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衡水中学学霸高三学生张锡峰在演讲时自称“乡下的土猪”,要拱“城里的白菜”,闹得纷纷扬扬,一时成了社会热议的话题,但更多的不是正面的肯定,而是不绝于耳的各种批判,甚至有人从“三观”等方面口诛笔伐,声讨这个乡下娃。
在愚人看来,不管这个娃的本意是什么,不管批判者从哪个角度来批判,但归结起来,主要还是觉得这个娃的思想格局较小,励志的目标过于功利。是这个乡下娃错了吗?不,错的不是这个乡下的娃,那么,又会是谁呢?
“城里的白菜”的优越感。自有城市以来,恐怕城乡差别就已然存在。“城里的白菜”自以为是城里的,天生有一种优越感,瞧不起“乡下的土猪”者大有人在。而这个乡下娃的一句“自己是来自乡下的土猪,去拱城里的白菜。”正好戳到了有些自以为是的“城里的白菜”的痛点上,认为你一个“乡下的土猪”,凭什么来拱我们?有什么资格来与我们争着拱?近日红遍网络的肢体残疾的、自称“正黄旗”的北京大妈,不是很能说明问题吗?她的一句“臭外地的,上北京要饭来了。”,不正是这个乡下娃说的外地人去“拱北京的白菜”而引起北京这个“正黄旗”“白菜”的不满了吗?
无论城乡,生在同一片蓝天下,就都是平等的,没有什么高低贵贱。所不同的,只是每个人历史形成的地域的分布而带来的学习生活等条件的不同。即便现在是“城里的白菜”,上追三代,恐怕大多数是“乡里的土猪”,为什么一到城里,就忘记了根本?不管是“城里的白菜”,还是“乡下的土猪”,都有向往美好的权力,都有励志上进的资格,至于说向往什么样的美好,激励什么样的志向,真是“人各有志,不能相强”。但总的一点,不能把少数人的急功近利,贪图享乐,自私自利等当成全社会效仿的榜样,如果这样,是要猛烈捧击,坚决刹住的。
社会普遍性的利益驱动。近几十年来,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同时,也伴随着人们一些传统价值观的改变,滋生着“金钱至上”、“权势至上”、“享乐至上”等的不健康思想和行为,成功被狭隘地解读为当官做老板等这样的所谓的体面活和人上人,“宁肯在宝马车里哭,不愿在自行车上笑。”拼命考个好大学、想法找份好工作是常态,傍个大款、娶个富豪官家女、嫁进豪门官员家,不是男女向往追求的目标吗?再拿这个乡下娃上的衡水中学来说,现在已在全国招生,又在全国各地办分校。把全国各地的好学生都招了去,如果这样的学校,教育水平再不高,那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本来就是一所普通中学,只不过通过高考在全国打出了名气,作为学子,谁又不想慕名而去呢?再到各地,那个城市没有一两所像衡水中学这样的重点学校?谁又不想上这样的重点学校?再到幼儿、小学无不如此,还有所谓的贵族学校。这些学校招生,打的招生广告不也是这么说的吗?难道想上这些幼儿园、小学、中学的学生都是有错的?难道让自家的孩子上这样的学校的家长都是有错的?广而论之,那个行业又都不是这样的呢?
尽管这个“乡下的土猪”没有像“为中华崛起而读书”那么伟大和令人感佩,但至少他能够正确认识自己,想着通过自身努力来改变命运。到城里“拱白菜”,也没什么不妥,无非是把上进的励志,用通俗的语言作了表达。作为一个从小生活在乡下小圈里的“土猪”,他的所见所闻所思所想又能广阔到哪去呢?这不正是他诚实可爱的地方吗?
愚人倒要问问,批判这个乡下娃“三观”不正,有仇恨社会,报复社会的架势者,批判这个乡下娃“恶臭”、可恶、可憎者,你们出来说说,这样的学校不能上吗?城里不能去吗?难道还是这样的学校,只有“乡下的土猪”不能上,城里,只有“乡下的土猪”不能去?再试问,你们能有今日,当初是怎么励志奋斗得来的?
奋斗是可贵的。励志各有不同,但通过励志的奋斗是可贵的。只要这种励志奋斗不是出于狭隘自私、满足私欲的不择手段、危害社会、危害他人。任何一个人,都是从懵懂走向成熟,从学习实践中得以历练,逐步成长,谁也不是天生就志向笃定,目标远大。时代在发展,事物在变化。每个时代有每个时代的印记,每个事物有每个事物的特性,我们可以拿不同时代的标记、不同事物的特性去比较,去借鉴,去推理,但不能把某个时代的印记或某个事物的特性当标准去要求,去统一,就像今天吃饱穿暖了,就去指责或是声讨挨过饿的年代一样,这是不可取的。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是“孔圣人”,总喜欢当“教师爷”,说教别人,批评这个不对,指责那个有错,其实,不对的有错的,需要学习改进的,恰恰就是这些人,正所谓如人者不笑人,笑人者不如人。当然,我们也需要批评批判,而且是坚决的批评批判,甚至是坚决的打击,但这是对我们的敌人,对危害他人危害社会的恶人,对背叛祖国数典忘祖的叛徒汉奸洋奴卖国贼,而并非像这样的励志的乡下娃,并非像写了《感谢贫穷》的乡下女。
其实,任何时候,不光城里有白菜,乡下也有白菜,更有好白菜。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愚人相信,乡下的白菜,也会吸引城里的不断来拱,到哪时,这些所谓的义正辞严的批评者又会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