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走了,
父亲永远地走了,
父亲永远地离开我们了——
父亲是民国癸亥年出生的,今年已经整整90岁了。
父亲年轻时曾随祖父到地主家打过长工,也到三味书屋读过书、当过兵、打过仗、南下过、复员后做过人民公社的会计。
那一天早上,我骑着自行车载着爱人去上班,一路上,我俩也没有太多说笑,中途不知什么原因,感觉越来越累、越踩越不对劲,总感觉车子哪里出了毛病。我这么好的名牌自行车,车上带个把人,平时完全没有感觉的,今天怎么摇摇晃晃起来,而且晃得越来越厉害。于是,我干脆下车推着车走,等把妻子送到她公司门口我就赶紧到我公司上班去了。午餐后,我让下属同事帮忙把我自行车推到厂外面去检查维修。不大一会,下属打来电话说,自行车后轮钢圈严重变形,维修师傅想要拆下来,竟然拆不动,连钢丝也卸不下来,弄断了几条仍没换成,只得作罢。当时我还甚感纳闷,我这车是新买的(顶多使用了半年),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就钢圈变形了?连钢丝都扭断了还拆不下来,感觉很是奇怪……
不料,祸不单行,下午五时,老家三哥突然来电说,父亲急病,都不能说话、不认识人了,右手右腿整个右边身体都失去知觉了。我脑袋就“嗡”的一声,整个人懵了,我几乎不相信自己耳朵,是否听错了?听到三哥重复两次,才慢慢感觉是真的,难道今天自行车的事故真是冥冥之中的凶险预兆?
记得父亲身体还算健朗,就在今年正月初六,我们还为他老人家做过90岁的大寿呢。他可是非常地健朗的,除耳朵有点背外,眼不花、背不弯,嗜好抽烟杆、打麻将、看电视,父亲还有一个爱好,就是好动、闲不住,90岁的人了,走起路来脚下生风,一般后生走路是跟不上他的,拿父亲的话来说,这是在部队历练出来的,当时的陆军,如果行动不快那就死得快。
我一听到父亲病情,就让家中兄弟们赶紧找车送父亲到县人民医院检查抢救。可是哥说,家中正倾盆大雨,眼看天就要黑了,一时也不好找车,看到父亲状况又担心老人家生病是否经得住搬动和颠簸,所以先找居委会的诊所医生来家检查急救,经诊所医生检查初步诊断为脑溢血,应该静卧,不适宜太大动作移动身体。于是就按医生意思先采取静脉注射葡萄糖、氨基酸、消炎止痛等,一边观察——
当晚,我彻夜未眠,思索父亲的突发病因,接连电话询问父亲状况。
凌晨5点时,我又急不可耐地打电话问父亲情况,哥说不见好转,也不见苏醒,一直昏迷沉睡,还有鼾声。兄弟们正在安排将父亲送县人民医院救治,于是我就赶紧联系购买广州—南昌的机票,不如人意,我只能买到晚上八点的机票了。近中午时,哥再次来电告知,说父亲在医院做脑CT结果,右脑室出血,有明显血块淤积。兄长们都强烈要求医院帮忙手术治疗,医院方以父亲年龄太大身体虚弱拒绝手术,称此手术需开颅,长达4-5小时,且需全身麻醉,老人身体状况无法抵抗。尽管兄长们一再声明无需医院承担任何风险,医院仍然是没有人敢冒此大险,不敢接手这完全没有希望的手术,拿他们的职业话语来说,说都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病人死在自己的手术台。医院方并给父亲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劝说兄长们将父亲运送回家,让老人家安度不多的时日,不适宜太多的颠簸和折磨,尽量减少老父的痛楚。
九点半时,我乘坐的飞机在南昌昌北机场降落,早有在南昌工作的外甥女婿驾车在机场等候。两小时后,我跪在昏迷沉睡的父亲面前,无论我怎样呼喊父亲,父亲已是无法语言表达了,只是睁开眼睛看着我,父亲眼里早已噙满泪水,父亲神智是清醒的,他知道我回家了。我用纸巾帮父亲拭去泪水,发现父亲的右边身体已完全没有知觉了,父亲用左手拉着我的手,一会又抚摸我的手臂和脸颊,我知道父亲是有很多话想说,可却说不出来,我多年未育,这是父亲一直的心病。我无法控制自己,一度失声痛哭。期间我数次与兄长们提出,送父亲到南昌或景德镇等大城市的医院再次检查治疗,兄长、姐姐、姐夫及其他年长的堂兄弟都理性地劝说我,说县医院医生称父亲康复希望几乎是零,不适合过度的移动和颠簸,应尽量保持平卧,也不适合再考虑动手术之说,不应增加老人的血肉痛苦,尽量多延长父亲的有生时日。
小弟弟也于第二天中午赶回家中,我们兄弟姊妹又是一阵痛哭……
就这样,我们兄弟姊妹们白天晚上轮流守在父亲身边,不时地为父亲洗脸、擦身体、洗脚、换衣服、帮父亲早已麻木痉挛的手脚按摩揉搓、喂水、流质营养品。一开始,父亲神智还算清醒,凡有人来看望他,他都能发出模糊的咳嗽声音表示他知道,有时甚至试图用左手支撑身体,可能一个姿势睡久了,麻木了,他想坐起来,于是我们就小心翼翼地将父亲扶起,让他坐一会。父亲还时不时地习惯性地以左手伸到头上重复他多年的习惯—拢头发,父亲一直都很讲究,自年轻时就一直蓄一头的长发,而且平时每天都要梳头发,还经常教育我,头发脸面要搞好,说:人爱头狗爱尾,人不梳头就像鬼。父亲坐了一会儿,我们又让他躺下。那天晚上七点半时我发现父亲手腕上的手表不见了,我就问大弟弟,弟弟说昨天早上父亲洗脸时取下来了,于是我就立即找到父亲的手表过来帮父亲戴在手腕上。没想到,我一帮他戴上手表,父亲竟然习惯性地抬起左腕睁开眼睛看了一下时间,我泪水一下子就涌出,我清楚地知道,这个时点是父亲收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这是父亲数十年来雷打不动的习惯,可是今天,父亲却看不到了,我就靠近父亲的耳朵轻声地告诉他今晚的天气和明天的天气。
时间就这样飞逝,可父亲依然沉睡不醒,没有一点进食,我们觉得父亲很饿了,试图在他嘴里喂一小勺营养快线或一勺温开水,他嘴唇微颤,但舌头却萎缩了,咽喉肯定也发炎了,嘴唇内沿都看到有许多水泡,喉部失去机能不能吞咽,我们只好用手托起父亲的下颚,帮助他一张一合往下咽,并用棉签帮父亲吸净多余的痰水,减轻父亲的呼吸痛苦。
在第四天的晚上,我与父亲独处时,父亲突然睁开一线微弱的目光看着我,并用左手抓着我的手慢慢移向他干瘪的腹部。我知道父亲很饿了,肚子早就饿空了,于是我赶忙重复那毫无希望地给父亲嘴里喂一小勺温开水,明知是枉然,但我在给水后的几秒钟内,清楚地看到父亲眉头舒展了一下,眼睛又闭上了,接着鼾声又响起,时不时地还打几次喷嚏,俨然一个熟睡的老人。
第六天晚上,父亲数次睁开眼睛达1-2分钟,我们清楚地发现,父亲瞳孔已经扩散,对灯光和手电已经没有反映了。
第七天晚上,看到父亲一天一夜都未曾睁开眼睛,我们兄弟姊妹都商量着,觉得父亲时日不多了,应着手准备后事。
第八天早上,我和弟弟都觉得父亲的身体和手脚都很烫,应该是高烧,于是就与兄弟姊妹们商量,找诊所医生过来测量,证实的确是发高烧,并说父亲心率加快,呼吸也急促了不少,认为没有再退烧的必要,担心因为用药反而延长父亲的痛苦。后在我的坚持下,决定为父亲退烧,下午注射完毕,发现父亲果真退烧了,心跳却越来越慢了。到五点半时,父亲的体温越来越低,甚至出现手脚发凉了,脸颊也开始冰凉了,只有额头尚有余温,呼吸越来越急促,只见出气不见进气,我用力抓住父亲的左手,试图以我的体温来温暖父亲的手,可是父亲的手越来越凉,这时我的后脊梁都凉了,真正感觉到死神对父亲的逼近……
我们兄弟姊妹赶紧都过来,围在父亲周围跪下、痛哭,呼喊着父亲……
晚八时,父亲突然睁开眼睛,并转动脑袋对周围挨个看着。
2012年5月15日(壬辰年农历四月二十五戌时)晚八点五十分,父亲的生命定格在此时,咽完最后一口气息,睁开双眼撒手人寰——
我们所有亲人都看着父亲离去、深感痛不欲生,知道父亲走得匆忙,临走时连一句话都没留下,心有不甘,死不瞑目。我们都知道,父亲是舍不得我们,舍不得这个家,对我们子女放心不下,对体弱多病的母亲放心不下。最后由三哥为父亲合上双眼。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看着亲人逝去的痛苦,对我来说,简直天崩地裂。
父亲就这样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这个家、离开了我们。
父亲,亲爱的父亲,儿子们无能,没有能挽回你的生命,我们真是愧对你呀
匆匆的岁月在父亲褶皱的胸膛走远,伴着儿女们的泣血回荡。
父亲安葬那天早上,狂风大作、倾盆大雨,大家都说,老天都在流泪,父亲不想离开他的家、我们的家。
一声声闷雷唤醒了大地,却唤不醒疲惫的父亲,父亲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走过了九十个春秋的父亲,带着不舍,带着眷恋,带着痛楚永远地离开了母亲和我们所有亲人。
呼啸的风雨,并吞着深沉的大地。我伏在父亲的坟头痛哭出声,我抚摸着父亲坟头的黄土,父亲,儿子还想见你一面。爹,您慢点走!从今以后,儿女们的冷暖谁来牵挂,又有谁来把儿子们管教?
那一天,那一晚,我感到与生俱来的莫名痛楚,发现家中少了一位我们最疼爱的人,也是最疼爱我们的人。
空旷的夜色里再也听不到您的声音,现在只有狂风呜咽,撩拨着我的额头,撩拨着枯草。只有茫茫的夜色悄悄带去我的悲哀,只有黄土默默承接着我的斑斑苦泪。
思亲情,思亲痛,思亲眼角泪。腮边盈,鬓角湿,情在梦中溃。
驻窗前,听雨淅淅,看夜色苍茫。颊边双行泪,思念随风远。父亲,又是一天光影流逝,您可好?可好??
正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再……
恐惧时,父爱是一块踏脚的石;黑暗时,父爱是一盏照明的灯;枯竭时,父爱是一湾生命之水;失意时,父爱是坚强的后盾;努力时,父爱是精神上的支柱;收获时,父爱更是谦诚的鼓励……
小学时候,听校长说,父亲是我县到三味书屋读书的两位学生之一,另一位就是小学校长。
父亲是一位有过13年解放全国战斗经历且参加过南下的老军人。他还是一位老资历人民公社会计,小时候听父亲讲过,他曾参加过我们全县的珠算竞赛,还得过奖。他也是村里的老学究,什么天文地理、天干地支、人文历史、历代帝王君主、文官武相、秦汉商周、戏曲文化等,父亲均耳熟能详,至死时,床前办公桌上还摆着两本《七侠五义》《孝庄皇后》。父亲还写得一手飘逸俊秀的毛笔字,我们村里的族谱全由父亲一人操持,每到年底,父亲便穿上黑色大马褂、头戴黑色礼帽,我经常把父亲比喻为朱自清笔下的父亲。父亲还是一位养育过十几位子女的好父亲,想那二十世纪中期,是中国近代史上最贫穷最困苦的年代,为了生计,已界中年的父亲和母亲带着年幼的哥哥姐姐曾数度飘落他乡、辗转流离(我和小姐姐都是在外地出生的),养育着我们这么一大家人,该是何等的辛苦?
后来,打记事起,我就记得父亲的手和脚每到冬天就开始发裂、出血,裂口很宽。那年代十分贫穷,买不起药,更不用说就医,父亲只好找赤脚医生讨了一些膏布,用膏布稍微缠一下裂口就下田地了。有时膏布掉了,他就向人家讨了一小块罕见的咸肉,就着煤油灯火头烤热,将烤出来的猪油滴在裂口上,说这是咸肉,具有消毒的功效。这招的确很管用,多年以后他还一直沿用给我们处理一些小伤口。
父亲是一位伟大的父亲,他本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完全不需要那么苦那么累,让儿女们早点干农活,他的负担会减轻不少、自己不会那么累,可他和母亲情愿自己受苦受累、省吃俭用,却将我们兄弟姊妹一个个送进学堂,为的是我们不做文盲、多学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
父亲中年时期身体状况极差,经常生病出现吐血,那时还担任老村委会的会计,后来因病回家,在队里养鸭,那时我很小,模模糊糊记得一点点。有一个初夏的傍晚,天已经黑下来了,也是狂风暴雨,父亲放养的一大群鸭子在家门前湖中游来游去一直不上岸,后来又游到西面湖中。那年头也没有雨伞,父亲急了,就和二哥一起冒大雨就着闪电光趟水到湖中去赶鸭子,我在岸边戴着一个破斗笠,二哥个子很高,就趟得深一点,就这样,父亲和二哥两人围着圈总算把鸭子赶上岸了。回到家里,煤油灯下才发现父亲和二哥两人的脚鲜血直流,原来在水中被瓦片还是玻璃什么的划破了,不知在水中没感觉痛疼,还是心中焦急没有察觉,就这次,我记得父亲当晚就发高烧……
我11岁那年夏天,也是一个狂风暴雨的晚上,父亲高烧得竟然说胡话了。母亲给他加了两床棉被,他还不停地说冷,母亲就坐在床边哭,后来父亲好像清醒了一些,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把我叫到床边,说:你几个哥哥都在外面(那时几个哥哥都在外面生活,两个大姐都出嫁了,13岁的小姐姐刚辍学在家务农),负担都重,你现在也可以去帮人家放牛混口饭吃了。两个弟弟还小,我想让你去帮人家放牛,也好让两个弟弟都上几年小学吧,以后至少也会写自己名字、算得来几个简单的账,长大了也不会做全文盲给人家欺负啦。我可能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没有能力让你们都进学堂,我怕对不住你弟弟呀。我那时只知道拼命地点头,那年我就真的辍学了,在家和小姐姐两人挑起家中重担,这也是我多年来一直和小姐姐特别亲的缘故。一年之后,又特别感谢三哥,三哥回老家了,他看着我整天和比我小的儿童们一起放牛玩耍,而我同龄的人都在上学,哥心里特难受,就和父亲商量,咬着牙卖了一担稻谷,换了十几块钱,将我再次送进学校。
再后来,父亲身体慢慢恢复健康了,我们也慢慢长大了,父亲竟然活到九十岁了。到九十岁时,还能步行很远去玩,找人聊天、玩纸牌、搓麻将等,走起路来,我们还跟不上他,拿父亲的话来说,生命在于运动。
父亲还是我们家乡附近绝无仅有的一位五世同堂的老人、祖父、曾祖父、太曾祖父。
父亲还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民……
我想起父亲的点点滴滴,想起我少年时候他带着我和小姐姐干农活时,给我们讲的很多很多农谚知识、做人道理。
还想起,有一年(好像是1990年,当时父亲都已经68岁)夏天大旱,家乡人家地里都无法种植,播种在地里的种子基本干霉,土地太干太硬,没有一丁点湿润的潮气,种子无法发芽,有的人家都翻种了两次还是不行。父亲分析到这种天气,白天种地肯定是不行的,他就跟我说(哥哥们都早已分居,不在一起),今晚半夜我们就去种地,晚上有露水,地面不会太干太硬,只要在天亮前把种子撒下去、盖好土,就不怕它不发芽了。于是晚上真的去种地,我记得天很黑,父亲为了让我多睡会,他没有叫醒我,他自己单独牵着牛,挑着木犁、种子、草灰,一个人摸黑去地里,耕地、垄沟,撒好种子了,他又回来家中第二趟,背上盖地用的碾(用来压地、粉碎土块用的农具,挺沉的,约30公斤)一个人静悄悄地再回到地里。我家那块地是全村最高的一块地,全是大块黄泥巴,如果不赶在天亮太阳出来前完成盖土,那就是白费劲了。恰巧那块地一头是平坦的,却在另一方向要弯过去几百米远,靠村这一头的却近好多,但是有一道很高的崁,要爬上去倒是挺费劲的。父亲为了赶时间到地里盖土,就选择就近上地,背着个大农具还要爬坡爬崁,刚上地头时,也许是光线不好、也许是父亲劳累,他脚下走软,一个跌堦踩空,从2米多高的地头反背倒下来,连人带碾一起滚到地头的坡下那条小沟里,差点没摔晕过去。刚好那时候,母亲叫醒我去地里帮忙,天刚蒙蒙亮,我刚走到地头时就亲眼看见父亲倒下去的那一幕,我吓得哭了,赶紧去扶父亲起来,他起来第一句话就是:赶紧把碾扛上去,等会儿太阳出来我们就白干了。于是我们父子就赶紧上去把地都盖好了,盖好了我们就高兴地收拾东西回家,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那年,全村就我家地里这块地有了不错的收获,全村的人都说,这个地也就只有你爸爸能够种得下去,别人是不行的。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却一直牢记着这件事,当时却忘记找医生去看看父亲的伤势。
我甚至在父亲去世多日后,仍不能接受他真的已经永远离开我们的事实,仿佛父亲还在家中等着我们兄弟姊妹回家团聚,尽管心中明白,后续再回到家乡,只能看到年迈体弱的母亲孤单的身影了,我再也听不到父亲的声音了,再也听不到父亲的教诲了,我再也看不到父亲的身影了!
我亲爱的父亲,儿子祝你天堂走好,你还会回家来吗?
我亲爱的父亲,儿女们缅怀您,儿女们永世不忘您的养育恩情……
父亲,你常回来看看家里吧,看看你的儿女吧,我们都很需要您……
龚玥的那首《父亲》让我泣血和泪: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等我长大后
山里孩子往外走
想儿时一封家书千里写叮嘱
盼儿归一袋闷烟满天数星斗
都说养儿能防老
可儿山高水远他乡留
都说养儿为防老
可你再苦再累不张口
儿只有清歌一曲和泪唱
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
那是我小时候
常坐在父亲肩头
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
父亲是那拉车的牛
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
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
刘和刚一曲《父亲》,再次让我泪流满面:
想想您的背影
我感受了坚韧
抚摸您的双手
我摸到了艰辛
不知不觉您鬓角露了白发
不声不响您眼角上添了皱纹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人间的甘甜有十分
您只尝了三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听听您的叮瞩
我接过了自信
凝望您的目光
我看到了爱心
有老有小您手里捧着笑声
再苦再累您脸上挂着温馨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
您却吃了十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我的老父亲
我最疼爱的人
生活的苦涩有三分
您却吃了十分
这辈子做你的儿女
我没有做够
央求您呀下辈子
还做我的父亲……
为此,我为父亲写下两句话:
严慈教诲从此绝
无尽思念自今起
念父亲一生劳碌奔波饱尝人间酸甜苦辣只为养育儿女
看子孙后代光宗耀祖勿忘恩亲含辛茹苦谨记孝顺父母
以此鞭策和告诫我辈后世子孙,无论什么时候、什么环境中,都不可以忘记父母的养育恩情……
在父母的有生之年,多孝敬老人家、多陪陪老人家,不要让老人家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