坝上的除夕夜整夜不睡觉,称为熬年。坝上没有什么文化活动,熬年活动就是玩牌小赌。基本上是以生产队区域范围内一些人聚在一起玩,有玩扑克牌的,有玩长条牌上面画着水浒一百单八将称为老牌的,还有一伙人围着一个碗,碗里三颗骰子,一个人抓着往碗里扔,其他人在碗四周放钱,比点大小轮输赢,玩到天亮散伙各回各家。
那年除夕我们在倪贵浩家玩牌,地下一圈人围着一个碗,碗里三颗骰子,我们称为吊猴。一个人抓骰子,其他人把钱放在碗外边周围。抓骰子的人握紧骰子,手腕稍微用劲,猛一下把骰子朝碗里一放,三颗骰子在碗里乱蹦哒一阵,骰子停下后定形。骰子点出现一二三,二三四,抓骰子人就输了,根据其他人下注多少,全赔下注人的钱。如果骰子出现三四五,四五六点,抓子人全赢地下钱。如果出现两点相同,一个点不同,其他人就抓骰子赶他的点,赶的点相同或超过那个点就赢,低于那个点就输。
那夜三蓝眼总是输,庄家是最小两个点,他赶一个点,气的他乱骂,说手背的背到家了。
炕上是一摊用长条牌,女人们用老牌“别棍”,三个数相连成串。另一摊是四个小伙子用朴克牌打分,珍子什么也不玩,靠在打朴克牌的贵子身边看,干扰的贵子玩牌也走心,不断的出错牌,牌友们说贵子的心在珍子身上。
地下吊猴的三蓝眼手气不顺,唉声叹气的,倪贵浩的老婆“乱半村”喊他老三先歇歇手,和我抱捆柴烧炕。三蓝眼跟着“乱半村”出了屋,两人在柴屋褪下裤子媾合起来,说是手气不顺冲背气。两人媾合完出了柴屋,乱半村边走边系裤子,不巧公公苏发进了院看到二人情形,心里明白两人的勾当。
苏发看了二人一眼啥话也没说进了屋。苏发对儿媳“乱半村”的为人明白,当初“乱半村”嫁给苏发大儿子是怀孕带肚来的,农村人娶媳妇难,将就着能娶个媳妇就行,虽然肚子里怀了一个,但也不吃亏,娶个大的搭个小的。况且苏发也是半路娶妻,老婆外号叫“野菜饺子”,带了两儿一女下嫁给他。两儿子没随他的姓,姓倪,闺女随她姓苏,后来和三蓝眼通奸怀孕死在了婆家。
苏发看了一阵玩牌的,三蓝眼给了他一盒九分钱的“红满天”香烟,他抽了一支,剰下的装进兜里,抽完一支烟走了。
三蓝眼玩了几下手气还不行,估计是和“乱半村”没有冲过手气来,领着乱半村的小姑子云悌走了,云悌本来是三蓝眼的姘头,“乱半村”见两人走了,气的翻白眼。
天气已经下半夜了,珍子说瞌睡了,让贵子送她回家。珍子家与倪贵浩家是邻居,出门就到家,可是让贵子送,明白人心里明白事。
当时“乱半村”叫三蓝眼去抱柴,珍子就明白是干啥去了。珍子和贵子出了院,珍子就把贵子拽进了柴房,一看三蓝眼和“乱半村”干完好事铺的柴草还好,两人于是躺下干开了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