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拙作《竹箫抗癌日志》付梓,是鄙人以日记体形式记录的本人自2017年春末夏初检查、确诊鼻咽癌,到后来的化疗、放疗及后期康复中的一些琐碎事件。四年半后的今天,又“癌”到了。这次是更为凶险的牙龈癌,本想继续来部《竹箫抗癌日志(二)》或“续”的,但又怕大家笑话我成“江郎”了,更怕有人戏谑我:人生本来就短暂,再“抗三”“抗四”就把余生抗完了。如果不留下点文字,总觉得对不起自己这支秃笔。思来想去,还是随意记点罢了。
——《病中散记》引言
在许多地方,放生节都是一个较隆重的节日,农历四月初八是我国民间传统放生日,11月17日是世界放生日,也有的是正月初八,还有有的是佛诞生之日正月十五,甚至有的认为一年四季随时皆可。放生的品种也多种类,我们这儿主要是鱼类:鲤鱼、鲫鱼、泥鳅等鱼类,其他隆重的据说也有放生马、牛、羊等大牲畜的。我们老家五凤溪也有放生节,时间是按传统的农历四月初八,主要有两处,一处是五凤溪古镇上的王爷庙外的沱江边,一处是我们玉凤社区的两河口处。
老妈每年放生节都必去参加,她主要参加的是我们两河口的放生活动,他们主要放生的多是泥鳅。
还记得网传的一次放生活动,上游的人们往河里放生泥鳅、鲫鱼,下游就一大群人用各种渔具打捞,因为鱼儿们刚放下水时还有一段时间漂浮在水面上。因此也常这样的佳话,某人将什么鱼儿放生,那鱼儿久久不愿离去,像是在与主人依依惜别一样。
一天,夫人突然提议:把家中那几只阿乌放生算了!我马上附和:好。我知道,她是想通过放生给我祈福,让我的病早日康复。我也想到:这乌龟在我家生活了好多年,要考虑他们的吃食、换水,每年还要考虑安排他们冬眠,如果把它们放了,就会少很多事情,何乐而不为呢!家中共有三只乌龟,专门养在我家阳台上的一个玻璃缸内,没有与其他锦鲤放养在一起,乌龟是食肉动物。
锦鲤池里有睡莲、碗莲、假山、喷泉等,拙作《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有详尽描述。这几只乌龟,家中老老小小都亲热的称它们阿乌。那只大的,两年前就有1020千克,这只大乌龟是姐夫九几年在五凤溪老家溪水中捉到的,当时还小,只有一百克不到,但乌龟尾部的龟壳上钻有两个小洞,一看就知是哪家家养的,逃出来的,也许是放生的。2016年父母到县城与我们同住时,把阿乌也带了上来,其时已有700多克了。当时我想到一只乌龟太孤单了,就到沙罐窑买了两只小乌龟,后来,三只阿乌在我家阳台的玻璃缸内愉快的生活起来,有时,我还将大阿乌牵到街上遛街,很是扯眼球。也常带阿乌们同小朋友玩,让他们认识乌龟。
喂的东西也很简单,多数是菜市场的鱼摊摊上捡的鳝鱼骨头、死鱼、死虾。或是猪内摊上割下来的边角余料。偶尔也到网上去购买点小鱼干小虾干,或者颗粒龟粮。
乌龟要冬眠,每年从寒露左右到第二年惊蛰,前几年老汉还在时,阿乌的冬眠主要由他负责,待乌龟将要冬眠时,将玻璃缸中的水舀干,留置鹅卵石、河砂,然后找几个纸箱盖在玻璃缸上,第二年惊蛰节前后,将这些纸箱移开,将玻璃缸中注入半左右水,几只阿乌又活蹦乱跳了。
这几年阿乌长势还好,那只大阿乌2018年还下了一只龟蛋,与鸽子蛋大小差不多,要稍长一些,中间是椭圆柱形的。我当时也得意的在QQ空间、微信朋友圈晒了好几张图片,一张是英雄妈妈阿乌的形象、一张是龟蛋图、一张是龟蛋与鸡蛋的比较图,还调侃了一句:为我家龟小姐征婚。如果征婚成功,今后就可孵出一个个的小乌龟了。遗憾的是以后再也未见到它产蛋了,也许是环境使然,也据说它要将产下的蛋吃掉。
说到放生乌龟,还是有些许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歉然:老汉病重时,未想到放生;姐夫病重时,也未想到放生;妻子病重时,还是未想到放生。这次如果不是现夫人提醒,也还是不会想到放生。还好,老妈每年都去参加老家玉凤社区两河口的放生活动。这次放生,好像自私了点,但想到是为家中所有人祈福,也就坦然了。
回到家里,与老妈商量了一下,老妈很高兴的同意了。夫人还建议去找三学寺的住持崇定禅师——俗名三师傅,让他为我们主持放生活动,更有仪式感,也好祈来更大的福份,我说还是算了,直接放到毗河里就是了,心诚则灵,形式倒是次要的。
一天晚饭后,我将三只阿乌捉到装有半桶水的塑料桶中,与夫人一起提到毗河边上,准备找一处河岸低的口子放生,毗河边上散步的人们较多,他们见我们提着桶,都好奇的伸头来看桶中之物,当知道我们是准备放生乌龟时,也跟来了好几个好奇的大妈大叔,一个大妈直夸我们心眼好。在万达对面,我们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后,我们放下桶,先将两只小点的乌龟放到河水中,见它们渐渐远去,我和夫人都在心中念叨:“放你们自由!保佑我们全家平安!福寿安康!”然后再放那只大阿乌,真的感觉到他们是一游三回头的样子,围观的人们有欢呼指指点点的,有沉默的,也有双手合十嘴唇微噏的,此时,我心中自成一偈云:
你从来处来,
任尔去处去。
今生已无缘,
来生何相聚。
江河任纵横,
自由岂可替。
愿你得佳偶,
也佑我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