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我发出惊悚地一声怪叫,猛地从梦中惊醒,心突突跳着,仔细回忆梦中的情景……
我在一条熟悉的街边遛弯的时候,一条瘦小可怜的长毛狗抖抖地正面朝我走开。我开始根本没在意那小东西,甚至对它多少还产生了一丝怜悯,可怜的小家伙,孤零零一个被抛弃在这里,它家主人该是怎样的心狠啊!正想着,几乎要从它身边过去的时候,那畜牲猛地跃起,一口咬了我的手掌,我不禁惊叫一声,那畜牲敏捷地躲开我踢向它的腿,然后用一种令人吃惊的连续跳跃动作逃走了,一点不差,那动作就像一只在野外被惊逃的野兔,四条腿腾空,高高抛起又轻轻落下,犹如电影里的慢镜头,那畜牲就是那样,我甚至怀疑自己眼中的奇象。
流血了!我恼恨地低头看着被咬伤的手。
“快追!别让它跑了,那是林满江家的狗!”
有人提醒我,我一听,原来是老同学家养的,心里平和下来。老同学关系一直不错,咬了就咬了吧,自己打针狂犬疫苗去,不过是不是也应该让他本人知道,带狗出门怎么也得给狗拴条链子吧。这也就是我,换作别人,人家能善罢甘休吗?
正合计呢,只见老林从马路对面急匆匆赶来,嘴里大声喊着,一个劲儿地道歉,看来无需我再解释。老林来赶到跟前,满脸通红,脑门青筋乱蹦。
“哎呦!怎么也没想到把老同学你咬了,你说这事闹的,那狗东西一眼不见就给我闯祸,扒皮的心都有啊。”见他这样,我倒反过来安慰他,告诉他只伤了点儿皮,打狂犬疫苗针就不碍事了。老林哪能让我一个人去,非要陪我一起去不可,还说,自己新近在这附近买了套房子,离得不远,不如先去他家里处理一下伤口。我同意了。
我们很快就到了家。他妻子很热心,忙前忙后的。老林让我洗了手,同时给浴缸放满水,招呼我先泡个澡,洗洗满身油汗。盛情难却,我只好走进浴室,回手关上门,插上门插销,脱去衣服,将身子泡进浴缸里,好舒服啊!身体轻飘飘的,鼻息里还嗅到清爽的沐浴露的香气。水泡盈满水面,聚集着在我身边,抓一把涂在前胸上,好不惬意。
正洗着,老同学外面跟我说“小寇,你先洗着,我出去有点儿事”
我忙说:“我很快就好了,马上也要去打针”
“忙什么!好像我赶你似的,既然来了,就多留会儿,老婆!你在家要好好招待。”
老林奇怪地笑了两声,然后就听见开门关门的声音,看来他真的出门了。
他的声音真的有些奇怪,以前从未听到过,而且说话的态度似乎……
这时,老林老婆也发出了怪诞的嗤嗤的笑声,我心里有点儿发毛,想着赶紧起身穿好衣服直接离开。
“今天老林高兴才留你,要在往日犯病时是万万不敢留人的。”
听了他女人这两句没头没脑的话,我又吃了一惊。
“老林…老林什么病?”
“呦呦呦!你怎么还不知道啊,他不是狂躁症吗?家族遗传的。”
哎呀,我脑袋不觉嗡的一声,赶紧走!一分钟都不能耽搁了。我已经穿好了衣服。
猛地,厅门一响,有人进屋,一个老婆子撕心裂肺地叫嚣着,并用手大力敲打浴室门。
“人渣!敢惹我们家长毛,咬死你!咬死你!”
然后又用脚狠狠地踢门,还听到老林老婆放肆的大笑。
我慌乱一团,不知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开门。
那老婆子喘着粗气,气恼恼地离开了,可没一会儿,老婆子连喘带咳地又回到浴室门前,用一把菜刀样的东西劈门,一下,两下,木门上很快就出现了恐怖的裂缝,甚至已经看到了刀头的尖端,天啊!救命啊!我拼劲全力发出一声绝望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