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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兰:我与陈锐

  • 作者:张凤兰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2-04-21 21:05: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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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夜醒来,翻看手机,忽见陈锐的短文——《白云,可懂山的悲》。有专业人员朗读,闭着眼听了一遍,睡意全无,赶紧坐起来自己看。

      陈锐与我,论年龄,我是“前辈”,论“才情”,我是“晚辈”。

      上世纪八十年代,我已是踌躇满志的文学女青年,曾雄心壮志:当个著名女作家!那时,陈锐小弟,可能正背着小书包,屁颠颠跟在“园上”的孩子们后面,躲在旱沟里烤麦穗吃。

      而今,他的朋友圈里,一篇篇水灵灵的美文,层出不穷地在我眼前晃悠,我,有点羡慕,有点嫉妒。

      我羡慕他的《先生爱菊》。

      他说,菊花也是入诗的料,陶渊明篱下,她是“悠然见南山”的参透;在李清照帘外,她是“人比黄花瘦”的苦等;在黃巢的笔下,她是“我花开后百花杀”的冲天杀机。

      就冲他这三句话,别说《先生爱菊》,是个人都得爱菊!

      我知道陈锐的祖籍是江苏,但他却是“土生土长”的我们固镇人。固镇,位于淮河北岸,浍河之畔,境内垓下城址被誉为“中国大汶口文化第一城”。这方水土,自古人杰地灵。想到这些,我若有所悟,因为有人曾经夸我:也许是你那儿的河水孕育了你,你才写出那么灵气的东西!

      现在,我远离家乡,在红尘腾涌的大上海打工,失去了家乡浍河水的滋润,我有点“张郎才尽”,再也没写出自己满意的篇章。而和我共饮一河之水的陈锐,文章却遍地开花:上大刊,获大奖,出文集……

      他的《王的背影》,我怀疑是蘸着浍河水写的。呼啦啦写了九章,文字如滔滔浍河之水。

      老子,孔子,庄子……一大堆远古的神明,谁谁是道家,谁谁是儒家,谁骑头青牛去隐居;谁钓于濮水之上;谁在树下独编《春秋》,他竟然写的头头是道。而我,一句一句都看懂了,通篇连起来,生生没整明白,他还没有我年长,凭什么把历史研读的这么透彻,你说,我能不嫉妒吗?

      陈锐,在老家,独占我浍河水之灵气,他的文字,活色生香,字字珠玑。他的笔风,出神入化,动感十足。读他的文,你首先要让自己的思绪飞腾,不然,你跟不上趟。你会被他的天马行空甩得人仰马翻。

      我时常一边为他精美绝伦的语言拍案叫绝,一边为他“抛弃”主题越走越远捏把汗。谁知,一拐弯,他又策马扬鞭,直奔主题,让你白白为他虚惊一场。

      也有例外,《来自故乡的云》他就写的内敛,克制。这是读了让人心灵震颤的一篇文章,我读了两遍仍然不能释怀。

      “……母亲8岁前就没了亲娘,后娘心眼小爱干净平时不干活,外公不在家的时候重活就落在了母亲身上。有次母亲起的太早,干完活趴在灶台上睡着了,后娘抡起刷锅的梢把疙瘩揪着她的头发打。我因此常常审视身边8岁的孩子,看看8岁的孩子究竟有多大,毎每我都不能原谅我母亲的后娘。”

      我不知要有一颗怎样“坚硬”的心,才能抑制住此刻的情感,反正我的眼泪当时是横着飞出去的。

      陈锐的故乡,在苏北黄河故道边,一个名叫“铁佛寺”的小山村。那儿有山有水,有见面就拉着你的手不松,第一句就喊“大兄弟”的热和的乡亲。在这篇文章里他多次写到了故乡的云,一次比一次悲苦,一次比一次让人无法自拔。

      第一次写是他跟着父兄回故乡。在离故乡还有一段路程的地方,被一片滔滔黄水截断了去路,那是一条黄河故道,需蹚水而行。

      “……那是个暖暖的春天,黄河水在阳光下像千万片金黄的镜片。水面上只有我们蹚水而行,宽阔的河道对面有个黑点,是遥望我们过河的父亲的身影。那天,父亲肩头上是纯蓝纯蓝的天空,天空中挂着几丝白云,像被扯乱的雪白的棉絮”

      那是父亲凌乱的乡愁!

      第二次是,兵荒马乱,父亲参加了革命。

      “……在某次战役隐约的炮声之后,在某个黄昏的夕阳里,一位母亲和一位妻子,不约而同地放下手里的活计,目光越过黄河故道默然地凝视着远方。亲人越走越远,只有河堤上的云朵被风抽成细长的思绪飘向远方。”

      “那是故乡的云,是亲人的心。”

      是慈母手中长长的线,是妻离愁的剪不断!

      父亲有个表兄,这个农家孩子也许只为了一口饭吃,跟着国军一路走远,他大概知道自己回不来了,于是托人带给父亲一张自己的照片,父亲被这张照片牵连了一生却从不抱怨,80年代以后才知道这个表兄去台不久就客死异乡,父亲面色凄然喃喃许久。“那一刻,我的眼前浮现这样一副图景:一个赢弱的年轻人坐在海边孤石上,遥望着海峡的另一边,朵朵白云被风撕扯得千丝万缕,我的那位大爷认不认得:那是飘自故乡的云!”

      是的,那是游子望穿秋水,盼来的故乡的云朵!

      陈锐有个只在照片上见过的长兄,参军之后离家越来越远直到跨出国门。没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在哪战斗,只知道在南国之外的热带丛林里,美国人的飞机比蚊子还多。

      直到有一天,武装部的李部长要来探望,极不祥的预感让父亲心里咯噔一沉。

      “我永远不清楚那天父亲与李部长怎样把话题往下推进,但我知道父亲一定颤抖着站在街北面的小河边,那道潺潺的小溪自北向南汇入浍河,它到底承受了父亲多少泪水和委屈。天上的白云啊,你还是从我的故乡飘来的那朵吗?你能抚慰一个父亲的悲痛吗?”

      每当超过了“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天空便飘来故乡的云朵,那是远方亲人声声的呼唤,那是唯一能让破碎的心感知的温暖……

      陈锐的每篇文章都不同凡响,我认为,全是仰仗他生在了我的故乡,而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呱呱坠地的地方只是个一望无际的大平原,让我的儿时倍感乏味”。

      哪天回老家,我要去垓下看粉黛乱子花,赏360亩的金色虞美菊!听说这一块是陈锐参与搞的。期待疫散花开,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审核人:雨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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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标题:张凤兰:我与陈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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