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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东||橘香幽幽(散文)

  • 作者:周金祥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11-30 06:4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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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几天确有些冷了,天气预报大人说得不错,温度差不多下降了十度。走到街上去,北风像一把把在绞肉机里疯狂地转的刀片直卷过来,似乎要把人切成肉碎。我到药店里快速买好小柴胡冲剂、抗病毒囗服液,驱赶着电驴拼命往家里赶。待我上了楼,关上门窗。风,这个从西伯利亚来的冷冰冰的家伙只能在外面鬼哭狼嚎了——我怎会听得见呢,我肯定听不见你们的声音的,我关心的只是抖音里美妙的音乐:

      谁还不是来这世界走个过场

      不管你背着怎样的行囊

      都要经历一样的寒来暑往

      酸甜苦辣也都要品尝

      ……

      而此刻,我连抖音也听不见了。也没什么,只是中了个招。鼻孔的心理素质相当脆弱,汩汩的泉水不断奔涌,回来时还未上到楼,都快用了半卷纸了。前几天钟南山正在警告大家冬天要注意呼吸道感染时,我还不以为然地摇摇头:真多事,冬天本来不就这样嘛。走到街上,走到社区里,我就是懒得戴口罩。真是不听南山言,吃亏在眼前。

      先吃小柴胡冲剂,两包啊,再吃一支抗病毒囗服液,行不行都要试下啊。内人在微信里大声叮嘱。肯定啦,肯定啦,冬天是来了。可是岭南的冬天还像油画一样美,鉴江边上,绿水滔滔。无边的田野里,艾草飘香。街道的转角处,异木棉正穿上最艳丽的旗袍在翩翩起舞,这个时候怎么能感冒呢,怎么能不在暖暖的太阳下去活动活动呢!

      可是小柴胡冲剂和抗病毒口服液没有用,鼻孔还是像没关的水龙头滋滋往外冒泡。我有点发狠:我又没有按时交月供、物业给你们,你这两个水龙头咋叭叭老往外供水呢,你们水厂不会亏本吗!这个人类,咋这么麻烦,为啥会有鼻涕、感冒这些可恶的东西!还未埋怨完,一阵恶心,大口的黄痰涌上来,我又箭一般冲到了卫生间。

      晚上睡觉哪里睡得着,不停地拭鼻涕,不停地吐痰,半夜的时候,更是咳得地动山摇床板欲断。头次鸡鸣时,我把手伸向床头柜,看看能否找到纸笔,留下一些留给这个世间的必要的叮嘱。可是,肺里非常难受的痒,我又像汹涌的波涛一样前伏后起地咳起来。终于,一阵狂风暴雨的咳嗽之后,我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分明还听到窗外的北风在嗤嗤地冷笑。我懒得理它,裹成粽子般起来匆匆煮白粥,昨晚脱水肯定厉害,再不喝碗白粥脑袋肯定会自动跳起“星河欲转千帆舞”了!

      狠狠地喝完二碗白粥,终于有种回阳的感觉。我按照往常的习惯,打开了日报的数字报,看看某个版面是否有自己的文章。这篇文章我实地踩点了三次才动笔写出来,多少有点在乎。可是,那个版面今天还没有出现,不免一阵失落!文章已投了十多天了,估计是没有希望了。自然投稿者的发表太难了,一般报刊的豆腐块僧多粥少。文学期刊呢,据说五年内你能发表一篇,就达到了平均水平!

      在某次征文比赛中,获奖名额才40多个,参赛的中作协会会员就有100多个,这个白粥铺的生意怎么做?翻看昨晚的文学群,我认识的一个文友又在吐苦水。说上一周发表了几篇文章,这一周两手空空。她的名字很有诗意,可能是天生写作的,而现在,也同样要遭受天下投稿者的苦困!

      苦笑中,我感到还是很口渴,准备烧点开水喝。站起来的时候,忽然看见茶几上的一罐茶叶,不禁眼前一亮,那可是化橘红花茶,是我在今年3月份的时候亲自到大岭村捡回来的。怎么能忘记那个美好的春天呢!在橘红节之前,我风尘仆仆地赶赴中华化橘红第一村,惬意地徜徉在大岭化橘红贡园里,鉴赏着化橘红花万里飘香的绝世姿容,还游览了独特的奇石园,在干净的鲤鱼石、福禄寿石、文昌石上,把飘落下来的化橘红花捡进袋子里。回来后,在暴日下将她们晒干装好。平常将这些橘红花泡茶后,那是无尽的享受。在剩下五分之一的时候,我再也不肯饮用了,再饮,就没有了。她们,静静地呆在角落已经几个月了!

      这化橘红花有化痰止咳的功效,昨晚为啥不拿些化橘红花来泡?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拿来那个透明的茶罐,我看到那些焦黄色的橘红花正静静地安睡在罐子底部,几个月不和你们打招呼,你们寂寞吗?你们生气了吗?当初我把化橘红花放在阳台上晒的时候,小区的微信群很多人在问:谁家种的花?太香了!而晚上我把橘红花放在大厅的时候,满屋子都是馨香!有人说,把化橘红花放在车子上,可以三个月香气不散。可是,现在已经过了8个月了,你,化橘红花,还有香气吗?

      当我轻轻拧开盖子,看到这些曾经飞舞在三月大岭村的精灵们时,我真切地感受到,她们没有当初随我回家时那股浓郁的香气了,可是,一股幽幽的香气还是从罐口扑面而来,让我猝不及防!几个月了啊,你们静静呆在罐子里,不管世上曾经发生过的烈日、洪涝、台风、地震、寒潮,只是默默地坚守自己的清香!我仔细翻看了一下,没有任何发霉的迹象,也许是密封得好吧,也许是带着大岭村的灵气吧!我冲泡了一杯橘红花茶,慢慢地品尝,沉醉在隐隐约约的橘红花香中!

      我打开关注的公众号,见到了一位文友的文章出街了,她一直在默默地写,纤细舒缓的文字打动了许多人的心。她说过,因为爱,所以写;漫长的岁月里,我要慢慢地写呀写!我仿佛闻到了一种历久弥新的香气,这种香气就像这化橘红花一样,不管岁月如何变迁,始终保持着内心坚韧的馨香!

      文学式微,但发表的欲望汹涌澎湃,于千万个编辑中,于千万次海投中,你恰好被温暖的阳光拥抱,这是谁都盼望的事!然而实际上很难。在不少报刊中,你的稿件能被编辑打开已经是非常幸运了!因为每个报刊的邮箱往往每天有几百上千个不速之客造访,所以邮箱“躺”着几万封邮件是常事。在编辑大多不看邮箱的这种情况下,自然投稿者发表机率微乎其微!

      9月份时我在珠三角某日报上碰巧发表一篇豆腐块后,这位文友问清了投稿方式后,多次投稿至今未能如愿。投稿的艰难和无奈自然品尝得刻骨铭心。而现在,她又快乐地把文字栽种在公众号上,这当然是缘于一种对文学的喜爱!

      在江西的一个文学群中,群主既当村长,又是某省刊驿站的站长,几年来致力于文学事业走进寻常百姓家,年迈的她忙并快乐着。我想,她的笑容里也应有着化橘红花般的芳香——历经岁月,从不言悔,树有树青葱,花有花芳香。因为爱,所以坚守!

      我又把一些化橘红花放进茶壶里,再泡了一杯橘红茶。幽幽的化橘红花香在空气中弥漫,我拿起一本搁置很久的书本慢慢品读,美妙的音乐再次响起:

      ……

      谁还不是来人间走个过场

      不论平凡或光芒万丈

      在这没有返程列车的路上

      每段风景都值得欣赏

    【审核人:凌木千雪】

        标题:东南东||橘香幽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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