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累，茫然。
忙忙碌碌又一天。
黄昏，下班。
晚走了一会，路上不再车水马龙。
街灯昏黄，看不清人，也看不清方向。

慢慢地踱步，今天似乎不很凉。
衣衫不厚重，还未到冬季。
十字路口，等绿灯闪亮。
遵守规则，已是习惯。
或许，总是这样中规中矩的人生。
从来不曾改变。

心底疲累，厌倦，说不清道不明。
一路行来，一条长街。
不远的路，不急不缓。
不喧闹不繁华。
想着买点什么。
超市里今天难得的冷清。

一排排货架，一行行走过。
水果，蔬菜，不过是挑挑拣拣。
红尘烟火，就在这红红绿绿，橙橙黄黄。
苦辣酸甜，浓淡冷热。

出了超市。右转到了常去的甜品店。
芒果味和蓝莓味纸杯蛋糕已经卖完。
选择困难。
点了新品，说是蛋糕芝士。
等着装盒。

电话响起，心底突生厌烦。
陌生号码在这个时间打来。
有种被惊扰的感觉。
刚才微信付款，看到这个陌生号码。还想着不知何人何事，在这个时间来电。
着实不快。
接起，真是陌生。
从别人处辗转得来的电话号码。
解释事情缘由。

说今晚要意见结果。
我拒绝。
我说今晚不加班，是我的底线。
如果可以，需要等，需要时间。
那边言语客气，我简单说明。
有些事都是人为繁琐。
所以厌烦。
但有些人做事风格一直如此，知道但不代表认同。

我自认有自我评判。
今时今日不是旧年旧月。
坦诚相待，互不相欠。
你还在沉迷，但我已经远离。
洋洋洒洒已是十多分钟，阐明道理。
理解其年轻，战战兢兢。
受人指派，还要尽心尽力。
但终究是有人背后一套，置其焦灼。
不过是一句话一点即通。
我放缓语气，简要说明。
道谢，我说不必。

提了糕点，回家。
叹息，自己何曾如此。
多年来，似乎我还是我，但也不是曾经的我。
如今，我也任性，进退自如，太多的负累，不过是性格使然。
太多的纠结，不过是一念之间。

但已经尽量从容，拒绝也是情理之中。
我虽愚笨，但经过风雨无数，我也明白，不是所有的好都要留给别人。
我也要懂得自我呵护，自我珍重。
我已经过了需要通过什么证明自己的年龄，也不想验证自己是否强大或软弱。

我也经过日夜孤身奋战，只为寻找一个结果。
也许一句问询，需要我日夜翻阅和查找。
还要在某个角度或某个出口给出答案。
你看不到我在黑夜里的付出，你又怎能将别人的努力当做你随意支配的理所当然。
真是厌倦了那样的虚伪。
而我还要在是非之间活出自我。

渐渐平和，已经不再埋怨。
我不过是想更真实的面对自己。
不过是想活成自己的生活和生命本色。
有一点固执，有一点冥顽不灵，有一点骄傲，也有一点决绝。

厌倦也好，厌烦也罢。
云淡风轻之后，唏嘘不已。
我知道，今晚有人辗转。
或者还会彻夜不眠。
那又怎样，我拒绝强加给我的负担。

但我还是我。
一直还是那个转身之间，你寂寞或无助时，依然沉默相陪的那个人。
一直都是，永远都是。


————2021.10.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