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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娃娃和一头牛

  • 作者:黄林燕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1-09-02 08: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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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个题目看起来很温馨,其实是组悲剧故事,警醒所有的父母看好自己的娃娃,以及自家的水牛,如果还有的话。

      这要从我刚刚有记忆的时候说起,请听我娓娓道来。那时我不在上海,而是随父母住在湖南西部偏远的小县城里,记得那是个闷热的傍晚,邻居家的大叔却一声不吭地点起了炭火炉,把火钳烧得通红,然后从捕鼠铁笼里面依次拿出几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瘫软在地的老鼠,随着几声惨叫,纷纷断了气。

      原来大叔有个女儿,大我好几岁,已经可以独自出门玩耍,或者替父母打酱油了。然而不幸的是,在一个雨天独自回家的路上,她贴着一堵墙走,那堵墙却因为年久失修,基部有好几个老鼠洞,雨水冲刷造成突然垮塌,砖块击中她的头部,不治身亡,这才有了前面的那一幕。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对这个姐姐的记忆越来越模糊,只知道她的名字是丁丁姐姐,一个连小学课桌椅也没坐到就离开人世的小女孩。

      在我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本以为会太太平平,却又接连失去了两个小伙伴。

      妮妮是个乖巧的小女孩,她是我们学校水电工的女儿,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过家家,有次她捡到一个散落在地上的小炮仗,想放却又不敢点,她怯怯地问我能不能替她放,我当仁不让的接过炮仗,迅速点燃引线,扔了出去,随着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炮仗爆炸了,落下几张欢快的红纸片。没过多久妮妮家买了台黑白电视机,邀请我们去她家玩,我们去了好几个小伙伴,坐满了她家的沙发,所以她自己就坐在了窗台上,电视里放的是陈佩斯和朱时茂的小品节目,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但死神往往在人们最不注意的时候突然降临,随着啊的一声,我们回头一看,妮妮已经不见了,原来她忘了自己是坐在窗口,忘情开怀大笑的时候习惯性的往后抑,整个人从开着的四楼窗口摔了下去,等我们到楼下的时候,妮妮已经没有了呼吸,鲜红的血从她的鼻孔里流了出来,淌了一地,就像那颗我给她放过的的红炮仗。她爸爸赶到后抱着她后哭成了泪人,整个学校也停了整整一个星期的自来水。那段时间我总觉得自来水是红色的,并且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放过鞭炮。

      然而死神并没有停止贪婪的脚步,半年后我又失去了一个好伙伴。

      军军是与我同校不同班的好朋友,我们经常在一起玩耍,丢沙包或者骑自行车,但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我却再也没能见到他。

      一个星期天的中午他父母让他给在县中学补课的姐姐送午饭,军军是个顽皮又勇敢的男孩子,我们县城有个水库,就在去他姐姐学校必经的路旁,水库是开放式,深不见底,正方形的水库正中央有一根原木,搭在水库的两端,上面长满了滑腻的苔藓。军军拿着装着饭盒的布袋子,从原木上走了过去,却再也没能到达另一头,他脚底一滑,落入水中,不会游泳的他徒劳的在水里扑腾,渐渐沉入水底,直到停止呼吸,手里还紧紧拽着姐姐的午餐盒。

      死神就像封存在啤酒瓶里的气泡,随时会从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没过多久它瞄准的却是头无辜的水牛。

      那是个晴朗的夏天,突然学校门口一阵骚动,定睛一看,是一头从附近屠宰场逃跑的水牛冲进了校园,它见人撞人见树撞树,好几棵梧桐树被它撞弯,接着它又冲向大礼堂,我们学校全体师生正在礼堂里开联欢会,几个男同学赶紧顶住礼堂的两扇大门,水牛继续往宿舍楼冲去,这时候县公安民警已经赶到,带来两条冲锋枪,我父亲拿着从宿舍楼借来的晾衣服的竹杆,因为他小时候放过牛,所以熟练地拍打着牛背,把牛拦在围墙的角落。因为这头疯牛已经威胁到学校学生安全,所以民警决定就地击毙,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牛魔王终于伏法了,我父亲还特意捡了一粒子弹壳给我。

      就在我要离开芷江回上海的最后一个学期,县城又发生了一场史无前例的火灾,那是个寒冷的夜晚,突然从县城木材厂的方向传出阵阵警笛声,随之而起的是冲天的火光,道路旁的电线也被烧断,全城停电陷入黑暗,更加衬托出通红的熊熊火光照亮了半边天,大火一直燃烧到天亮,烧光了木材厂库存的几十万立方的木材。着火的原因是厂里的工人,想尽快用明火烤干木料而采用的落后工艺。

      我的童年失去了那么多的小伙伴,充满了伤感和怀念。人到中年的我经常会想,他们要是都还在多好,如果他们能活到我这个年龄,也会做父母,也会有自己的事业,随着他们生命的逝去,他们本来应该延续的精彩生命和繁衍的后代也永远的终止了。

      湖南这座小县城经常会出现在我的梦中,那是我童年生活的地方,

      但我却再也没有勇气踏上这片魂牵梦绕的土地,这个充满苦难动荡不安的小县城,它的名字是芷江。现在这座县城已经建设成现代化的城镇,街道景观错落有致,并且芷江机场还通了上海、北京、长沙的航班,可是谁还记得那些过去的事情呢。

      梦中远远地传来一阵牧笛声,三个娃娃骑在一头水牛的身上,缓缓地向我走来,还未看清他们的脸庞,泪水却已经沾湿了我的枕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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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三个娃娃和一头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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