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去桂林旅游去了,孩子们不在身边,一个人独自在家。快到中午了,我漫不经心的从冰箱里拿出一块猪肉准备午饭。把肉放到菜板上,一刀一刀切着……童年时期母亲切肉熬菜时的场景猛然浮现在眼前……
那个年代,家里穷啊!能吃上饭就很不容易了,至于吃菜,那是奢望,就是自己家里种的一星半点的,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顿就不错了。到了冬天,菜就更少的可怜,只有自留地里种的一点萝卜、白菜而已。冬天天气冷,蔬菜容易冻坏不好储存,母亲就在地上刨个坑,把萝卜放进去,再把坑用土填好保温,这就是一家人春节及来年春天的菜了。 白菜,母亲干脆把它们罗放在屋里的炕头上,因为生火做饭,土炕比较暖和,这样白菜就好保存。
在那个年代, 能吃上菜,特别是寒冷的冬天能吃上一顿猪肉熬白菜,是很不容易的。所以每吃一次猪肉熬白菜,印象都非常深刻。记得傍晚时分,母亲就开始切白菜、洗白菜、切葱花、切姜片,然后开始切肉。把新割来的猪肉小心地放在菜板上,一小片一小片慢慢地切好,总共也就十几片的样子。我们姊妹几个盯着菜板上的肉,脸上荡漾着灿烂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泪花,手舞足蹈等待着盛宴的开始。母亲坐在小黑屋的灶台前,佝偻着身躯,一手抽拉着风箱鼓风,一手向灶台里慢慢添柴火, 红红的火舌从灶台喷出,浓浓的香味从锅里飘来。
开饭了!我们姊妹几个,每个人端着一个大碗,瞪着大眼睛围在灶台周围。母亲把锅盖打开,一股热气腾空而起,一股香味扑面而来,我们每个人都把端着碗的手伸的老长,等待母亲给我们盛上这丰盛的猪肉熬白菜。母亲一手提着煤油灯照着锅内,一手拿一把长长的勺子,把漂浮在锅里的可怜的十几片肉和菜,均匀地分到我们的碗里。我们兴高采烈地旁若无人地贪婪地享受着这人间美味,母亲则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然后用锅里的菜汤泡上一把碎煎饼独自吃起来。
而今母亲已经仙逝五年多了,儿时的回忆依然历历在目。想起这段往事,我情不自禁泪流满面。慈爱的母亲!伟大的母亲!若有来世,还要您做我们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