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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景,一路诗歌

  • 作者:满山红叶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4-05-26 09:3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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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辆车的呜呜声穿过街道,一条巷子,几座高楼,多道门,窗户,进入我的身体。车醒得比我早,我是似睡非睡,灵魂终于结束二十多年的漂泊,有了一个停泊的码头。码头不宽,不大,里面有一颗心,整个码头亮了,世界也就亮了。肉体这东西,你把它放在哪,都可以昏昏欲睡,酣畅淋漓地打起呼噜,字正腔圆,不卑不亢,有时候你听着,像某些清晨,在公园蹲着马步,练太极的人;像一个女子,欲抱琵琶半遮面,咿咿呀呀舞动水袖,唱起高山流水般的京剧。我不是不睡,而是睡不着了,睡不着有很多原因。

      最近,家里发生太多事,这些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都和我有关系,而且,直接关系。还不拐弯抹角呢,我责无旁贷,必须一件一件解决。心不大一点,我觉得,我会像一根木头,挨着一把锋利的斧子,瞬间被劈成八瓣,支离破碎,一地鸡毛。我格局你是你想象的狭隘,多年前,我在乡村,经历一些变故,一一咬着牙,挺过来了,婚姻的,亲人离世的,事业上的。我想起,自己不会阿谀奉承,暗箱操作,被轰出体制内,与铁饭碗无缘,像极了我认识的那个人,他是吃皇粮的,他父母都是国家的人,我的农民身份,和他拉开一个难以跨越的鸿沟,尽管他有许许多多不舍。那个月光洒满河面的夜晚,柳树青青,微风习习,淡黄色的月色铺在鱼鳞般的水波上,有三两只水鸟,飞得极低,身影矫健的掠过河面与天空之间。他掏出夹克衫兜里的口琴,为我吹了一首又一首曲子,我预感到这是一种无奈的告别,内心塞满沉甸甸的惆怅,月亮走,我也走,一朵乌云什么时候遮住月亮?

      第二天,大地一片安宁,五月的村子,绿色环绕,每一个树叶充满蓬勃着向上的力量,就连石头也开出绚烂的花儿。我离开的时候,如此刻一样,柳絮纷飞,天空落了一场细雨。我猜,那一定是上天的眼泪,我的眼泪,上天替我流了。自此后,那个人就如风筝断了线,在人间蒸发掉了。应该是六年前,我在庄河新华书店,二楼寻找一个知名作家的书,对,孙惠芬老师的长篇《寻找张展》《后上塘书》,找了好久没找到,无意间自言自语说,咦?《寻找张展》的书在哪个位置呢?我低着头,继续沿着书架,一寸一寸的撒目,你好,你是不是在找这本书?一个充满磁性的男中音,在我耳边萦绕,他手里捧着的正是我要找的《寻找张展》,我一抬头,四目相对的一刹那,两个人同时都惊呆了,对,就是他,那个为我吹口琴的男生。是你?是你……彼此异口同声喊了出来,接着,他激动地,凌乱地伸出右手,紧紧握住我的左手,那不叫握手,用攥着,来形容更贴切。

      他依旧是玉树临风,发丝茂密,如一座富饶的大森林。眼睛却没有那年遇见时的清澈,《寻找张展》找到了,另一本《后上塘书》我无心再找,沉浸在二十多年后的重逢中,喜悦,兴奋,喜忧参半,一颗心脏噗噗噗跳个厉害。走,出去找个地方坐一会,我居然鬼使神差,任他牵着我的手,出了书店,在大厦西边,一家茶室二楼一个雅间,坐下,他要了一壶碧螺春茶,懂茶艺,他在展示,如何沏茶,倒茶,品茶。茶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他不是吹口琴了,而是在向我讲茶,中国的茶叶,茶道,茶人生。我插不上嘴,根本插不上嘴。我对茶一点不感兴趣,他哪里知道,我喜欢白开水。生活需要的是一杯白开水,恒久的温度,不凉,也不热,所有的情绪,都那么稳定,踏实,刚刚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一杯白开水,在我的桌子上。他说,自己娶了一个朝鲜女子,吃不完的朝鲜辣白菜,为了迎合朝鲜女子,他不得不放下自己多年的习惯,吃泡菜,还有一些生活方式。他对茶有研究,原来是他女子,喜欢喝茶。

      雨淅淅沥沥,很细很弱,也很小,落在头上,湿漉漉的。掀起茶室的珠帘门,他欠着身子,为我开道,突然内心就生出陌生感,我明白,他终究不是和我一起喝凉白开的人。

      我拒绝了坐他的黑色路虎车,一个人顺着来时路,没打伞,步行回了小区。后来啊,哪还有后来。天边两颗星,一颗北斗星,一颗北极星。遥遥相望,岂不是更好?没有相同的纬度,哪里能再次心灵碰撞?

      人就是个怪物,我和那个人算不算初恋?也算,也不算。初吻没给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手都没牵过,只是坐过他的自行车,在开满油菜花的田野小径,穿梭过,风一吹,我的发间落着几瓣油菜花,衣袂和每一根发丝都是花香。

      我是个重情之人,投之以木瓜报之以桃李。此刻,我醒了,醒了的身体,还在挣扎,头隐隐作疼。事情,一个一个解决。在没遇到你之前,我会因一件小事,压倒我快乐的最后那根稻草。遇到你之后,我灵魂有了依靠,你在为我行走的方向,摆渡。我何惧之有?命运就是这样,有低谷,就有高潮。确立一个目标,就奋力追赶,时间会微笑着面对,每一个为梦想奔跑的人。

      我醒来的灵魂,很清晰地知道,该做哪件事,怎么做?如何解决。不懂,不会,蒙圈,有你呢。

      丝绸窗帘有半年没洗了,往下摘很麻烦,有几次是让一米八三的儿子给摘下来,手洗完,晾干,孩子再挂上去。我没买洗衣机,不是钱的问题,我坚持手洗,大一些的衣物,我逢周末休息,坐客车回老家,河套洗。我喜欢将脚放在汩汩流淌的河水里,有小鱼儿围着脚裸转悠。

      河,终究是生长在故乡的一根脐带,我之所以回老家洗衣服,就是想更深的贴近村庄,贴近生活。我是个自由撰稿人,经常需要出去采风,收集第一手资料,写出来的作品,更真实,更烟火。

      这个早晨,我捯饬完自己,拎着小包,上班了。我不上班,没有收入来源,没有钱,寸步难行。我用十分钟,穿过新华路,圆通快递,永兴市场,最后抵达我的工作地址,御圣园酒业。开始一天的细节进入,打扫卫生,拖地板,烧水沏茶,去店对面的早餐店,解决早餐问题。回来后,若没有顾客,就读一会儿小说,散文,写一写读书笔记,心得体会。如果时间允许,打开手提电脑,在文档上进行小说创作,我写作不像一些作家,必须是安静的环境,没有嘈杂声,没有任何干扰,掐掉与外界的所有接触。我不用,我就一部手机,一边和人说着话,一边就可以把文字输入进去,过后,再整理一下。至于喧闹,我也是百炼金刚,修炼出来的。以前在乡村,在喧腾的大集市,我卖草莓,蹲点,没人买草莓,我掏出手机,打字,晚上回家修改,归纳。其实,逆境顺境都能改变一个人,你身处什么样的环境不要紧,重点是你如何让自己适应,适应之后,追逐你的梦想。前段时间,有个外卖小哥,写了多少首诗歌,最后走红网络。我的经历与他有几分相似。拉拉杂杂写了不少,千言万语归结一句话,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

    【审核人:站长】

        标题:一路风景,一路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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