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岁大了,坐性就好。我常常独自一人在最深的房间里几天几夜不出门,阅读、胡思乱想,不知为什么,总会把一些感想,对着键盘或屏幕,让它成为我的语言,通过这个出口而发出声音?我这样做,至少心里还是踏实的,比较工作上每次给员工点名、讲话、发号施令要好的多,至少我不会双腿发软,面红耳赤,每逢点名的时候,像是在接受审判,而面对键盘、屏幕,我好受的多。屏幕在我面前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洞穴,由那些叫Q友及微友的岩石组成的洞穴,我在黑暗深处时不时的敲打书写,在这洞穴面前又能起到什么作用?我常常闷得慌,是否像小时候那样,把铁路边的石煤抱回家,能亮起来吗?对着屏幕书写,右食指像什么玩意,犹如一个勃起的阳具的头,那龟头上面有一层闪着暗淡光芒的指甲,就像金属盖,它常常受我的困惑所迷惑,我是否因此而在强奸着什么,我可以强奸这个世界吗?我说什么世界会洗耳恭听?我算什么?我是谁?皇帝、总统、政治家或节目主持人?好多时刻,我不由自主的放弃了幻想、母语,我觉得这金属龟头只能接受小范围的好朋友,好歹还有那么些个朋友坚守着点着赞。
我默默地感谢着他们,就像我的书写是无声的一样。为此我经常忘记喝水、买菜、做饭。把书写强加给自己其实是我太孤单。如此也好,毕竟无声总比有声好,不会惹事生非。因为,太多的声音没有任何意义,犹如一棵树在风暴中被折断的声音,一样没有任何意义。尽管语言来自声音,但语言不是声音,它只是沉思默想的结果。无声的语言只能在我面对屏幕建立起书写发出去之后才与世界建立了声音,但世界仍然是沉默的。
每一段的书写都是我每一个沉默的生活。
我开始书写我的日常生活,依仗着屏幕,那龟头般的手指,虚构着那语言的声音。我越是书写越发现这世界是沉默的,当然也包括了我的生活。赋予我采用任何一种手段书写都是无声的,令我感到更加沉默。当我书写完毕之后,发出声音之时,我不知道,有那一只耳朵听见,那一只眼睛看见。没有任何反应,其结果就像房间一样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