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如贵客,一到便繁华”。
春归大地,又到了万物复苏草长莺飞的季节,那一丛丛鲜嫩的野菜,早已耐不住寂寞争着抢着拱出了地面,露出葱翠欲滴的笑脸。
曾记童年时,春季农家人的饭桌上少不了野菜。一是过去物质匮乏,没有应季蔬菜。二是农村不富裕,没有多余的钱去买昂贵地肉和鸡蛋。因此,野菜便成为农家人“应时而食,为至美”的头一道新鲜菜。
那时,学校星期天放假后,我和小伙伴们便提个小筐,拿个小镰刀,去广袤的田野上挖野菜。当挖出一朵朵鲜嫩嫩的甜苣菜时,它长着锯齿般地叶片和根部,若不小心触碰后会折断,霎时,渗出乳白色的奶汁。一滴滴田园的味道便映入眼帘。应情应景,向南望着永宁山,那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喜悦,无法言说的美好。
春天的野菜,赛黄金。好吃还降火清热,是天然的药品。几年前,我老娘已八十五六岁,生于兵匪战乱的旧中国,患有高血压病,从小过惯了囊馨粮绝的苦日子。野菜曾经是救命菜,虽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仍然喜欢吃那一口野菜。
每到春光明媚的季节,都会踮起小脚,拿一个小铲,提着小袋,去村边的田地里去挖卜卜(蒲公)英,蛇串串(车前子)野菜。
回来后,拣除杂草,抖去泥土,掐去老根和毛根,用清水洗净,焯水后,控去水分,切碎。浇上胡麻油,撒点盐末,放少许酱油和醋。这便是一盘药食同源,鲜香四溢,风味独特的凉拌小菜。
其实,过去人们不仅喜欢吃野菜,还把野菜当“土特产”送人食用。曹雪芹在《红楼梦》里刘姥姥二进大观园,给贾府的“礼袋”中就有“野菜”的影迹。第39回这样写道“又有两三个丫头在地下倒口袋里的枣子倭瓜并些野菜”。且送到贾府的顶好的尖,是“头一起摘下来的,并没有敢卖呢,留的尖儿送给姑奶奶姑娘们尝尝”。
当今,对于物欲横流的人们来说,追求高品质的生活,变着法讲究起养生保健,尝新鲜。野菜以天然无公害,绿色食品著称,俨然是菜中精品,成了人们调剂口胃的素食美味。
在璀璨星河的映衬下,吃上一盘凉凉的甜苣菜,就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那是满满的春色与春香。既能口欲餍足。也能享受到所谓“超越口耳之嗜欲,得见人生之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