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里的小鱼

小溪里的小鱼啊！
你游来游去的样，看似很悠闲；
你成群结队地追逐，看似很愉快；
看到你兀立不动，我也驻足瞻前；
看到你俶而远逝，我也移步欢腾。
 
小溪里的小鱼啊！
快及时行乐吧，
跟着你的小伙伴，在这浅浅的小溪里，
享受这易逝的流年！
 
小溪里的小鱼啊！
自然给了你生命，却逃不过人们的戕害，
污染使你无法呼吸，直至痛苦地死去，
却还要躲避被捞去的风险！
溪岸两边的野猫对你虎视眈眈，
就算侥幸逃过此劫，
时有水源又被阻断，
在刚没过脊背的水里，
在近乎干涸的沟里，作垂死的抗争！
 
小溪里的小鱼啊！
都说你只有6秒的记忆，这6秒，
有快乐的瞬间，更多的是可怕的梦靥！
温暖的春天过去了，
热情的夏天过去了，
你艰难地熬过来了，幸运地存在！
萧瑟的秋风刮起了，
残酷的冬天赶着脚来了，
而这一次，你是万万逃不掉了！
北方的冬天，天寒地冻，滴水成冰，
小小的溪流，是不会有流水的存在！
你小小的身躯，
要不是暴露在溪底，被小猫小鸟凌辱后吃掉！
要不就是被冻成冰雕，曝尸在光天化日之下！
 
小溪里的小鱼啊！
你短短的一生，却命途多舛！
你没有生在浪遏飞奔的江河，
你没有生在波澜壮阔的大海，
你没有历经风浪的激情，
你没有面对蛟龙的挑战！
 
小溪里的小鱼啊！
你不知道鸿鹄高远的志向，更别奢谈鲲鹏水击三千里的光环！
你还没有尝过成年幸福的喜悦，更别说怀揣子孙成群的未来！
你窝居在那浅浅的小溪里，死神随时都向你通牒，
这就是你的一生！
这就是你的宿命！
 
小溪里的小鱼啊！
我为你慨叹！

2022年8月24日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