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中小学阶段,培养教育我的老师有很多,尤其下面提及的几位给我留下了美好而难以磨灭的印象。
教我一二年级数学的是苏老师。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科班出身的公办教师极少,苏老师是公社完小唯一的一位。在课堂上他认真、严肃,倘若有哪个学生——基本都是男生——听课开小差、做小动作,他握拳的右手就会平戳向其头脑壳。顽皮的我曾多次领教它的厉害,冷不防“笃”地一声,那个疼痛哦,足以让我记住一整天;课间他又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有一次,我刚穿的一双白袜被高年级同学沾染了墨汁,情绪失落的我不和同学们一起蹦跳玩耍,默默蹲在一个角落垂泪。苏老师看到了,走近安慰我。我的心情很快得以平复。我特别喜欢数学,直到中学,考试成绩每每获得满分,这与苏老师的启蒙教育是分不开的。
初二时做我们班主任兼教物理课的是一位新来的江老师。黑黑的脸盘,个头还不及班上的高个同学。他的课上得生动有趣,很吸引人,激起我的学习兴趣,每次考试都能得90多分,中考得了48分(满分50分)。
可惜因为他是高中才毕业就当了民师,学校没安排跟班带初三毕业班,我对物理课的兴趣也随之而减。江老师及时发现了,循循善诱,使我恢复了学习的热情。
虽然江老师不再代我的课,但却非常关心我的学习情况,向我的任课老师介绍我的特点,以至化学刘老师最终也对我刮目相看,开始给我吃“小灶”。后来,我终于以优异成绩考上师范。
上师范的第二年,江老师也考上了师范民师班,我与江老师成了同学。
江老师像大哥一样常常鼓励我刻苦学习,告诫我说要当好一名教师需要渊博的知识。遇到难题我们常在一块儿共同切磋。记得那年县文化局举办智力题竞赛,我和江老师在一起熬了一个通宵,结果,我俩都登上了领奖台。
那年国庆节,我们相偕到安庆市游玩。我俩都是第一场上城市。我晕头转向,分不清南北。江老师在旅店墙上仔细看了市区线路图后,就带着我硬是绕城走了一圈,一次性掌握了安庆市区的轮廓。我俩带的钱不多,大部分用在购买书籍和必需品上,仅留下回程路费和住店钱。记得我们住的是8角钱一晚的通铺,又是合睡一张窄床。这次游玩,虽然苦些,但我却从中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得不到的东西,给我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后来,我们同在教育岗位上“比翼双飞”,我取得的点滴成功,都离不开江老师的培育和影响。江老师既是我所爱戴的老师,也是我的挚友。
初三时教我们化学的是刘老师,原系上海知青,由于在校学习成绩优异,被公社安排为教师。他身材高大、性格内向、平时不善言辞,可上起课来却深入浅出、有声有色,同学们都喜欢听他的课。在刘老师的教育下,我的化学成绩非常棒,每次考试都在95分以上,中考得了49分(满分50分)。
蒋老师原系下放知青,是个美女老师,高高的个头,苗条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乌黑的头发,爱笑,和蔼可亲。可惜,只在初一代了我们两个月的课就调离了。我师范毕业到临乡一所山村小学实习,在大巴上与她偶遇。她一直对我笑,叫着我的名字主动与我打招呼。我感到非常亲切。由于分别时间太久,我只觉得面熟,一时竟没想起她是蒋老师。当时只是报以微笑,没有答话,更没有尊称一声蒋老师。至今我仍然感到十分内疚。事后,经多方打听,获悉她调到区中学担任老师,现今已经返城。阔别几十载,我盼望着机缘巧合,有朝一日遇到蒋老师,当面向她赔礼道歉,道一声珍重。
还有,初一时做班主任的吴老师,在操场或路途遇到招呼他一声老师的我,总要停下来对我不厌其烦地谆谆教导一番。——吴老师中等身材,黑黑的皮肤,说话声音极小,只见他翻着眼睛,两片薄薄的透着乌青的嘴唇轻轻颤动,“嗡嗡嗡嗡”,轻得如同蚊子唱歌。不过,我从他的表情感知到那都是敦促我勤奋读书、认真做人的好话。可惜那时候我太腼腆,没敢知会他。
此外,还有一位不知其姓名的老师。这位中年女老师,脸盘端方,个头不高,身体丰满,给人一种敦厚慈爱的好感。那年中考,天气炎热,作为监考老师的她看到我额头大汗淋漓,几欲虚脱的样子,连忙摇着蒲扇为我扇风,令我至今难以忘怀。
尊师重教是一个国家文明进步的重要标志。今天的中国,尊师重教逐步成为全体国民的自觉意识及行动,大有蔚然成风之势,这是时代和历史的呼唤与必然,是人民的福音,是中华民族崛起强盛的法宝与保证。
祝教师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