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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欲静而风不止(散文)

  • 作者:千年一叹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8-07 2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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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话说农历四月份整整二十天,宝宝都是因为每次我让他“嘘嘘”一下就哭哭啼啼的。即使半夜里,他因咳嗽似醒非醒了,我让他起来“嘘嘘”一下,他也是哭哭啼啼的。后来,我索性不管他这件事了,反正他很少尿裤子,毕竟孩子一天天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了,这也是不争的事实。必要时,我把水龙头拧开,他真没有也就算了。可是,在这期间,我该给他喂的利尿的中药偏方也喂了。宝宝还是因为内里火气大再次引发肺炎。我又开启给他寻医喂药的模式。可这哪是完结?肺炎还没好,宝宝又开始因为附近两场白事哭哭啼啼的,准确地说,人家还没放炮,他就提前感应到了,早上起来睁开眼就瞅着上面哭哭啼啼的。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呀,无论如何,“恐怖”的四月过去了,我不知道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四月过罢是稍微带点安闲的五月,这一点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尽管宝宝还是常常在早上起床或午休起来时撇拉着嘴,但我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我把这一切视为他这个月的常态。没办法,慢慢熬呗,熬着熬着宝宝就渐渐长大了。

      农历六月份同样稍微带点安闲,宝宝平均一天哭闹一次,有时候哪天不哭,第二天保准要哭两次,好像在时时警示我:树欲静而风却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在这个月里,宝宝第三次肺炎,我带他辗转找了两名中医,刚开始吃药还管用,后来不管用了。没办法,我赶紧打电话告诉妈妈,把他带到医院。在第一家医院里,宝宝入院第三天发生强烈的药物反应,呕吐不止。我和妈妈又赶紧把他转到第二家医院:他出生的那家医院。六天后宝宝顺利出院。出院三天后,我给宝宝洗了澡。出院七天后,我给宝宝理了发,洗了澡。接着休息一天后,我又带宝宝去我们的中医朋友那里开了两剂中药调理受伤的脾胃。宝宝中药快喝完的时候,我盘算着宝宝还能上两周暑假班。我带宝宝去学校玩了一会儿,宝宝蹦跳着去了。之后,我告诉宝宝:“待中药喝完以后再去学校好不好?”宝宝兴奋地应允,随后便再次开启哭哭啼啼的模式,省怕我多安闲一会儿似的。

      六月就这样慢慢悠悠,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接着,我和宝宝再次迎来“可怕”的七月。农历七月,俗称“鬼月”,像宝宝这种偏弱体质的,自然是要哭哭啼啼的,而且这种状况会一直延续到“九月九”,农历十月哭不哭,我也不知道。总之,我和宝宝就是这样风风火火走到现在的。

      果然,七月初一的前一天中午十二点左右,外面附近“噼噼啪啪”地放起了鞭炮。宝宝午休起来便又开始撇拉着嘴。第二天早上起来也是一言不合就哭起来。我赶紧给他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宝宝撇拉的嘴才勉强合好。我也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早饭后,带宝宝出门的时候,对门的垃圾正好放在我家门口。我顿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但又想着邻里邻居的又不好意思说什么,也想着他们估计放不了多久就拿下去了。下午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对门的垃圾还放在我家门口,我顿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稍加思索后,我想着与其让不顺心的事情发生,不如把该说的话说出来。我敲了敲对门的门,然后温和地对对面的女主人说:“我们家孩子身体比较弱,感应能力特别强,你不能把垃圾放在我家门口。我以前也是没注意这一点,结果那天孩子就特别爱哭。你带孩子没空的话,我可以帮你扔一下垃圾。”说完,我便带着宝宝扔了门口的垃圾。对面的邻居也没好意思说什么了。接着到家没多久,宝宝便开启哭哭啼啼的模式,没办法呀,摊上这样的事也是没办法。

      七月初二是稍微安闲的一天。七月初三,也就是今天下午午休刚醒,宝宝又开始撇拉着嘴。午休后我带着宝宝去上学,又碰到几名刑警。以前宝宝在超市门口碰到几名警察,回家就指着上面哭,碰到几名刑警或者一闪一闪亮着灯的警车,回家也是动不动就哇哇大哭。我不知道该如何度过接下来的两天。我后悔没早点让宝宝上学,这样也能提前改变一下磁场。有时,父母给孩子太多的爱,对孩子来说,也是一种负担。

      二

      自宝宝出院后没几天,我和妈妈便断了联系。我想不是我过河拆桥,我也深知,妈妈在我和宝宝身上付出的太多。只是有些话在我心里一直憋着,刚好那天宝宝在家哭闹得厉害,我一不小心就把憋在心里许久的话对着手机跟好妈说了起来。

      我知道在别人眼里,我可能是一个刁蛮任性不讲道理不懂感恩的“坏人”,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偏向隐忍的人,我只是脾气暴躁了一点儿,但也是适可而止的。我常常笑着跟妈妈说:“历史的车轮都是犟人推动的。”“我就是因为有这样的脾气才能认定一个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我就是要推动历史的车轮向前走。”所以说,性格和脾气从来就没有对错之分。只要我们生而为人,不要心存恶念就行。

      宝宝是那种特别喜欢跟熟悉的人亲昵的人,这也是妈妈特别喜欢他的原因。那次在医院里,妈妈因为宝宝的活泼可爱随口一句:“他要是换个环境就不一样了。”言外之意是嫌我跟宝宝立的规矩多,管得严。当时,我也忍着没说什么。后来,宝宝在家哭闹得厉害,我忍不住对着手机跟妈妈说了一通:“他现在四岁多了,正是该立规矩矩,该像个小树苗一样定苗的时候,哪能不许管教一下?这个时候不管,长大形成习惯了,才难管!”“不是我整天辛辛苦苦地带着,你能当个玩意儿一样玩着?”“我不信你那么大岁数还不知道孩子是怎么带的?”“你怎么不说跟你儿子换个环境试试?”话语到此,我也知道我不能再说什么了,孩子是每个人的底线,可是谁的孩子不是孩子呢?妈妈是那种说话难听但心肠特别好的人,我也常常告诉妈妈:“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心肠好,说话就可以毫无分寸呀,再说了,谁的心肠都没有那么坏呀。”我也想着等以后有时间了,再心平气和地跟妈妈纠正一下一些语言上的错误。妈妈有时只当玩笑地说了一些话,我听着心里很不开心,但却从来都没有针锋相对过,因为我深知妈妈没有恶念,只是没有太多顾及到对方的感受。如果把这些话都说到妈妈自己的孩子身上,妈妈指不定该蹦跶多高呢!

      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知道孩子会长大,爱情已走远,余生我只想和爸爸妈妈好好地相处,从来都没有嫌弃他们的意思,可还是会出现一切避免不了的磕磕绊绊,或许这也是每个家庭经常面对的问题。

      我想着,等过几天凉快了,再和宝宝一起带点儿月饼和其他礼物去看看爸爸妈妈,这僵持的局面必将瞬间打破。

      三

      2O12年前半年,结束一段失败的感情后,我与爱人于年末顺利步入婚姻的殿堂,一切仿佛命中注定,皆大欢喜。我们的爱情像神话,也像童话。我们是神仙眷侣,也是完美搭档。只是太过美好的事情总是会被人为地嫉妒与破坏。

      新婚不到三天,婆婆便在窗外用脏话的形式诅咒我过几年就得不到爱人的宠爱。我知道任何的反驳都是苍白无力的,只会如她所愿地破坏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我必须用实际行动证明爱人是可以一直对我好的。接下来的整整四年里,我像一个傻瓜一样活着,从不肯反驳她对我的每一次无礼的挑衅,当然了前提条件是她不能随意侵犯我的底线,也就是我的父母和亲人。否则,我必像发怒的狮子一样向她撕咬。即使她随意地训斥我,我也决不肯让自己的眼泪轻易掉下来。我在爸爸妈妈那里也是骄傲的小公主呀!有人问为何要这般忍耐?我只想说:一个再没用的人也想活出个人样,也想活得比谁都好呀。

      有大宝坐月子的时候,大宝终日啼哭。婆婆做完饭就下地干活了,夜里我省怕大宝影响到累了一天的婆婆休息,尽量哄好大宝。可是大宝夜里不知看到什么了,突然一声尖叫,我还没抱起大宝,耳边便传来震耳的呵斥。有时白天,我用手替大宝挡苍蝇,不小心打了一个盹,耳边又传来震耳的呵斥。可我从未心生埋怨,谁叫人家的儿子对我好呢,我脑子又没进水,我常常心怀感恩。有时,婆婆即使帮邻居摘花生,也不去看一会儿她的大孙子,这一点完全超出我的预料。邻居好奇地问:“你怎么不去看你孙子?”婆婆轻松地答:“他妈在呢。”而后,婆婆去了也只是笑嘻嘻地说:“孩子磨人了能把他爸妈逼跳井!”我一想,孩子他爸整天忙着上班,说到底还是磨我的嘛。

      出月子回城里的时候,我不觉陷入产后抑郁,动不动就精神崩溃,特别想跳楼。爱人跟婆婆说明了我的情况,婆婆提出独自带大宝回家照看。我想着孩子跟着我也是遭罪,只能如此了。后来我忍着巨痛的身体,回家看到婆婆把大宝照顾得很好,我的状态也渐渐好了起来。我开始开心地与爱人说话,却明显发现了爱人眼里的嫌弃。我心想这就是我为你受罪受累受训斥的下场?我哭哭啼啼地跟爱人闹关怀,爱人却想动手打我。我再次陷入产后抑郁的怪圈,莫非我好好地活着也错了?背地里哭得很惨,表面上依然倔强地与爱人扮演着“模范夫妻”。我不再闹关怀了,我开始变得懂事了,我每天变着法地哄爱人开心,带着愤怒与仇恨,我开始连大宝也嫌弃了,我恨他什么也没做就轻松夺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我受再多的罪与累竟比不上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婆婆占着带孙子有功,更加变本加厉地跟我争宠了,我的一切功劳全都化作了满眼涌动的滴滴热泪。在外人眼里,我是少见的“有福人”,争相嫉妒我,批判我,盼着我哪一天终于“倒台”,与泥土为伴,褪去高贵福态的面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忍受了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忍受不了的东西,为了所谓的爱情,所谓的婚姻。

      直到2O16年,他们全家合起伙来欺负我,丝毫不给我留任何的颜面,我才开始全面反抗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只是那时的反抗还没有那么彻底,毕竟寄人篱下要有寄人篱下的样子。

      2017年,陷入困顿的我静静地站在河边放生几只可爱的小乌龟。我想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帮助它们找到回家的路。我静静地望着它们不断地回头看我,最后越游越远,游到我看不到的远方。我眼含热泪,那一刻我才深刻地明白:每一个寻死觅活的人其实都是渴望生的,只是有的时候生活苦过了头。我们无论过得再苦再难,都不能以此为由随意地欺负别人。我们应该用自己有限的能力和智慧去帮助那些比我们弱势的群体。因为拯救别人就是拯救自己。你给他人一条活路,就是给自己一条生路。这便是放生的意义所在。做人做事千万不要太绝,上天都没说非要把谁治死,更何况我们区区凡人呢?我们做人做事让他三尺又何妨呢?我们应该精诚团结起来共同面对我们人类社会需要面对的问题。

      2O2O年,我因机缘巧合顺利迎来小宝。宝宝异常乖巧,尽管老爱哭哭啼啼的,但整体还是比较乖巧的。也就是有了小宝之后,我的命运的车轮才开始缓缓转动。从此我也翻身农奴得解放了,顺利实现逆风翻盘。我相信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面呢!我常常忍不住地去想:莫非我放生的小乌龟又回来报恩了吗?因为我发现这个孩子做的最多的动作就是搂着我的脖子亲呀亲呀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几乎每个人都渴望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可我们常常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磨难。而恰恰这些磨难让我们学会了坚强,也让我们能够重新珍视身边的亲人,善待周围的群体。有人说:“人生实苦,不如自渡”。而我说:“虽万难君未死也,惟一路尔可行之。”而这一路便是:善良。
    【审核人:站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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