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写手行走江湖,千万别把女人当回事儿——尤其那些写文字的女人。
看大家聊聊见不见网友的话题,这于我来说已经没有界限,当然我不可能去交往其他群体,怎么也得是舞文弄墨的吧。
早在18年前,牡丹江论坛正玩得红红火火,那时候在小镇上讨生活,业余时间初学写小说,却自以为是地认为写得不赖。小城市的论坛刚刚刮起聚会风,聚了没几天就传出了一堆绯闻,男女主人公多是三十出头的,都是有家有孩儿的,却能与网友爱得死去活来的,还出现了几个已婚女人为一个已婚男人争风吃醋的言情剧。
那时心里像着了火一样,他们怎么能这样——怎么就不带我去聚会!远在八十公里的小镇上的我,愤懑之余更加勤奋地写作,发帖回帖更是如疯如癫,就想通过文字获得别人的认可。那时在我心中,写文章的女人都是林黛玉,秀外慧中,美丽而典雅——对红颜知己。“虽不能至,全心向往之”的幻想一日比一日强烈。
见面的机会没得到,发表的次数倒多了起来,小说能在省级刊物上经常露面的我,心里得到了莫大的满足。纵观论坛诸文友,仍然沉湎于你侬我侬、风花雪月的呻吟中,我们之间的进步快慢、水平高下已经有了明显的区别!蓦然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了,再看到人家说聚会时的快乐,仍然羡慕——但对相见的渴望却多了一层顾虑——爷要当一个优秀的写手,总不能主动去粘乎这些只会无病呻吟女人们,她们必须得仰视我,这样才平衡一点,对吧,对吧!
随着汇款单一张张飞来——最多的时候两个月飞来了十多张,合计有5500块钱,这在2008年的小镇上绝对是一笔不错的收入,连邮政汇兑窗口的业务员都冲我抛媚眼——但是我不会给她们正眼,她们只是普通女人,不会写文章就不值得我折节下交!
那时候论坛已经江河日下,写文章的越来越少,无病呻吟的也吟不动了,只剩下几个有病的乱哼哼。玩论坛的兴头没了,对红颜知己的渴望淡了,见面却水到渠成了。第一次和这些论坛精英吃饭的时候,一报网名,大家都是惊呼一声,原来你就是“红尘散仙”啊!
我也在心里惊呼一声,这些女人和我想象得不一样啊。她们写的小说中的女主角个个都是貌美如花的,我怎么这么傻,忘了人缺什么吆喝什么,正是因为她们没有美貌,才会极力渲染笔下人物的完美!当然写文章的女人不是选美冠军,也没指望大家能美出天际,但万没想到,能有这么丑的能聚到一个桌上来。斜眼歪鼻还有鲍牙,唯一一个五官端正的——那不就是我吗?我要披头假发我比她们漂亮多了!这还用见网友吗?我在家照照镜子不行吗?
当然,咱是写作的人,那时候已经填表要申报省作协了,再怎么也不能以貌取人吧,文字交流交的是心,又不是挑老婆。我自小读圣贤书,受传统教育,这点觉悟还是有。问题是,一个酒桌上男男女女眉来眼去的,暧昧之情都写在脑门上了,这“心”与“心”的交流也差着层次呢?爷自问洁身自好,文笔又出众,长得也不差(那时还有一头秀发),爷怎么能混迹于男女调笑的气氛中去?——更可气的是,我不主劝搭讪,那些女人们对我也是冷冷的,完全没有我想到的那种众星捧月的场景来,连个跟我暗送秋波的都没有啊!
于是,蓦然醒悟:她们看中的根本不是文章!不过是打着文学的幌子,堂而皇之地创造各种机会,以便行不可告人之龌龊!所以,我写得好不好她们根本不在乎,我会不会出贱来哄女人开心,她们才是在意的!
哦,想回头去和邮政那位业务员道歉了,她或者不会写文章,但她的心起码能干净一点!
那次,我给在座的女人起了一个共同的名字——黄河!我见了这么多黄河,心也终于死了!
那以后再见文友,就没有了“网友”这条界限,不过是人与人的相遇,和网不网的没什么关系。相逢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也可以相逢不开口笑,自己喝自己的,只要酒好菜好,怎么不是开心呢?
那以后对写文章的女人有了轻视,从不敬女人酒,她们说话我也不瞅。
有一次见了牡丹江的散文大师高老师,我是远道的,来得晚,风尘仆仆的,所以我一进屋大家都站起来了。我有意看了高老师一眼,屁股挺沉啊,全桌都站起来了就她端然不动,有个性!——后来才知道,高老师也站起来了,就是长得矮,应该有一米……吧。当然,身高不代表什么,只是高老师全程板着个脸,凛然不可侵犯——没几天传出来她倒贴一位写小说的男人,花边新闻像扑棱蛾子一样飞遍了全城。
后来还见了本地小有灵气的女诗人,诗写得极为干净,豪迈干云,见面先干了一杯白酒。这个是我的弱点——我喜欢喝酒的女人,于是相见恨晚,畅饮狂欢。没多久她和开发商玩车震,连累得开发商被公司处分。才明白为啥诗干净,因为心脏,所以诗更得纯洁。
还见了一位体制内老师,参加过地方风物的编撰工作,也算是和文化能贴上边,说什么要跟我学习怎么讲作文。那阵我急缺一个搭档,既然都在本城,那就见面聊聊吧。谁知道我在询问她在学校讲的哪一科,有没有阅读和写作的讲课经验,而她张嘴来了一句:“我老公多次出轨!”——当我傻啊!按剧情我得继续追问下去,先劝解后安慰——可自从多年前得了肾病以后,我就是个当代柳下惠啊!于是我正义凛然地拂袖而去:“这种事不要和我谈,不了解不发表看法。”后来听说她是“撒网式勾搭”,和七八个搞文学的兄长都有联系,还成功地借了点钱!
再后来搬到了市里,在弹丸小城也算是写出了一点成绩。认识的人多了,对女人更加忽略了。她们这些名声在外的才女写的那笔字——在我看来就是流水账,只是因为写作的人太少了,所以矬子里拔大个儿——把她们推到了“作家”的门口。因为我连续十几年都是发表数量最多的人,所以也有人想拜我为师,其中不乏垂涎我的美色对我想入非非的。这时候我已经年过不惑,往往把整瓶白酒往她们跟前一推,干了,咱就谈拜师的事!不喝,那就离我远点儿!
我对女人们从来没客气过,但是她们对我越来越客气,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因为时间越来越紧,所以和网友交流得并不多,为了避免麻烦,加我的网友我全会痛骂痛批,不管对方是什么人,骂跑了都不可惜;不管交往多久,拉黑了绝不留恋;如果怎么骂都不跑,那好,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我可以信任你——有一段时间我信任欧阳,就是她能经得起我的头三脚。
文友网友见面,十有八九是见光死的,但是,死的是对方,我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了!——论才华、论人品、论颜值,我都不可能有机会被人“见光死”!有很多人渴望见网友,也有人回避见网友,不管哪种形式,都脱离不开“刻意”二字!别把“网友”这两个字嚼得太重,别把某些人看得过高,见与不见,其实就是个心情好坏的问题,高兴了吃顿饭吹会儿牛,不高兴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2019年去了江苏,见了神交十五年的“网友”混混。他身边的那个群里有二十多个人都来陪我,我和这么多人周旋仍然游刃有余。没去之前,我就说“女人近之则逊”,会见光死的永远是她们,绝不是成熟而睿智的我。见面之后,才知道见光死的不只是她们,还有他们!
——也许是太自卑了吧,混混他们见了我就紧张,看我谈笑风生他们却显得很局促。欧阳文章中说的D先生一向是个自负的人,见了我之后却差点钻到地缝里。我说大家不必这样,我不过是长得好看一点,反应快一点,情商高一点,才华多一点,人品好一点……其他的很普通嘛!但是,有些时候不是我太强,而是别人太差吧!
江苏一周,连喝七天酒,这些朋友有的豪爽大方、有的善解人意、有的小气局气、有蹭吃蹭喝的、也有对我意图不轨的……不管什么样的场合,我都应付过来了。直到现在仍然很怀念和大家把酒言欢的快乐,那将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回忆之一,我也从来没有把他(她)们当成网友——他(她)们都是我命中的注定,不过恰好是在2019年8月时,恰好我来,恰好大家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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