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觉人亦老。阅读研究之厄并非个别现象。周国平翻译研究尼采,十年下来他也难免有些厌倦。这是人之常情。而本人自2014年写“我的东荡子”,如今悄然进入2024,整整十年,不厌其烦,复调般溯源与还原,终于内视发现他某些“诗歌漏洞/自我修补”的过程及其控制。至于诗人荡子及其创造使命,阅读/仿真,在此可能比较集中进行回应,稍微系列化梳理。除了“图腾集”那个“打基础”的小册子,这十年阅读体验与写作实验并行,倘使加总起来篇数/篇幅基本上也构成一部“札记集”了。虽然东荡子及其阿斯加诗章,无疑经得起时间考验,已然而非或然,势必成为白话诗文学典范,尽管还存在不少误读误解。平心而论,十年前我在“图腾集”的创作提纲中提出“牧词”概念,可惜进入写作并没有发挥,也算是憾事一件。好在“遗珠集”对此已有所阐释,并作为本书副题“牧之在场”—上升到了存在高度。诗歌对东荡子来说,兼具创世品质与游牧品质。一方面是原创性太强,本能仿佛恒星一心发光;另一方面是诗歌呈现仿佛无技巧一般,语感放宽而不屑于任何形式的纠缠。能做到这两点,这世上的诗人本就不可多见。一个一心只想做诗人的人,他的创作使命召唤我们倘使继续活着,尽可能自觉地去“完善人的理想或理想的人”。倘若诗人猥琐,诗何其反动!
20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