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文/黄璜
又是一年中秋夜，行走在圆圆的中秋夜，面对眼前的月光流水，见到的是有形的圆，听到的蝉声蛙声碰撞，一丝淡淡的思念之情便油然而生心中。
秋月浩爽，思念满怀。小时候妈妈的影子总浮现在眼前，童年的中秋节，有记忆最香的白米饭，还有那一个圆似月亮的合肥麻饼，妈妈轻声对我们说：“宝贝们别着急啊？人人都有呢。”爸爸是个大老粗，他真的不会平均分，姐姐妹妹的很小，可我的很大。惹得妹妹大哭大闹，我赶紧掰下一小块藏在衣兜里，接着便将手中的那块月饼三下五除二地吞进了肚子中，然后便装模作样地去抢妹妹的那块月饼，妹妹立马也意识到情况不妙，便不再哭闹，拿起她的月饼钻进妈妈的怀中，这一情景逗乐了全家人，也逗笑了天上的漫天星星。
那个中秋夜睡觉时，爸爸故意拍拍我的衣兜说：“娃娃，爸爸懂得什么叫平均分，也知道你最懂事，现在我有一个问题问你，你妈妈没吃到月饼该咋办呢？”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爸爸的话语不紧不慢，语重心长。爸爸的意思我真的很懂，于是我便将留下的那一小块月饼塞给了妈妈。那个中秋夜，我是躺在爸爸的怀里睡着的，好温馨，好温馨的记忆。
天堂拉开了无言的思念，今夜圆月旁那颗闪亮的星星彷佛是一盏心灯，似乎这遥远的心灯，圆如庭前那口圆圆的水塘。我发现妻子在水塘浣洗衣服彷佛有妈妈的影子，于是，我才懂得什么叫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如今的中秋月圆在我的生活里，今年的中秋夜不例外，为了孩子们回来过中秋，我和妻子头天晚上就达成默契，我负责采购和家庭里里外外的卫生，妻子负责烹饪和茶点。
一大清早，集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早点店、卤菜店、食品店应该是中秋最忙碌的时刻，都说许记咸水鸡好吃，那里排起了长长的队，尽管5名店员心灵手巧，堆满笑脸，还是惹得顾客们不停地埋怨。谈笑声、埋怨声混杂一起，这应该就是农村中秋节的模样。
午饭时，我看着一桌地美味佳肴，自言自语地问道：“中午喝点什么酒？古井8年原浆行不行？”女儿接上话茬：“您女婿带来两瓶古井16？”小孙孙在一旁做鬼脸，“那我喝什么？”我故作镇静地说：“小男子汉就得喝点白酒。”逗得孙子去找他奶奶评理去。奶奶抱起小孙孙安慰说：“奶奶要做菜，餐桌上什么都有，你想吃什么就去找你妈妈。”
如今的生活就是好，孩子回来过中秋，开的是私家车，就连小孙孙脚上穿的一双凉鞋竟然花掉三百多元。再看这桌中秋团圆饭，简直堪比一桌宴席，
晚饭后，我们一家人出门去赏月，女儿带上从阿里巴巴食品店买的新鲜月饼，妻子一边品尝，一边埋怨，这一个小小月饼竟然需要三十多元，干嘛这么浪费？女儿笑着应答：“咋叫浪费呢？在您孙子的幼儿园，许多孩子的衣服都挺高档的，这叫享受生活。”
散完步，我在庭院的月光下搞了个简单的赏月仪式，说是赏月，其实就是品秋。桌子上摆满各种品味的小吃，既有我准备的家乡传统美食，也有女儿从省城带回的一些高档食品，小孙孙只顾挑食，女儿从房间取出一个很大的行李包，其中自然有为我和她妈妈买的生活品。我倒是无所谓，买啥都行，可妻子就不行了，尽管心中喜欢，却总是心疼孩子们花掉的银子。
从妻子和女儿的交谈中，我也意识到，当传统意义上的节俭和现代生活的消费进行碰撞时，我们也需要不断地调适心态，做到与时俱进才行，于是我便在一旁调侃说：“这就叫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此文发2024.9.18《合肥晚报》15版逍遥津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