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中沙河
老井（外二首）
用六十年的光阴，把自己
修成一座枯井，星月不再光顾
风雨不相耳闻
井口的轱辘，像脱落的龋齿
那些七上八下的吊桶，已经颓废
早就舀干了它体内的水分
胸中再无波澜，曾经的云鬓花影
已成淤泥，久无回声。剥离的井壁
更像是一面记忆的空洞
井内外再无共鸣。除非是一块石头
自上而下地投入，它才会“通”的一声
发出延迟、久违、沉闷的回音
蝉
以十年黑暗中的坚守，换取
一季短暂的光明，蝉
以一条细微的根系为脐带，以
一蓬葱茏，构建家族、部落和边疆
每一次脱变，都是重生
每一次冲破土层，都是涅槃
每一声无畏的歌唱，都是
竭力呼唤生的嘹亮，死的凛然
高处不寒。即使命运萤火般单薄、短暂
也不停止，对蝉生和自由的无尽眺望
牛头草
牛在犁地，扶犁人在牛头前
吊了一捆草。牛走、草也走
始终吃不上，却拼尽一身蛮力
青青的嫩草啊，多像你
许我的佳期。可数十万的一张金犁
无论我如何勤奋，也力不从心
拉不到目的地
老井（外二首）
用六十年的光阴，把自己
修成一座枯井，星月不再光顾
风雨不相耳闻
井口的轱辘，像脱落的龋齿
那些七上八下的吊桶，已经颓废
早就舀干了它体内的水分
胸中再无波澜，曾经的云鬓花影
已成淤泥，久无回声。剥离的井壁
更像是一面记忆的空洞
井内外再无共鸣。除非是一块石头
自上而下地投入，它才会“通”的一声
发出延迟、久违、沉闷的回音
蝉
以十年黑暗中的坚守，换取
一季短暂的光明，蝉
以一条细微的根系为脐带，以
一蓬葱茏，构建家族、部落和边疆
每一次脱变，都是重生
每一次冲破土层，都是涅槃
每一声无畏的歌唱，都是
竭力呼唤生的嘹亮，死的凛然
高处不寒。即使命运萤火般单薄、短暂
也不停止，对蝉生和自由的无尽眺望
牛头草
牛在犁地，扶犁人在牛头前
吊了一捆草。牛走、草也走
始终吃不上，却拼尽一身蛮力
青青的嫩草啊，多像你
许我的佳期。可数十万的一张金犁
无论我如何勤奋，也力不从心
拉不到目的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