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被志和叫上,和炜珺三人加入了区作协的采风团队,前往古村落采风。第一次走进增城的乡村,感觉特别新鲜,走在乡村的小路上,迎着清爽的晨风,披着和煦的阳光,步履轻盈,身姿稳健。一边谈笑,一边欣赏着美丽的田园风光,真是满心的惬意。
刚到达濠迳村村委会的时候,老天下起了小雨,大家赶紧跑到走廊上,正在喘口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声清脆的鸟叫声。大家循声而望,只见走廊上头的房檐天花板角落头筑有一个灰黑色的小鸟巢,几只小燕子正在里面叽叽叽叽地欢叫呢!好可爱的小燕子呀,小小的脑袋轻轻地摆动着,黑黑的身子毛茸茸的,泛着微微的光亮。大家都非常的兴奋,举起手机、相机,咔嚓咔嚓地拍照起来。
仰望着燕窝里的小燕子,听着燕语呢喃,我的眼前浮现出学校大操场燕子欢飞的景象。每到春草萌发,到处闪动青翠之色的仲春季节,操场的草坪上就飞舞着无数的燕子,无数的蜻蜓。那些燕子,时而停歇在草地上,找寻着可食的东西,叽叽叽叽地叫着闹着;时而掠过草坪飞向高远而湛蓝的天空,张开燕尾,剪开轻薄的白雾,像一支利箭一样射向远方,不见了踪影。草坪上弥漫着青草的味道,好香好香,胜过那些人工制作的香水味,难怪能迷住那些蜻蜓、燕子、麻雀和其他的鸟类。整个春天,草坪中,操场上,校园里,都闪动着它们的倩影,响彻着它们的歌声。好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师生们见了,都是满心的欢喜。
仰望着燕窝里的小燕子,听着燕语呢喃,我的思绪飞进了时空隧道,穿越到了大唐王朝。走进大江边的金陵城,来到有名的乌衣巷口,只见大诗人刘禹锡站在那里,面色凝重,语速缓慢地吟诵着自己写的《乌衣巷》: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那个乌衣巷,是三国东吴时的禁军驻地。由于当时禁军身着黑色军服,所以此地俗语称乌衣巷。东晋时以王导、谢安为代表的两大家族,以及其他豪门大族都居住在乌衣巷,时已乌衣巷代表豪门,称其子弟为乌衣郎。那个王谢,是王导、谢安,晋相,世家大族,贤才众多,皆居巷中,冠盖簪缨,为六朝(吴、东晋、宋齐梁陈先后建都于建康,即今之南京)巨室。至唐时,则皆落不知其处。
这是一首怀古诗。凭吊东晋时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桥和南岸的乌衣巷的繁华鼎盛,而今野草丛生,荒凉残照。感慨沧海桑田,人生多变。以燕栖旧巢唤起人们想象,含而不露;以“野草花”、“夕阳斜”涂抹背景,美而不俗。语虽极浅,味却无限。施补华的《岘佣说诗》评这首诗的三、四句时说:“若作燕子他去,便呆。盖燕子仍入此堂,王谢零落,已化作寻常百姓矣。如此则感慨无穷,用笔极曲。”这首诗据说博得白居易“掉头苦吟,叹赏良久。”自有其深意所在。
这是刘禹锡怀古组诗《金陵五题》中的第二首。诗人通过对夕阳野草、燕子易主的描述,深刻地表现了今昔沧桑的巨变,寓意没有长开不败的花,也没有永久的富贵年华。
每每看到燕子飞翔,我都会想起刘禹锡的这首诗,都会久久叹息。现在,面对村委会房檐边的燕窝,我又想起了这首诗,想起了18年来增城、新塘的大变化。站在牛仔城后的四望岗上,远眺整个新塘的风貌,高楼林立,交通流畅,繁花似锦,气象万千,已经远胜18年前情景。整个增城也是变化巨大,已成当代的《清明上河图》,十分耐看。我们走进古村落,虽然古风弥漫,但也能看到洋房矗立,轿车来往。有理由相信:在建国80周年的时候,增城会更加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