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巧合还是必然,我在拜读宋先生的《圣彼得堡散记》时,竟有一种不期而遇的感觉,是跨越国内的千山万水,还是穿过地球的欧亚板块?总之,我们同时抵达俄罗斯的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
我们是同龄人,都是听着“喀秋莎”的歌曲、看着“列宁在十月”的电影、伴着“乌拉、乌拉”的呐喊长大的。原本文字是没有知觉的,但经过宋先生的如椽之笔却有了灵性,将两个素未谋面、相隔千里的南北朋友邀约至涅瓦河畔。
虽是异国他乡,但有着久别重逢之感,当年的苏联“老大哥”于我们而言简直太熟悉了。正值仲秋,天高云淡,我们沉浸在浓浓的俄罗斯风情的愉悦中。眼前浮现出身材魁梧,相貌英俊的瓦西里的身影,耳旁回响着“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声音。
冬宫,毗邻涅瓦河,绿白相间的宫殿充分体现了巴洛克风格和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完美结合。曾经这里是“彼得大帝向欧州扩张后建都圣彼得堡市的皇宫,也是列宁的无产阶级革命打响第一炮,建立政权的地方”。如今它“与巴黎的卢浮宫、伦敦的大英博物馆、纽约的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并称世界四大博物馆。”我们有幸步入大殿,走马观花般地参观了一个半小时。这里的藏品不计其数,陈列在350多间展厅里,曾有人统计过,游人如果对冬宫里的每件藏品都看上一分钟,则需要8年时间才能欣赏完。
随着宋先生的笔触,我们一起登上了与冬宫一路之隔、静静停泊于涅瓦河上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那灰色庞大的舰体、昂首仰望蓝天的炮管不禁令人想起了烽火硝烟的岁月,它“见证了一个伟大国家的诞生,历经百年沧桑,至今余威尚在,令人起敬。”于是,一个伟人的名言也与这艘名舰接下了不解之缘:十月革命的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主义。
到圣彼得堡,必须漫游涅瓦大街,因为果戈里说过:“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涅瓦大街了,至少在彼得堡是如此;对于彼得堡来说,涅瓦大街就代表了一切。”这是一条世界级的名街,一是因为19世纪中叶,俄国有一项特别的法律规定:圣彼得堡市所有的建筑物,除教堂外,都要低于冬宫。所以,最终形成了今日高度整齐划一、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美丽街道。二是名人云集,别林斯基、克雷洛夫、屠格涅夫、茹科夫斯基、列宾、莱蒙托夫、涅克拉索夫等人都曾来过这里。
当然,最著名的莫过于大文豪普希金,在街道一隅、在浓荫覆盖的丛林中建有他的一尊雕像。如今的涅瓦大街18号,是“沃尔夫与别兰热”两兄弟甜食店。1837年1月27日,普希金正是在这家甜食店喝完咖啡后,奔赴决斗地点“小黑河”的。所有来这里的普希金粉丝,都要在这家“文学咖啡馆”里坐坐,品尝一杯咖啡,感受一下历史与现代的文化氛围。
夏宫花园,“又名彼得大帝夏宫,位于圣彼得堡西南三十公里,面向芬兰湾大海,是彼得大帝消夏的宫殿。”这座花园是彼得大帝亲自设计的,是目前为止世界上最为奢华、规模最大的喷泉群。
喷泉群由64个喷泉和250多尊金色塑像组成的梯级大瀑布,最为明显的是位于喷泉群中央的一个大半圆形水池,里面耸立着大力士参孙和狮子搏斗的雕像,高3米,重5吨。这场景表现的是《圣经》中“参孙搏狮”的故事,寓意俄国取得了北方战争的伟大胜利。
来这里参观的游人最多,也最热闹。每天11点准时,雄浑嘹亮的音乐声骤然响起,数百个喷泉伴随音响同时绽放,一时间水柱交织,银珠飞溅,千姿百态,层出不穷。阳光普照之下,金色的塑像闪闪发光,银色的水珠翩翩飞舞,水雾与阳光的交织,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七色彩虹。当然,最为精彩的、观众目光最为集中的是“参孙搏狮”,但见大力士双手把狮子的上下颚撑开,泉水从狮子的口中冲天而出,水柱高达22米。据说,这象征着俄国用了22年的时间打赢了战争,打通了芬兰湾。
让人难以置信的是,夏宫花园的所有喷泉不用水泵和动力,只是利用上下花园的18米落差形成的自然压力,将波罗的海的海水作为下花园的喷泉水源,只要不结冰,喷泉随时可以喷发。
漫游拉多加湖,一定会生发出无限感慨,它被誉为英雄的湖、伟大的湖,因为它不仅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也保证了列宁格勒保卫战的胜利。
圣彼得堡,曾经称为列宁格勒,二战期间著名的列宁格勒保卫战就发生在这座城市。离城区40公里处有一拉多加湖,游人乘车前往此处时,会发现沿路相隔一公里便出现用水泥浇筑的“生命之路”纪念碑,碑顶上有五角星,碑身刻有公里数。湖边建有一个半圆形的建筑物,中间被截断成一个缺口。建筑物名为“被打破的包围圈”,拱门象征着包围圈,缺口代表着“生命之路”。
当年,希特勒的军队围困列宁格勒整整872天,企图困死城里的人们。于是,这条湖成为唯一的生命补给通道,每天运送的物资达6000多吨,最终拯救了列宁格勒,赢得了反法西斯胜利。如今,湖边还陈设着防空大炮,游人行至此处,遥望浩瀚的湖水和荆棘丛生的沙石路,依稀看到弥漫的战火硝烟,隐约听到飞机的轰鸣和弹药的爆炸声。
拜读宋先生的作品,仿佛与邻里一位大哥促膝交谈,那些家长里短、世事风情、人生百态尽在真诚的情感,质朴的语言中娓娓道来。无论是从圣彼得堡旅游归来,还是欣赏了宋先生的游记作品,都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因为大有一种超值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