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锈锁锁死了心,再多的思念都变成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中,人间无法相遇,却在天堂里牵手。
种一棵风月,开满紫色的念想。舀一瓢浮云,浇灌一缕暗伤。清冷的小河,悠悠着秋色里的寂寞,感殇着寂寥苍茫的云水。曾经的背影已经远去,曾经的温柔已经清零,剩下那盏半明半暗的烛火,风雨中曳。一叶秋远的悲伤独行了荒草,绕着黑碑无声的生长。一帘长长的拥抱着的身影来回滴答在深幽的巷子里,写着曾经的凄凉。
紧闭的木门,季节的轮回,阴冷的风月关死了两扇陈旧的木门,硬生生的拆开了两颗相恋的心。石条上的肌里刻着一页页的故事,一段段过往,门环上的锈迹录下了沉沉的敲门声,嘶哑的哀求声,终是感动不了苍天。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相爱了多年,双方大人都认识,都知道他们俩的婚事。
他见不到她,无法和她商量一下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更不敢把她怀孕的事情和她父母说,以求得她父母的同意。他带着聘礼又一次敲门,希望能见她一面。她妈妈没让他进门,甩给他一句话:等我死了你在来娶她,同时把他送去的聘礼踩烂了再扔出了大门。
他一句话都没说,跪在大门的条石上,磕了几个响头。羞辱绝望中,他站起来仰脖喝下了一瓶农药。到她出来抱起他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咽气在她的怀里、在他还没有见过面的肚子里的孩子面前。她抱着渐渐冷去的他的身体,她已经哭干了眼泪。紧紧的抱着他的遗体。
她回到了她们俩曾经的温暖的小屋,烧掉了他们俩所有的东西,离家前,留给了她妈妈一行字:亲爱的妈妈,你害死了我们一家三口!
顿时,她妈妈知道了自己已经有了外孙。她到处找女儿,第二天,她抱着的却是女儿僵硬的身躯。瞬间,妈妈疯了,狂笑着跪在到男孩去世的石条上。一低头闭上了双眼。
街上的人把那对情侣合葬在一起,写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漆黑的碑上恍惚着悲惨的笔画,流淌着长眠的泪水。
街上只是喧闹了几日,把那个故事加油添醋的说了好多次,渐渐的安静了。倒是街上不时乱跑着一个疯女人,散着头发,一件撕烂了的蓝褂,怀里抱着一个塑料小女孩,还装模作样的哄孩子。街上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可怜同情的摇摇头,顺手给她一碗吃的或一个苹果。
孤漠的黑瓦,横隔着两帘屋檐。一只乌鸦低鸣着起瓦上的落叶,鼓起眼睛瞪着那副已经锈死的门环。门里早已没有了对错,流淌的泪水漫过了屋檐在云中行走,偶尔的雷雨里,一个黑影跪在石条上,是祈求苍天的原谅还是下世再做一次豁达大度的母亲。
锈锁锁死了心,再多的思念都变成了斑斑点点的血迹。一个在天上,一个在水中,人间无法相遇,却在天堂里牵手。石阶上一堆燃过的灰烬是祭奠两个风华正年的青年还是从未谋世的生命,随着一阵风轻轻旋起,带着答案、带着疑问、带着世间无尽的忧愁飘向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