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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人生·苦难·路遥·写作

  • 作者:吕虹
  • 来源: 手机原创
  • 发表于2023-10-10 11:19: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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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今天中午,我从一篇文章里看到了路遥两个字。说实话,这个作家起初对我没有巨大的吸引力,我所知道的,所了解到的关于这个作家的些许情况,也是早年间浏览网页所知道的一些皮毛。但是我却明白他的苦难,与他倾尽一生心血的《平凡的世界》。这次,这篇文章所提到的《早晨从中午开始》,就是路遥先生自述的写《平凡的世界》的全过程。

      很难想象,这部长达三卷百万言的皇皇巨著,是在那样艰苦的条件下完成的,具体是怎样的艰苦,我慢慢写,您慢慢看———

      大概每一一个作家,都会有一一个梦。路遥也不例外,在写完十三万字的中篇小说《人生》之后,路遥摒弃了鲜花与红地毯,开始着手写一部”可以带进棺材里的书(陈忠实语)"。可是既然要写一部书,就没有那么容易,何况是"一部带进棺材里的书”。

      路遥开始去搜集了大量资料,包括农业的,土地的,他知道,这些资料是必须的,要用得上的。他完成了所有的准备工作以后,终于要开始写了,可是这开头就让他犯了难。他自然知道他要写的是一部史诗性巨著,所以他不敢贸然动笔。可是他如果不动笔,这史诗性巨著,从何而来。他想到华丽的开头,然而最终理智打败了冲动,他在稿纸上写下了这么一段平平的话,作为这史诗级百万言的开头,他写道:

      1975年二、三月间,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细蒙蒙的雨丝夹着一星半点的雪花,正纷纷淋淋地向大地飘洒着。时令已快到惊蛰,雪当然再不会存留,往往还没等落地,就已经消失得无踪无影了。黄土高原严寒而漫长的冬天看来就要过去,但那真正温暖的春天还远远地没有到来。

      是的,这是这部百万小说的第一段,由此,小说开始步入了整体的写作,然而路遥先生当时写这部小说时的所遇到的难处,与脑子里激烈的思想斗争,在这部《早晨从中午开始》里完全展现。

      这部自叙性散文,何以被称之为《早晨从中午开始》,路遥先生也在文中作出了明确回应:

      “因为我的作息时间为了这部作品完全被打乱,我常常是夜里伏案写作,白天睡觉,当我睡醒,我的早上的时间已经过去,中午起床,洗一把脸,开始下午的工作”。是啊,作家大概是个最熬人的活计,在别人看来风光无限的他们,或许连个正常的觉都睡不好。然而,这显然并非路遥先生最苦的日子,他的日子在他的笔下缓缓流出——

      路遥是个悲情的苦难作家,这一点在他的许多作品的主人公身上可以看得见。孙少平是这样的苦难,高加林也是这样的苦难。这些苦难正是路遥先生自己的苦难,他把那些苦难,加之与自己笔下的人物身上,传达出来一种高傲的精神力量。

      路遥的人生,是苦难的。他七岁就被过继给伯父当养子,他对陕西这片黄土地爱地深沉,所以他的文字里都是对土地的颂歌

      大概每一一个作家,都会为了一部作品真正的呕心沥血。路遥是这样,《早晨从中午开始》里记录了他的生活:

      写《平凡的世界》六年时光里,他几乎不敢上厕所。他把写这部巨著,看的比他的命还重要,“我几乎不去外面晒太阳,不去厕所,一天十几个小时连续的一动不动,我推掉了很多活动,把自己关在一间屋子里,只是为了这部书”

      大概每一一个作家,都是一个苦行僧。路遥是,陈忠实也是,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小房子里,日复一日得书写着这百万言的巨著。他对吃食没有要求,他写到:“因为时间的颠倒,我常常忘记吃饭,有时候饿了,但是晚饭的点已经过去,我不得不拿冷馒头充饥。”

      路遥对吃食没有过多的要求,然而,对抽烟却有,他写到:

      “此次行路,我买了玉溪牌的恭贺新禧烟,然而刚到煤矿上的小屋子里,没几天就抽完了”,大概作家们都是如此吧,都有自己的癖好。路遥喜欢抽烟,喝咖啡,这两点我明白,我虽然不喜欢喝咖啡,然而我也知道那是提神的东西。至于烟,我知道的很多作家都抽,鲁迅先生,路遥先生,他们都是十足的“烟民”,然而我却实实在在知道烟对于他们的意义,因为我也抽,我也写。我明白那是心烦意乱时,一个作家最好的良药,只是这东西,实在不能过多的摄入,路遥先生,一晚上就要抽两包,这显然是加速了自己的死亡。

      对于死亡,路遥先生在这部《早晨从中午开始》里写到,说自己曾经有两次的“死亡”,然而没有死,他在完成《平凡的世界》的第二部后,因为热恶,所以导致身体不适,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要死,然而却在一位中医的治疗下好了起来。

      身体好转的路遥,为着继不继续写下这巨著而犯了愁。如果继续写吧,自己身体刚刚好转,恐怕支持不了那么大的工作强度;如果不写,听朋友的休息一年再写,又恐怕思绪跟不上,最终还是写了下去。

      一九八八年五月二十五日,是一个最为平常的日子。然而这一天,在路遥先生看来却极度不平常,只因为这一天,他完成了这百万巨著的最后一个字,并把他交付给了出版社出版!

      在此之前,路遥先生的《平凡的世界》已经在中央广播电台连续广播。路遥先生知道,必须在六月完稿,送交,否则,赶不上进度。他实实在在是一个志士,一个勇士,最终在一九八八年五月二十五日送交了。

      他完成了《平凡的世界》以后,完成了这所谓“带进棺材里的书”以后,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平静地吸了一支烟……

      《平凡的世界》拿走了路遥的全部精力,他没有时间陪孩子,只好把女儿的照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他没有时间去顾及一切,只是为了这部《平凡的世界》……

      最终,这部巨著,获得了1993年茅盾文学奖。而他的作者路遥先生也因为它而在1992年11月17日,与世长辞,终年四十二岁。

      欲立不世之功,便有不世之志,古人这句话没有错。然而路遥先生的英年早逝,实实在在让人感到惋惜,可是他究竟为后人留下了这洋洋百万言巨著……

      大概每一个作家都有异于常人的一面,而路遥,终身爬在了《平凡的世界》上,终身为着这一部”可以带进棺材里的书”,努力着。所幸,最终如他所愿,然而,中国文坛,永失明星,悲哉!

    【审核人:雨祺】

        标题:李健:人生·苦难·路遥·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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