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桥黄字的标题放在电脑文章编辑的文件夹许久了,具体事情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再不记录都要蒸发掉了,蒸发掉的还有情怀与雅趣。
从皮拉勒乡墩都热村到拜什铁热克村的公路有6米宽,硬化的笔直而整洁,公路旁是一条4米宽的水渠,又称排碱渠。渠这一侧是农户的房子,每一户或者两户通过一个简洁的水泥桥到达公路。水泥桥宽3米、长4.5米左右,桥的两侧有高出地平面0.5米左右的水泥挡板围栏。
从墩都热村到拜什铁热克村的公路上,这样的桥有100多个,村委会安排人把这些桥都刷上了红色的油漆,远远看去,一个个水泥挡板围栏,像一个个红色的“一”字,叠着排开。拜什铁热克村邀请我将拜什铁热克村的《村规民约》写到桥的侧面,用黄色的油漆,就在这一个个红色的“一”字上写。
村里的领导同我一同量桥,最窄桥长度为4.2米,商定每条桥的一侧写8个字,4个字和4个字的中间空大一点。桥的另一侧写维吾尔语的《村规民约》。
村干部和我一起劳动,我示范了3个桥的写字的格子怎么画,他们帮助我将其余桥的格子画上;渠里流淌着浑浊而冰冷的水,他们帮我架了3米长的梯子在渠上,V型的渠很方便架梯,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也很方便写字。
我写字时,他们便在旁边看我写,和我交流,问我在哪里工作?老家在哪里?家里有几口人等。我一一回答,并询问他们家里的情况,俱答之。群众的国家通用语言有很大进步,交流没有障碍。
进步的还有村庄的基础设施,5年前我的结亲户在拜什铁热克村,那个时候这些桥不但不是红色,而且还大部分没有统一水泥硬化,木头桥占半数;那个时候村里的小路也有好多是土路,晴天是尘土、雨天是泥泞。
去结亲家住时,最怕的是跳蚤,常常满载红肿的斑点而归。归途上,晨风很冷,远处是白色的雪山,雪山有多白,风就有多冷,我和结伴的同事骑着电动车,一段水泥路一段石子路的往乡政府赶,一趟又一趟,晨风吹歪了我的脸(中风),住院一个月才好,所以印象深刻。
一晃,5年过去了,像一场梦,却又分明周围都发生了真实的变化。
第二天我骑着自行车再来到拜什铁热克村继续写字,村里的干部和公益性岗位继续帮助我,公益性岗位麦麦提图尔荪搭好梯子后,便蹲在旁边看我写,和我聊家常。阿卜力克木盯着我的自行车看,我说可以骑,他便开心的骑了一圈,又把自行车停下,把玩了一会。问我多少钱买的?550元县城买的。骑了多久?3年。200元卖我吧?不行,我要用的呢。你不是还有汽车吗?真的不行,我骑自行车可以锻炼身体。
第三天上午刚写一半,县文旅局打电话我,次日安排我去喀什大学参加社会体育指导员的培训,我下午要到县文旅局报到。
一个月过去了,我再次来到拜什铁热克村的红桥上写黄字,放在农户家的黄色油漆和清漆保存的还好,调好漆后我继续写,一个月过去了,桥侧农户帮我用粉笔画的写字的格子大部分还在,因为阿克陶县这边雨水较少的缘故。现在冬天了,桥下的水没有了,我站在渠里写字更加舒展,有时颜料滴在身上,迷彩服也变成了真的“迷彩服”。
放学回家路上的小学生不知道啥时候已经满满的挤在我身后,看我写字了,他们认的准确,夸我写的好,我很开心。我问他们多大?读几年级?他们一一笑着回答。
阿卜杜如苏力是我的朋友,也是皮拉勒乡墙绘队的主力,他在拜什铁热克村五棵树巴扎画完画,回家的路上看到了我。给我录视频,录下了孩子们的笑容,也录下了我写字的过程,我对着镜头若有所思后,说:“我们参与了,村庄就改变了”;镜头又对准小学生们,问他们是什么民族?小学生们齐声回答“中华民族”。该视频我们发布在了皮拉勒乡官方抖音账号和微信视频号上。
2023年11月14日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