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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年味

  • 作者:圆圆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1-30 16:2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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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掸尘·送灶·打钱印

      家住十里地,一处一乡风。此文仅记录住在安徽省肥东县北部农历腊月的乡规民俗。

      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到了农历腊月,我们盼着催着的年,终于初见倪端。

      二十三是掸尘送灶日。有民谚:先掸尘,后送灶。这天全家人早早吃了早饭,戴上草帽套上旧衣服,一个个把自己整成清洁工。掸尘,是乡村约定好的除尘日。父亲把高梁丝捆在竹竿上,扎成掸子。母亲带着我们像搬家队,吩咐哥哥管桌椅,弟弟小凳子,我管坛坛罐罐,把这些家什统统拿到门外大树下,好让父亲在家掸尘。竹竿扎的掸子,像巨人手臂,扫完屋梁扫屋角。除尘与除陈是同音,有清扫陈旧的意思,还有扫去“穷运”,“晦气”的深层意思,所以家家户户都会不辞余力,大扫特扫一番。

      扫完室内,外面自家的地盘也得清扫。从草垛周围到牛棚,到鸡舍,到猪圈,凡是有垃圾的地方,一概毫不留情。有讲究的家庭,恨不得用水洗了土墙和地面。

      掸尘这种事可以体现一个人的做事风格。母亲常说一年三百六十天中,只有一天是掸尘,尘必须掸干净。一个连掸尘也掸不干净的人,那一定是做事七糊八糊的人。

      掸完尘,接下来要打冥纸钱,家有男孩子的,被勒令跪在地上打冥钱。打冥钱的工具,是一尺长左右的木棒,一头嵌进铜铸的铜钱模,压在黄草纸上,左手扶着,右手用锤敲打,一个像铜钱样的印子就出来了。天冷冻手,小兄弟们擦着鼻涕哈着手,轮流上场。没有男丁的人家,女孩用左手敲打冥钱印也行。母亲不忘唠叨:要多打一些给老祖先,打好看点,整齐点。打冥纸各家归各家,不能让别人代替着打,也不能拿到别人家里去打。据说祖先认得自家后代打出来的带印冥钱,他们早已在下面等着钱用了。经大人们这么一说,后代小丁们能不急吗?所以二十三日村子里看不到男孩子在外面玩,到处叮叮咚咚,全是打冥钱印子的声音。

      因为好奇,乘哥哥出去有事,我曾偷偷打过冥钱印,后来母亲告诉我那冥钱烧去,先人也收不到。因为我没有用左手敲打,我嘻嘻笑过,好奇心业已满足了。

      打冥钱纸有讲究,印子打得越多越好,越密越好,当然也是越认真越好。不能有轻重不一、稀稀拉拉、歪歪扭扭的钱印子。不然就被批评为糊差事,不尊重先人。

      祭灶,也是二十三日要完成的节目。灶台设在烟囱根部与锅台外面位置,借着烟囱靠上一条糕,几根红纸条拦腰裹着的葱,还有点燃的三柱香。这个位置是灶神火龙驻的地方,烧香敬供可保四季平安。灶联从右往左依次写上:上天奏好事,下界保平安。担柴力士,运水郎君。中间是东厨房灶神之位。灶符,是在一张黄纸上竖着写上全家人名字,父亲口中念念有词,但听不清说些什么。写好的灶符,把墨晾干就可以拿到灶堂内,放在烟囱口下烧掉,意为全家老少向玉皇大帝祈求来年平安。

      晚饭后父亲还要做一项事,叫接天神。下午我帮着父亲一根一根捋顺稻草,再一小把一小把弄齐整递给他,他用铡刀切成五公分长的草段,切了半笆篓。在我们睡觉前,父亲打开门,将草段从门口一路播撒,口中唤:吁——!吁——!像唤牲口。我问过父亲这是做什么,父亲说是喂天马。记忆里只见过一次喂天马现场,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也忘了问父亲喂天马是做什么,有什么意义。

      掸尘、送灶、打冥钱印、接天神,已把我们带入年的韵味中,过了二十三我们要做的事更多。

      磨豆腐·蒸圆子

      圆子在宴席中是压轴菜,至关重要,可以没有老鸡汤,老鸭汤,但过年必须要有一盘满满的圆子。

      平时家中有喜事,宴席中圆子代表圆满,过年圆子代表合家欢乐、圆满。肥东的乡风民俗,有着浓郁的地域文化,其显著的特征,用圆子的做法也能说明一二。

      一个县域范围内,分布三种圆子的做法,有蒸有炸。靠近南部喜欢炸糯米圆子,也有喜欢蒸糯米圆子。中部地区则喜欢油炸挂面圆子,而在北部以八斗镇为界,喜欢蒸豆腐圆子。豆腐圆子爽口、质地光滑、好吃不腻,有香葱点缀色泽是一青二白。我对豆腐圆子是百吃不厌,看圆即馋,闻圆即饿。

      圆子好吃,但做起来都复杂,技术含量也是有的。家乡的婶婶嫂子们二十三以后拉家常的话题都与圆子分不开,互尝自己做出的圆子是否好吃。我父亲擅长做圆子,我得从做豆腐开始写。

      二十三以后父亲开始泡黄豆,用米筛先筛一下,筛去土粒和豆壳屑,剔除破损霉变颜色不纯的杂豆子,挑选后的豆子金灿灿圆溜溜。父亲把米筛子溜几下,稍倾把筛子倾斜一下,就听见豆子“格琅琅——”欢快地跳进小缸。接着提一桶塘水注入小缸,冬天要漫泡一个对时(二十四小时),其他季节需要泡的时间不一样。

      膨胀好的豆子捞起,再清洗干净,不需沥水可以直接上石磨磨浆,黏糊的豆浆用纱布过滤后再放入大锅里烧,浓浓的豆浆味四处飘溢。豆浆烧开后进入关键的一道工序——石膏点卤。豆腐的老与嫩,就在这一步。一道道工序,在父亲沉静的面孔下有条不紊地完成。村里有几家专做豆腐的豆腐坊,别人家带豆子去加工或换豆腐,我家不加工也不换,只喜欢自家制造。自制的豆腐纯净,洁白,质老,用手指压不会塌倒,水份很少。

      磨豆腐这天,最奢侈的是豆浆水,成品豆腐在压制时会淌出大量淡黄色热水,豆浆水冒着热气在涓涓地流淌着,我们早已把最大的木脚盆抬到压榨下张着。待水温冷却适中,一双双小脚迫不及待地伸进盆里,水已漫到腿弯,我们嘻笑打闹,像坐在大海边,高兴得有些飘飘然。,平时用小盆盛的那点洗脚水是多么的节俭,现在有了满满一大脚盆洗脚水,显得多么地奢侈、惬意。

      豆腐制好了,要先冷却,不能急着搓圆子。据我观察,所有圆子在做时都要冷透原材料,不然油炸或蒸锅时,容易散掉,这是技术上的大忌。

      父亲做圆子备有香葱、生姜、蒜、少量红辣椒、酱油、鸡精、食用油、豆粉。盐是少少加,不宜多,边加边尝。豆腐完全冷却后用纱布包着用力拧水,水要拧净,然后拌入备用的佐料中,搓制成圆子后放入淀粉盏里滚一圈,摆入笼里待蒸。

      搓圆子时我喜欢加入其中,闻着带有葱姜香味,软软圆圆的豆腐圆子,即使生的都能唤起食欲,很想尝一个。圆子搓制先分剂子,剂子不要太大,太大了搓出的圆子就大,筷子夹不起来,太小显俗气待不了客人,要大小适中,酌情而定。

      刚出笼的圆子,蒸气还没散去,淀粉在圆子上亮晶晶的,一个个晶莹如玉,加上摆列整齐均匀,那种扑面而来的美,也能超越吃的享受。

      在本地饭馆吃饭,一盘圆子端上来,就知道老板是哪个片区的人。若是豆腐圆子,那我们肯定是实足的北方老乡。

      自家炒货

      过年时,招待客人及自家吃的炒货主要有瓜籽、切糖、糕、欢团。现在老街上仍然能见到这些吃食,并且长期敞开着大卖特卖,已经不再是稀罕食品。

      童年时期,炒货都是自家制作,天然原味,不含商品化原料,是正宗的土特产。在不富裕的年代,饥饿充斥其中,人的许多美好回忆也许是童年最难忘记的。现在我们早已被各种生活琐事磨钝了情智,变得麻目不堪,身边再高兴的事,只不过是嘴边的一抹浅笑,遇事只会点头示意,过而不返,再也寻不出当年的影子。

      炒货从腊月二十五开始,村庄上空弥漫着各种炒瓜籽、花生、切糖的香味和锅铲翻炒与锅磨擦发出的“嚓嚓”声,我们虽然在玩耍,是无事少年,但同样可以判断出哪家锅底火苗的疾缓程度。我们谁没有烧过火呢,在灶台后,或站或坐或腰勾着,都烧过火。为了早点出去玩,抓一大把草绕成草结,往灶堂塞。火头压住了,半天吐不出火苗,正炸裂着的瓜籽迅速偃旗息鼓了。浓浓烟雾从灶堂轰出,我们眯着眼赶紧用嘴往灶堂里吹气,越吹越急,火苗似乎开着玩笑,不但不燃,还放出一股浓烟,致使连连咳嗽,眼泪哗啦啦地如瀑布般泄下,一边咳嗽一边抹泪,真是声泪俱下。母亲心痛地赶紧跑来救驾,在灶堂里用火叉轻轻一挑,火苗“轰——”地被引燃。

      妙货的把捏技术是掌控火候,糟粕少年难以接任。母亲挑着火苗,少少添草,父亲缓缓翻炒,瓜籽重又一粒粒爆出香味。换成我到锅边翻炒,恨不得一铲子炒熟。父亲呵呵笑着说:性急吃不得热粥,一口吃不出胖子,有些事是急不得的,火候一到自然香熟。父亲炒出的花生、瓜子既酥又脆,现在集市中买的瓜子,无论如何酥脆,也没有当年父亲炒出的味香。

      父亲悟性强,有多项手艺高超,村里人热情地邀他去做切糖,日子越往后越需提前预约。怕父亲晚归孤单,母亲安排我陪他去邀请人家。如果仅仅是两家邀请那倒轻松了,每一个晚上都要帮几家呢,都是同村乡亲的,哪好意思推辞啊。往往做到最后一家,我已被瞌睡劫持,虽然极力抗争,眼皮却像被石磨压着,怎么也睁不动,悄悄坐在小凳上点豆子(充瞌睡),迷迷糊糊中口袋里常常被邀请主家塞满切糖、瓜籽,第二天却记不得是哪家给的。

      父亲做的切糖,看不到一粒焦米,松紧适中,糖份配比恰当,原材料里会掺上生姜丝,御寒防感冒,有保健作用。所以吃起来比别人家多了一些风味,爽了口腔。

      那个时候炒米糖是每家孩子们的零食,家家都要炒上几口袋,用塑料膜装两层,防泄气丢失口感。春节拿一部分出来应酬,其余留到春天,当饥饿来袭时,用切糖抵挡,那可是最美味的食品,也是至今最难忘的食品。

      除了切糖,其他如瓜籽、花生、芝麻糖、糕点之类,炒做的较少,是应酬客人品种,春节期间能全部消费掉,平时基本上见不到。

      现在到处是炒货,到处能买到,这几年杂事太多,不然父母做过的炒货,我完全可以复习一遍,体味一次人间烟火的乐趣。

      新衣·新鞋·迎新年

      进入腊月除了要准备大吃大喝的食材外,还要请裁缝到家做新衣服。

      与裁缝师傅约定好日期,他会带上一二个小徒弟上门做衣服。要来客人了,孩子们高兴啊,奔走在小伙伴中相互传告着,很快整个村庄都知道裁缝在哪家做衣服。

      早晨起来,我跟随姐姐去裁缝家挑缝纫机,老裁缝老了,驼着背,走路咳嗽喘气,小裁缝又小,刚刚当学徒细手细脚,腰杆子还挑不动一台缝纫机。机头和机架子把扁担两头压得悠悠的,姐姐歇担子时,脸上汗汵汵的,缝纫机可不轻啊。母亲起得更早,除了用干牛粪熬豆子稀饭,要摊上两锅小葱薄饼,炒两碗鸡蛋饭,还下了鸡蛋面条。现在看来虽然是简餐,但在八十年代初的农村,这样的早餐算是较高待遇。

      鸡蛋炒饭老裁缝喜欢吃,鸡蛋面条小裁缝喜欢吃。母亲常说,亏什么都不能亏手艺人,手艺人走家串户,起早贪黑,低头做事,够辛苦的。

      老裁缝戴着老花镜,用皮尺量我们身高,袖长。他很幽默,烟瘾也很大,他的右手有几只指头被熏得焦黄。老裁缝做衣服讲究,是出了名的手艺人,每一条衣褊都被他的硬指甲刮得服服帖帖。小徒弟指甲软,所以做出的衣服,棱角没师傅做的好看。

      那时每家都有一窝孩子,老裁缝怕有差错,先喊老大站出来量身高,小徒弟在一旁记在本子上,依次往下喊。看到有兄弟长相差不多,老裁缝摘下老花镜认真端详着,嘴里说,你妈真有本事,你们除了身高不一样,长得都一模一样!小徒弟和我们嗤嗤地笑个不停。村里孩子大多有小名,没小名的就直接喊老几,有在家排行老七、老八,我们就叫他老七、老八。我家娣妹五个,不算多。我有个同学在家排行老九,她还有两个弟弟,加上父母,呵呵,估计小徒弟的本子上会记得满满当当。现在的家庭哪能比呀,每家最多一二个小孩。

      老裁缝和小徒弟要两天戴晚才能把新衣服做完,试新衣也是挺高兴的事,新衣除了布匹的香味还有缝纫机油的油味,很好闻。老裁缝的手触到我们的下巴颏,痒痒的,暖暖的,他为每个孩子拉拉衣领,拽拽袖子。母亲说长短正好,我们的立即绽开鲜花般笑脸。

      鞋子早就做好了,春节前我们要试穿,紧脚的,母亲要用旋子加木塞旋一下,免得到时候挤脚。试穿过后要放回原处,没到春节是舍不得穿的,新衣新鞋要等到大年初一早上才可以穿,是真正的新衣新鞋过新年,男孩还戴上新帽,女孩发辫上有彩色塑料夹,塑料花,显得无比鲜艳。

      新衣新鞋检查结束,大人们又要张罗下一桩事,我们盼年的心情又近了一天,我们依然每天高兴,蹦蹦跳跳,从村子这头跑到那头,找小伙伴们尽情地玩。

      宰猪·杀鸡鸭鱼

      到了腊月二十八,村庄上空到处是动物的哀求声。东家的鸡鸭刚结束呻吟,西家的猪又嚎叫起来,鱼不会出声,但它用尾巴拍打地面激烈地抗争着。

      人怕出名猪怕壮。宰一头猪要上四五个壮汉,才能完成宰杀。父亲是不敢杀猪的,胆小,遗传到我胆更小,我连鸡也不敢去杀。杀猪的人要胆大快捷,不能优柔寡断,场景令人毛骨悚然。我见过锃亮锋利的尖刀子刚插进猪脖子,刀还没抽出,猪的一腔热血喷射着冲了出来。猪的嘴早已被捆住,四个大汉每人用力按住一只腿,从嘴缝里跑出的哀鸣声,让我们逃跑着的小腿,越跑越软,也不敢回头看。

      杀鸡鹅鸭简单一些,父亲提刀我捉腿。在家禽中,鸭鹅比较笨,心思不够缜密,对我们投下的诱饵没有洞察力,一把稻谷凌空撒下,它们毫无防备,埋头抢吃,我们想捉哪只就捉哪只。吃得欢的,往往第一个被捉住,谁叫它全神贯注忙吃的呢。捉了几个捆住放一边,继续撒点稻谷让它们吃,它们像是有了醒悟,嘎喽嘎喽,提醒着它的兄弟们。吃红眼的呆鹅们吃完地上的稻谷,追着我腿后边还想叫我撒一把。

      杀鸡难度大些。它们敏锐的眼睛不住地看天,看地,看人。时刻揣摩主人的动静,吃稻谷前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特别是有大公鸡站岗放哨时,想动手捉母鸡,更难了。办法总是有的,在抓不到时就围追堵截,大公鸡这个时候挺身而出,非常勇敢,扑着翅膀迎上来拦我们,还嗷嗷大叫,护着母鸡们跳院墙逃走。

      一个年需要杀几只鸡,第二天调整方案,乘早上鸡未出笼,只开一小扇门,就像现在的出境安检,把不在计划内的鸡一只一只放走,这种方法很适用。被列入黑名单中的母鸡,轻易被捉后五花大绑着歪躺在院子,我撒了稻谷,它们不吃。我又撒了米放一盏干净的水,它们还是不吃不喝。它们一定在反思自己是哪里得罪了主人呢?坦白地说,小伙伴都知道不下蛋的母鸡和讨人厌的公鸡,是黑名单中的首选。

      杀鱼简单,一人就能完成。打理起来较繁忙,鱼鳞要清理,腔内肚肠和两腮都要清理,最关键的是鱼的咽盖处那块小盖一定要找到抠掉,那是释放腥味的罪魁祸首,不然腥味会毁掉一锅鲜美的肉汁。

      宰杀就是这样,到了二十九我们还有别的事在等着。

      上街扫货

      我写的扫货并不是扫码付货款的意思,是指乡村腊月过年前的民俗口语,指买货的速度很快,不磨叽,或有的甚至兜底买走,不留剩,非常果断的意思。

      腊月二十九,街心走不动。这是家乡人常挂在嘴边的话。年底最后一个集日,赶集的人慌慌张张,买的怕买不到,卖的又怕卖不掉。家家户户,大人孩子几乎倾巢出动,把要买的东西一遍一遍梳理,不能有遗漏的。路上往来人流如搬家的蚂蚁,肩挑手拎胳膊弯挎的全是过年用品。

      我家住街上,买东西方便一些,缺什么,抬脚走几步就能买到。以前国家没有禁止销售爆竹,街上每时每刻响着噼噼叭叭的试放爆竹的声音。喜欢放爆竹的人家非常舍得花钱,大爆竹小爆竹相互攀比着买,说要炸炸霉运,企求来年转鸿运。

      既然街心人流走不动,我父亲就在外围扫货,有乡下老人卖葱啊,蒜啊,干扁豆,干豆荚之类的。她们来迟了,进不了街心菜市场,找不到正式摊位就临时在巷口或路边叫卖。父亲怜悯心重,从叫卖人身边走过,架不住卖葱卖蒜人一再哀求,买个三五捆葱蒜是常事,往往一个正月也吃不完。

      中午时分扫货的场面基本接近尾声,街上走动的人越来越少,有慌慌张张买忘了的必须品,他们的步伐走得很急,那是在抢时间。每年总有一种畅销的东西会在哄抢中不断涨价,又不得不买,卖到最后比原先的价格涨了好几倍,通俗叫杀价,是卖者杀买者,这就是物以稀为贵。但同时也会有一二种货物卖到最后,还剩下很多,落得无人问津,卖货人没有办法只得沿街兜售,哀求只要对方给钱就卖,这时候的买者也会对卖者来个杀价,卖者苦着脸,只得答应买者出的价钱。所以年货得早早备齐,得买就买,能卖就卖,不要拖延,这样可以免去被动杀价的忧虑。腊月二十九日是家乡最后一个集日,可以让部分生意人暴富发点小财,也能让部分生意人亏本,跺脚后悔。

      现在商品琳琅满目,没有了哄抢,也不会有突然涨几倍的现象,是市场敞开,平稳,民心平静的美好时代,我们是身在幸福之中,沐浴着国家政策的光辉恩泽。

    【审核人:凌木千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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