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的故事
1.大侄女
天气太炎热,此刻人在旅途中的我,不由举步去躲藏在异乡一家门楼下乘凉,那位不知姓名的男主人拉过矮凳让我坐下,他向我讲述了自己家庭里近来发生的事情:
“我们家的大侄女,她跟本村的一个丫头相处得很要好,那个丫头的男朋友叫她为自己打一件毛线衣,那位丫头不会打,或者是打不好,就委托我家那侄女打一件毛线衣,侄女一口答应下来,她把正在编织的毛线衣带回家,被她父亲看见了了。
她父亲问:丫,那毛线衣是谁的?
女儿没有隐瞒,就说是替谁个谁个的。
父亲说:给她!
女儿说:我反正闲着没有事儿,父亲!
她的父亲说:别的东西可以帮忙,这种事儿也能够帮忙吗?要是她的自己家人做针线,叫你帮忙,我反而高兴。丫头,假设,你现在尖心细致地把他的毛线衣编织好了,交给她,她会用好听的话,对你感谢不尽,可是,等到她的对象把毛线衣穿在身上时,外人就会不由要询问她的对象:你的毛线衣是谁个编织的?哈,他就会打趣地说,咱的对象编织的!人家又会开始夸赞:啧啧,你对象的手艺这么巧,麻烦你也给我编织一件吧!你听,这句话有多么难听!有多么刺耳!莫非,你也是他的对象么?
侄女还是恳求:伙伴们有求,开口容易闭口难,已经答应下来,如若再送回去,怎么是好?
父亲翻眼说:咱们要那种好听话干什么?坚决不要,你给我送给她,送给她!
我那个侄女为了不得罪她的父亲,使得老人家伤心,不得不把没有编织成的毛线衣送回给她的伙伴了。”
2.小同学
刘明友是我小学五年级的同学。我家住村东头,他家住村西头。
记得那天下午,刘明友到我家来玩,闲聊中,话引话之中,听到他随意给我讲述了自己的一段亲身经历的爱情故事:
“人,宁生穷命,别生穷相。咱长这么大,只相过一次亲。虽然仅仅只一回,却闹出一段笑话。那天,我戴着破帽子,油辣辣的,已经好久没有洗刷了。当时也正穿着现在身上这一身衣服,帽沿耷拉着,走到了街上,在乡供销社门前,一眼看见一个新谷村的黄毛丫头,她主动先向我说:嗳,这不是刘明友么?
我说:是啊,这不是小周丫么?
去年,我们村建筑队在她们庄上盖排房子,她在家无所事事,主动申请,为我们攉水泥沙灰,拾砖头,所以认识。
我说,你有什么事?来赶闲集?
她开始有些遮遮掩掩地回答着:没有什么事。
她反问我:你呢?
我大大方方地说:咱是来相亲。
小周丫这时也坦白说:咱也是来看人的。
我说:恭喜恭喜,等到成了,给我喜糖吃。
小周丫说:那是自然的。
不多时,媒人来了,直径问我:怎么样?
我莫懵懂:什么怎么样?
媒人说:人呗。
我说:她在哪里?
媒人朝小周丫指一指:就是她!
一听这话,我的笑声禁不住从心坎里迸发出来,赶麻把帽沿往下拉拽,想要盖住羞涩的脸面。当然,我是感觉配不上小周丫,这个媒人,实在是乱点鸳鸯谱!
那小周丫呢,趁我拉帽沿时,嗤啦一笑,扭头跑了。
媒人追问她:怎么样?
她又摇头又摆手:咱不做,咱不做!”
再说生于大集体年代里的刘明友,不喜欢农事,加上父母年迈,年复一年家徒四壁,穷得叮当响。村上人眼看他这条光棍儿走到了蹩道上,想不到天无绝人之路,大包干之后,刘明友跟随本村一个水晶石贩子师傅跑东北,做起贩卖眼镜和水晶石的生意,手里很快有了积蓄,他在吉林省尚志县一个乡镇上开了一家眼镜店,生意红火之际,身体偶尔有恙,他在乡驻地卫生院里看病时,与一个护士相爱,当年春天成家,冬月里得了一个女儿——这些当然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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