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门前有一条小港,由几条小溪汇流而成的港滩,水不深,小时候就喜欢在港里戏水、抓小鱼小虾。妈妈怕我溺水,每次回家都会挨骂,有一次,我赌气跑到外面一天不回家,爸妈吓坏了,以后也不阻止我了。
大概八、九岁时,有一次天还没亮,天空还散布着几颗星星,我在梦中被外面的吵闹声惊醒,说昨晚有人用茶籽饼毒鱼,他们捡到一篓鱼,赶快去抓鱼吧!我睡得糊里糊涂听说捞鱼,我爬起来就去抓鱼了。爸妈心里十分不愿意,但还是让我去了,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到深水区去捞鱼,我说:“好的。”就拿着一个捞勺和鱼篓出发了。
走到港边,密密麻麻的有很多人在抓鱼,鱼毒晕了会浮上水面,你要轻轻地很快速度才能捞到鱼,他们大小鱼捞了很多,我太小,很难捞着,就在港沿边小石头里找小虾和扁担鱼,石头翻开,就有几条小鱼,越翻越有劲,从家门口的罗坝一直找到清湖坝口,从天没亮到中午十二点才回家,一身没有一丝干衣服,只看到鱼篓里大概有一碗小虾、小鱼,高兴得不知累也不知饿,可大人看到又好笑又心痛,中午这碗小虾、小鱼胜过人参哟!
骄阳似火的一个下午,姐夫说:“今天下午有人在小机头港里毒鱼,你要去吧?”我高兴得跳起来说要去,姐和姐夫都去了,走到港边看到有些人垂头丧气地说:“没鱼,回去吧。”我不甘心,还是在港里寻找,偶儿有几条小鱼逛逛,因毒鱼的药量少了,没有毒到大鱼,很难捞到鱼。我还是往前面水深一点的地方找,忽然看见一块石板下沿有一条大鲶鱼尾巴摆着,我心快跳到嗓门上,便轻轻地叫姐夫与姐帮忙,他们看后就叫我们三人排一排,弯下腰轻轻挪动,快到它身旁,鱼还没发觉,我想中午有一顿美餐了。姐夫迅速双手扑下去把鱼抓起来一看,是一堆青苔。我和姐笑得倒在水里面,周围的观众也掺和其中大笑不止,太精彩了。
十多岁时,看见别人用网捕鱼,我也学他们用竹鞭编成鱼网,放在港里,两边用石头垒起一个V字形的石坝,再用做好的网放在做好的石块中间,网尾用石头压在上面,再用长一点的棍子或树枝搭棚盖好,大部分的水都往网口流过,如有鱼必定会往网捕上窜,每天天亮就去看昨晚是否网到鱼。掀开树枝,看到网里白花花的鱼,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抓鱼比吃鱼更开心。
结婚后,我爱人老周是捕鱼能手,人家讲他带水性,出去就是一篓鱼、泥鳅回来。有一天涨水,门口有一条小溪,因上段扎的水坝冲倒了,小溪水就少了。他说:“我今天要去小溪抓鱼,我好奇地说我也去看一下,他先把上段水路切断,下水去石头里摸一下摸到一条鱼,等一下又摸到一条鱼,我按捺不住也跳下去摸,我怕摸到蛇,不敢再摸,只是看到鱼才去抓,鱼好狡猾,有时抓到手里都让它跑掉。这时看见水深一点的地方有一条好大的鱼影子划过,我赶忙跑过去看,是一条四、五斤重的大草鱼,我激动得把整个身子都扑下去抓,没抓着,不甘心又扑过去用身子压在鱼身上,准备用手去抓,鱼的力气很大,鱼一滑又走到深的地方躲起来了,这时我才叫老公帮忙才制服了这条从水库里冲下来的大草鱼。哎哟,太刺激了,我至今还想起那次抓鱼的情景,回味无穷。
2023年5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