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石在隐隐作痛
一
心里隐隐作痛的亲情,是昨晚斥责骄儿的余力,不仅刺痛着孩子,也伤害着自己。晨起不爽,阴霾密布仍浓,送他过马路后,他亦非往日,招呼不打,匆忙跑去,明显是躲避,是对我的厌弃,我是难过苦厄的化身,是他幼小世界的恐怖,是他成长宇宙中烦恼的制造者、散布者。
如此之故,疾步上班的中年人,见柳不是柳,遇水却逢愁,迅疾如扶摇之风,心痛如丑石之硬,路上随仍昨日风光,却又漠视不见,甚而麻木有加。纠缠的反省:是自己太急躁了吗?是温和不够嘛?是宽松不能?是社会的压力?是时代急促的呼吸?还是本身的性情使然与自私本能?为了自己的面子,不是为了儿子的前途,和他此童年的时光。他真的是忤逆之途,不能纠正吗?九岁之身尚无叛逆表达,一旦少年身心,是否不再听从,不再听人教诲,因为现在的教诲已反复的被他所厌倦了啊。
就这样走在马路上,心中却瑀瑀独行;默默的登楼。凄然坐在办公室里,内心不是生命的果实,却是一块儿丑陋的石头,隐隐作痛。和妻子打一个电话也不好问及,想听她的意思,又盼望着中午和儿子的见面,不仅安抚,而且示爱,让他回心转意,情绪回复。并且,操心学校,专注功课。这样的两全恐难达到,那么就暂时放松学业的逼压?告诉他可以观看我今天下载的动画,在他几处创里外,轻轻的治疗,或者忘却父母和老师那一再的训斥和批评。慢慢来,耐耐心,话语春风,谆谆教诲不能,因为藐藐其听;慢慢耐耐,话语春风。
二
美女同事走过来说,曹哥,吃一个橘子吧。我答应的接过来,闻一闻红红的黄黄的黄红相晕着的果实,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人联想到南方的阳光里,那星辰一样闪烁的果园,又必是谁家的女儿采下的,那果实之间,闪动着同事和南国女儿的手香。果实被一只柔软的手,轻轻的采下,还有新鲜的叶片吧。果实从什么时候开始结果,在什么时候闪烁,在路人和果园里农人的眼中留驻呢?而满车红黄闪烁的果实,在初冬的街头,可否有另外的一种美好?那甜蜜的果肉,那结实的生的过程?
悄悄的坐在电脑桌前,把这枚美好的果实放在我的旁边,认真的思考她的力量和内容,考虑她的生命和腐亡,是手握的星辰,是生感悟的生,是生感怀的生。我想到儿子,因为儿子可以因此高兴了吧,可以轻轻剥开她的衣装,看到丝网密布,甜情充盈的果实,更是可以看到那父亲对儿子的一份牵挂,我的骄儿,心在这美好的果实面前,如丑石一般隐隐作痛。
一枚生命无论是植物或者是动物,皆有美好的外表,用她最为热爱的情怀表达自己,表现自己,塑造自己,完美自己,用自己从内到外的力量,诠释着对生命的理解。他当然是母亲的孩子,就是我们大地的孩子一样。想到这些,便有一种不可揣摩的敬畏,在心中一点点的涌动,出生;也会孵化我的丑石,里外兼修,具有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