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清明节与往年稍有区别,与闰二月相撞,忽然网络上传说闰月的清明节当天不宜扫墓,说可能不吉利。本来今年清明节处在周三,只放一天假,大多数在外地工作的人时间紧,赶不及,要么提前2天,选择节前的双休日扫墓,要么推迟2天,在节后的双休日祭祖。于是乎,大家一齐挤在节前或节后来祭祀,我估计清明节当天的人反而要少得多,谁愿意去与“不吉利”沾上边呢?
4月1日,天气晴朗,我和弟弟约好去上父母和两个哥哥的坟地祭扫,各自买好蜡烛、长香、冥币和插花,以及鞭炮,弟弟骑上电动车,我骑上单车,在城东会合,一同骑上半小时去6-7公里外的公墓里。找到父母和单身大哥的合墓,弟弟拿出蜡烛和长香点上,我到坟头和周边邻坟去挂冥纸,为的是让父母和大哥搞好邻里关系,搞完之后,弟弟和我分头从自己的购物大袋中拿出包好的冥币,还有元宝,堆在墓碑前燃烧起来,这就是传统的祭祀活动,给逝去的亲人烧纸送冥币,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里过上好日子,不至于发生经济困难。不到20分钟后,嫂子和侄儿也赶过来了,她们先到合墓递过带来的冥纸,恭敬地燃烧起来,然后去三哥的坟上祭祀,还带上我和弟弟准备好的两包冥纸,每人手上还提着两个大包袋子,都是祭品等等。
因我的单车没上锁,就放在墓边不到5米的位置,见冥纸烧得差不多,我让弟弟先看着,自己到三哥的坟墓祭祀一下。只见公墓来祭拜的人渐渐地多起来了,我村是城中村,土地早就被政府全部征用,祖坟也迁往这山岗上,据说这儿是村里统一购买的公墓。
整个公墓区烟雾缭绕,鞭炮声此起彼伏,男女老少,来来往往,大部分坟墓上都有插花,红的绿的白的黄的蓝的,五彩缤纷,正在迎风飘扬,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是庄严肃穆,人们脸上挂着崇敬认真的模样,一家一堆,围绕着逝去亲人的坟墓,传统的一年一度的祭祀活动就在这里隆重地举行着,怀念先祖和逝去的亲人。
一会儿,我走到三哥的墓地,先插上花,再挂些纸,当然周边邻里也一样挂纸,这是必不可少的情节。我家兄弟姊妹5人,老二是姐姐,也已去世,葬在远方的婆家。现在老家只剩下我和弟弟两人,尽管我俩都过60岁了,还约定在每年清明节一同来扫墓。
祭扫三哥完毕,我回头替换弟弟,让他也去为三哥扫墓,而我继续照护冥纸烧尽烧透,不能残留缺片,让在天堂的亲人有钱用,过好阴间的日子。算是一点追思,一点怀念,一点抚慰吧,这是生者对死者虔诚的悼念。
全部冥纸焚烧完毕,嫂子和侄儿也上来了,我们分别在合墓前磕头跪拜,向父母和大哥道别。
因我还要到另一处公墓去祭拜岳父母,与内弟和爱人一起会合,便和弟弟、嫂侄告别,骑车从乡村田野中穿过。乡村公路四通八达,畅通无阻,水泥路面,平整敞亮,村庄房屋整齐,村落清洁,两三层楼比比皆是,当然也有少量四五层楼的,大都是单门独院、并排连体的农家简易别墅。
到农家田园,遍地油菜花开,一片片杏黄之色,在阳光的照耀下,分外醒目,也有连片小麦,绿油油的,麦穗飘香,让人特别爽心悦目,公路两旁乔木并立、灌木成林,还有成片的柑桔园、桃园、草莓园和樱花园,更令人称奇的竟然有火龙果园,开着红橙黄绿蓝靛紫各式各色的花朵,风景真的是美丽如画。沿途还时不时看到各种大小不一的池塘,有洗涤用的水塘,有养鱼和垂钓的鱼塘,使乡村的空气格外清新,沁人肺腑。村庄附近有散养的鸡鸭鹅,也有猫咪和大小不同的狗儿,有本地物种,也有宠物品种的,相互戏闹追赶,山岗上放养着成群的牛羊,黄色的黑色的白色的灰色的紫色的,装点着翠绿的乡村田野,一片繁华、宁静而祥和,让人陶醉,让人流连忘返。
还有更显眼的是,每个村庄附近,都围绕着几大片墓地,有山岗上的,有田头地角的,有成片的,也有零散的,估计加起来,陵墓面积几乎要接近村庄房屋的面积,尤其是在清明节前后经过祭祀后更加鲜艳夺目。
快到殡仪馆公墓,我致电爱人,问内弟和她是否还在公墓,她回答说都已回家,祭祀活动已经结束,让我回家吃午饭。
晚上吃过晚饭,我习惯性地同高中同学一起健步行,这是我们每天晚餐后的必修课。我和他谈到公墓遍地时,感慨颇多,也谈到将来可能的方法和习俗改变,如何节约墓用土地,增加种植面积,提高种养殖产量和供给等等。于是我占诗一首,题目曰《祭祀感悟》:
清明节前晴朗天,
遍地黄花麦穗香。
人祭先祖创业艰,
我念子孙地与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