大片枯萎变黑,只有靠墙根处的一两行还顽强地坚守着那一丝的绿褐色。草尖一天比一天发白,在清冷的风中没有方向地搖摆着。被寒意裹挟的蚂蚱,蠕动着已经不太灵活的身体,在草棵上慢慢地爬着,吐出白色泡沫似的粘液,进行着生命的最后挣扎。

      在我们孩子们的眼中,霜降是残酷的开始,是一段相当难熬的日子。

      与现在相比,那个时候天气格外的冷,也许是雨水多,湿气重,又没有什么其它升温的因素,所以气温偏低也就顺理成章。另外由于经济困难,物质匮乏,御寒的衣物缺少,质量低劣,难以抗拒寒气的侵蚀,感觉冷也就不难理解了。穿着夹衣夹裤,前露趾后露根的鞋子,青鼻涕总擦也擦不完,晚饭后早早就钻进被窝,清晨迟迟不愿意起床。中午温暖的北墙根,老的少的聚在一起,享受这难得的短暂的阳光抚摸。

      在我们孩子们的眼里,霜降是卸柿子、哂薯片、萝卜条的日子。

      “七月核桃八月梨,九月柿子红了皮。”霜降节气,寒气初起,早晚温差巨大,果树里比较晚熟的柿子也经不住日子的熬煎,由青变红,进入了成熟期。我们老家一带,祖上栽植留下的柿子树特别多,村头、地边、山坡、沟涧等地,都可以看到它们的身影。每年这个时候,卸柿子、晒柿子成了人们最集中的主要活计。小红灯笼似的柿子,被一个个从树上摘下,装进茅篓、箩头里,挑回家晾晒在房顶上,此一片,彼一片,把小山村的深秋妆扮得红红火火。站在山上远远望去,老庄俨然是一幅红色泼墨画,焕发出了新的生机。

      一些地下结果的粮菜,抢在上冻前也都要收回家。由于地处浅山区,干旱少雨,玉米、谷子收成低,为了维持生活,生产队就选择了收成较高的红薯、胡、白萝卜扩大种植亩数。霜降过后,这些已过了生长期,因此天天刨红薯、刨胡红白萝卜就成了大地里的一道特别的风景。

      分配给每户的红薯、胡白萝卜,堆在家中,像一座座小山似的,让人亦喜亦愁。喜的是今冬明春少了饿肚子的担忧,愁的是如果不抓紧时间处置,极有可能会腐烂变质。因而,除了选一部分品相好的储放在窖里或埋于土里,还有很小部分的胡、白萝卜腌制咸菜外,其余的都加工成红薯片、萝卜条,晒干存放,以备长期食用。因为量大,各家各户自己的房顶上无法满足需要,人们就挑到地里、山坡上晾晒。这段时间的村村庄庄无不如此,村里村外到处均是白花花的,瞬间变成了银色的世界,非常的壮观。遇有阴雨天气,为了抢着回收,大人小孩倾巢出动,每条路上都流动的望不到头的长龙,热闹非凡。尤其是晚间,亮起照明的马灯,又成了一条条火龙,那种震撼的画面至今仍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霜降,虽然说只是二十四节气中的一个,但它给我留下的记忆是那么的深刻,那么的立体。如今霜降时节,由于地球变暖,与记忆里的那些年代已不能同日而语。特别是生活在城市里,更是难以体验到明显的变化。

      “草木初黄落,风云屡阖开。儿童锄麦罢,邻里赛神回。鹰击喜霜近,鹳鸣知雨来。盛衰君勿叹,已有复燃灰。”宋代陆游的《霜降前四日颇寒》一诗,从另一角度呈现出了霜降时节的风光景色。草枯木黄,新麦嫩绿,萧杀中已见兴旺。冬近了,春也就近了。

    【审核人:站长】

        标题:王树民:霜降,留在脑海里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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