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人要问:爱情与风骨,怎么能混为一谈?是的,爱情与风骨,似乎不能混为一谈。我也认为,不宜混为一谈。可是,今天为什么要将爱情与风骨混为一谈呢?盖因我近日翻阅了艾略的《奥黛丽·赫本:一辈子活在优雅里》和徐德明与易华从《老舍全集》中精心选取并整理而成的书籍《老舍自述》,我就想谈谈爱情与风骨。所以,读者朋友不要被文章的题目所误导,误认为爱情与风骨之间有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当然,爱情与风骨,不见得就没有联系,只是这个联系不在我今天的讨论范围。仅此而已。
第一次认识奥黛丽·赫本是在什么时候?大约是在20世纪80年代初?那时候,我在武汉大学读书。每个周末,学校在第十教学楼的电化教室放映外语片,目的是提升大家的外语听力水平。我们所看到的第一部由奥黛丽·赫本主演的影片是哪一部片子,我已不记得了。但是,奥黛丽·赫本的形象从此在心中定格——她太优雅了,优雅的气质在她的一颦一笑中流露出来。从此,我对这位女性充满了敬意。如今,看完《奥黛丽·赫本:一辈子活在优雅里》,对奥黛丽·赫本有了更全面的了解——她的坚强、韧性、优雅和宽容,对任何人都会有所启发。
《奥黛丽·赫本:一辈子活在优雅里》结尾云:“关于奥黛丽·赫本的故事,也将永远流传于世——她是美丽的公主,是优雅的化身,是爱心的天使,是伟大的演员,是珍珠一般的生命,是一个时代的标识,是每个人心中不老的梦。”这和我最初在梦中编织的奥黛丽·赫本正好吻合。
提起奥黛丽·赫本,她的个人感情上的遭遇不得不提。
人的一生,可能会遇见很多的人,得到很多的爱,通常最先爱上的那一个,并不是最终相守的那一个。即便这样,我们还是会在下一次遇见时义无反顾,要与一个人相守到老,恩爱不渝。
本着爱的初心,我们遍尝甜蜜与苦涩,历尽欢喜与悲切。在爱的海洋中几经沉浮,终于遇到了最合适的那一个,才明白爱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爱也是只为过程,莫问目的。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为了把你从这个渡口,送到那个彼岸,送到最好的爱情身边。
简短的两段文字,对她的感情经历,倒是最精到的描写。尽管如此,我仍觉得,“一切犹如水月镜花,经不起现实的推敲,所以才一触即碎”。这也是现实的残酷。爱情固然美好,但越渴望,越受伤。奥黛丽·赫本更是没少受伤。好在她始终认为她有更重要的使命,即艺术总在她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时及时挽救了她——她想成为世界上最好的演员。
纵观奥黛丽·赫本的一生,“她是美丽的公主,是优雅的化身,是爱心的天使,是伟大的演员,是珍珠一般的生命,是一个时代的标识,是每个人心中不老的梦”,这是所有认识和热爱奥黛丽·赫本的人们给她一致的评价。因此,奥黛丽·赫本作为一个艺术家,她也是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老舍自述》不仅弥补了老舍先生晚年没有留下自传的遗憾,还通过图文并茂的形式展现了老舍先生一生的真实写照。这本书的内容非常丰富,包括老舍对自己生活、创作以及社会变迁的描述。其中,关于家居生活的章节尤其引人入胜。老舍在书中描述了自己对花草的喜爱,以及如何在北京的天气里摸索出一套照看它们的方法。这种对自然和生命的热爱,让人感受到他对生活的温情和细腻。此外,《老舍自述》还详细记录了老舍与家人、朋友之间的互动和情感。例如,他与母亲的深厚感情,以及母亲对他性格形成的影响。这些描述不仅让读者更加了解老舍的个人生活,也让人感受到他为人的孝顺与真诚。
通过《老舍自述》,我们也能体会到老舍不断妥协的一生:为了家庭之生存而囿于教职;为了国家之政治而固步自封;为了生而为人的尊严而投湖自尽……要知道,当年他的《骆驼祥子》在美国甫一出版,便高居年度畅销榜第四位;他的《猫城记》更是在前苏联热卖七十万册。可想而知,他写得多好呀!可是因为时代的关系,为了苟且偷安,他却要卑微地一而再再而三地写莫须有的检讨悔过书,恍若囚于山颠的普罗米修斯,往后存在的意义便只待老鹰啄食,可谁承想麻木苟活竟还不被世道所容……不禁令人唏嘘啊!
但是,我们也应看到,为了逢迎政治,他的那些极端的所作所为更让人不齿。比如,1955年5月,胡风遭到逮捕,莫名其妙受到牵连的达2100人之多。这就是著名的“胡风反革命集团案”,也是中国文坛牵涉面最广、蒙冤时间最长的大案。在这个案件中,很多令人尊敬的名人、大师如夏衍、冯雪峰、吴伯萧、老舍、丁玲、冰心、巴金、曹禺、赵丹、翦伯赞、丰子恺、常香玉、马思聪等等都扮演了丑陋的、落井下石者的角色,正是他们的推波助澜,使得胡风及其一干人的命运雪上加霜。作家老舍发文《看透了胡风的心》,他说:“原来胡风并不只是心胸狭窄,而是别具心肠。原来他是把他的小集团以外的人,特别是共产党,都看成敌人啊!他的文章里引证了多少马克思、列宁、毛主席的名言呀,可是他要用钢筋皮鞭毒打党内作家和进步作家,杀人不见血!这是什么心肠呢?我猜不透!我只能说,除了受过美蒋特务训练的人,谁会这么想一想呢?”所以,“今日的迫害者,明日又成为被迫害者”,这其中有没有必然的内在逻辑呢?我想,多少还是有的。还有,老舍讲的那些让人肉麻的阿谀奉承的话,那哪是一个有风骨的知识分子所能说出口的。
怎么说呢?现当代的文人中,鲁迅先生和傅斯年先生当仁不让是文人风骨的典范。但他们没有经历那个特殊的时代。但凡经历过那个特殊的年代,除了陈寅恪、钱锺书、木心等极少数先生尚能艰难地葆有文人的风骨,多数人谈风骨,真是糟蹋了“风骨”二字。
再回过头来说奥黛丽·赫本,她的风骨都是被当今人们奉为名人、大师的所谓“铁骨铮铮”的男子汉远远不及。尤其是当下,不少的文人动不动讲老子,动辄引用庄子的寓言,更有甚者兴之所至信手拈来释迦牟尼的偈语,我就想问:老子的话、庄子的寓言、释迦牟尼的偈语,又有几个人真懂呢?
谈到此,似乎还是要回到主题,即爱情与风骨。透过奥黛丽·赫本和老舍各自跌宕起伏的一生,窃以为:爱情与风骨之间虽然没有必然的联系,但两者之间仍存在着一定的关联。爱情可以让人更加坚强和有韧性,而风骨则可以让人在面对爱情时更加坚定和有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