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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清明所思

  • 作者:张雨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4-03-18 00: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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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又到一年清明时,华夏大地哀思流淌。“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每到这时,湿漉漉的空气中总弥漫着暖暖的春意和浓浓的惆怅、追思和怀念,这是所有中国人共有的清明情结。

      清明是一个连接过去和现在的节日。它让我们回忆历史,感悟人生,它也让我们展望未来,抒发愿望。清明是一个富有文化内涵和民族特色的节日,它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孝道精神和生命观念,它又展示了中华民族的审美情趣和文化底蕴。

      清明是一个展现我们民族特质的时代风貌的节日,它既有古老的传统,又有新颖的创意。它让我们缅怀先人,感恩生命;它让我们享受自然,感受春意。清明是一个值得我们珍惜与继承的节日,它不仅是一种形式,更是一种精神;它不仅是一种习俗,更是一种文化。

      谈到清明,自然要联想到“死”,因为死是一个绕不过的话题。一个人活着时,很忌讳谈到死,这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禁区。可是,死是一个自然轮回,在自然规律下,人的生命都在经历生老病死,从出生来到人世,到去世,尘归尘,土归土,谁也逃不掉,终有一天都将结束。换句话说,我们都是过客。这正如李叔同(弘一大师)早在15岁写下的诗句“人生犹似西山日,富贵终如草上霜”。纵然有百般不舍和留恋,但却不得不经历这个过程。

      如此看来,生老病死或早或晚是每个人逃不掉的命运,与其悲伤、恐惧,不如心平静气地面对。死亡,无疑是一个沉重的话题。笑谈生死,是一种超脱的人生境界,不仅需要足够的勇气,而且还需要过人的智慧。

      唐人《因话录》中,有写裴度(裴晋公)的,裴度不信术数,不求服食,每语人曰:“鸡猪鱼蒜,逢着便吃;生老病死,时至则行。”“时至则行”,就是到时候该走就走吧,裴度对死的态度是何等乐观和豁达。而裴度却比我们早生千余年,所以更加难得了。

      作家张中行活到98岁,当记者问他是怎样看待生死的,他回答得很达观:“生就生了,到相当的时候死就死了,完全任其自然。”季羡林则幽默地说:“排着队,往前走,不加塞,不落后……”从中不难看出,他们对死亡的态度是豁达而幽默的,没有半点恐惧和忌讳。

      一次,梁从诫(梁思成之子)和启功、季羡林等几位老先生在会议间隙说起死后的事:“如果有人致悼词,我们都听不见了,那多可惜。”结果,几位老先生轮流躺在桌子上“演习”,其他人缓缓绕行依次告别,并致悼词。轮到启功时,他突然坐起来说:“我太感动了,我要致答谢辞!”众人哄然大笑,乐不可支。

      著名国学大师文怀沙先生,94岁高龄时,依然鹤发童颜,精神矍铄,性情开朗,谈吐诙谐幽默。他对“死”看得也是淡然平常,透出一种超凡的彻悟:“人到世上来一回,就是权当赴了一次宴,吃饱了,喝足了,就舒舒服服地回家去了,是很自然的,有什么不好呢?”文老先生谈论死,妙语迭出,令人叫绝,给人启迪与教益。

      杨绛先生给我们介绍了英国诗人兰德的诗:“我和谁都不争,和谁争我都不屑;我爱大自然,其次是艺术;我双手烤着,生命之火取暖;火萎了,我也准备走了。”说得多么平静,多么旷达啊!兰德对死的态度是顺其自然的,又是平静如水的。

      当代著名作家史铁生,一个摇着轮椅在地坛想了那么多年,一个活着的史铁生用漫长的一段时间去想死的事情,最后他想通了,在他的《我与地坛》中写道:我一连几小时专心致志地想死的事,也以同样的耐心和方式想过我为什么要出生,这样想了好几年,最后事情终于弄明白了。一个人,出生了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解释的问题,而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个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降临的节目。史铁生对死的看法,又是何等地坦然和通透。

      英国首相丘吉尔,这位1953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有生之年所成就的事业可谓轰轰烈烈,他对死亡也有自己独到的见地。据说,丘吉尔患绝症后,依旧乐观豁达。有一位记者问丘吉尔:“您对死亡有什么看法?”丘吉尔若无其事地抽了一口雪茄,回答说:“酒店打烊我就走。”这是何等的轻松,这是何等的潇洒。

      从以上列举的古今中外名人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们对死亡表现得心态淡定,并不恐惧,甚至还以幽默和微笑来告别人生。这也许就是名人和凡人的不同之处。

      生命的意义,不在乎时间长短,而在乎我们如何度过。生与死都是自然现象,这是我们无法掌控的,但我们可以把握二者之间的生命过程。李敖曾说:“上帝管两头,我管中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的地盘我作主,从容、调侃中尽显人生豪迈。每个人都会死,只要活着的时候真正活过就圆满了。

      其实,人活在这个世上,考虑的生太多了,忘记了死是一种必然,于是一旦面临死亡就手足无措。牵挂得越多就越痛苦,创造得越多就越留恋。有人说,人之所以怕死,是因为对另一个世界不可知,而人之所以不愿死,是因为别人都活着,天堂人人向往,但没有人愿意死。如果我们都能像这些名人那样淡泊生死,以微笑告别人生。那么,死亡也许就不再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了。所以我们要树立正确的生死观:一不怕死,二不等死,三不找死,这样不仅活得轻松自如,而且还能获得高寿。

      据《雪涛谐史》载:明代有个叫陈琮的孝廉,他性情洒脱,心胸豁达,他把自家的房屋建在一片墓地之间。有不少人都皱起眉头问他“目中日日见此,定不乐。”谁料,陈琮面带微笑地回答说:“日日见此,不敢不乐。”陈琮选择了墓地居住,已经看淡了生死,他有超人的勇气和超然的心态,更有人生的大智慧和大境界。

      陈琮居墓地“不敢不乐”,也无异于一种死亡的体验,他的做法启示人们要热爱这来之不易的生命,珍惜活着的每分每秒。想想看,我们每个人终有一天也会长眠于地下,到时再也没有机会享受快乐和幸福了。因此,趁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每一个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该用来悲伤。毋庸置疑,人们向来都避讳死亡。但凡事都有例外,除了那些豁达坦然的名人看淡死亡外,在不同的民族和国度,也有着不同的生死观。

      看过一篇写墨西哥文化的文章,在墨西哥人看来,死亡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它并不是苦涩的,而是甘甜的。墨西哥人认为,每个人都应该以积极乐观的态度迎接死亡。在墨西哥璀璨的文化里,“亡灵节”是浓墨重彩的一笔。亡灵节期间狂欢者们聚集游行,载歌载舞、热闹凡非。对待死亡,他们有一种独特的观点,面对无法逃避的死亡,是一种积极乐观态度,欢笑着去享受死亡所带来的重生。和大多数地方的人不同,墨西哥人对死亡的态度要表现得更为热情,他们始终把死亡挂在嘴边,他们调侃死亡,爱抚死亡,与死亡同寝,庆祝死亡。

      这种观念也从小就灌输给孩子们,大人们告诉孩子:生命总有终结的一天,死亡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可怕,而是人生中必然要经历的事情。当地的小学课本写道:“亡灵节是我们为那些已经不在和我们在一起的人举行的节日,这不是一个悲伤的的节日,相反是一个充满色彩的节日。”真正的消失并不是死亡,而是遗忘,这便是墨西哥人的亡灵节,也是他们对待死亡坦然豁达的态度。

      无独有偶,读尤今的《微笑的葬礼》一文得知,在西非加纳办丧事居然狂舞狂欢,热闹异常。有人说非洲人的关节里蕴藏着旋律,血液里流动着节奏,只见现场的男男女女全都进入忘我的境界,摇头晃脑、扭腰、摆臂,两条柔软的手臂犹如狂风里的柳条,舞出千百种撩人的姿势。

      他们说,因为死亡对逝者而言,就象征着一段崭新旅程的开始。不论我们心里有多不舍得,都不能用眼泪来为他们的新生铺路。这样做并非绝情,更非荒诞,而是祝福、祈愿,让逝者得以无牵无挂地上路,继续另一个世界的精彩。

      加纳人对死亡这种豁达的信念,和“鼓盆而歌”的庄子具有相同之处。

      因此,我们也应该像那些豁达坦然的名人及墨西哥人和加纳人一样去看淡死亡,以坦然豁达,幽默诙谐的心态面对死亡。因此,趁活着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珍惜时间,过好每一天。

      苏东坡曾写过一首感慨清明,抒发人生的短暂的诗:“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是啊,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凡人只能活一辈子,一辈子只有几十年,几十年自己说了还不算,不是吗?生命自从诞生的那一刻开始,就在与死亡做终生的搏斗。生与死,本来只是一线之隔。这正如释迦牟尼所言:生死呼吸之间,一口气不来,即成来世。有时候,生命之灯的熄灭犹如踩死一只蚂蚁。原来生与死,阳与阴只是一线之隔,活着,不论距离多远,困难多大,都有相见欢聚的那一天;死去,却永远没有相见欢聚的那一天,这也许就是生命的无奈。有时候,生命之灯的熄灭犹如一枚树叶的飞落,是那么脆弱、那么不堪一击。对于逝去的亲人我们除了回忆他们的音容笑貌外,更多的是遗憾与叹息。

      记得有位哲人曾说过,如果你不明白死亡,就不明白生命是什么。人活着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活着。其实,在无限的未来生命中,我们目前需要探索的只是活着,在活着的时候得做一件件生前死后都将无遗憾或少有遗憾的事,在无限的宇宙空间之中和无限的未来之中,认认真真地走完属于自己“活着”的那一段极其微小,又及其珍贵的人生历程。这样,哭着来到世界,笑着告别人间,岂不是也很完美。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张雨:清明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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