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读诗：听一朵红莲在唱歌

我认识的红莲
是八月的红莲
只是漏掉了
当初惊悸的样子

荷塘边吹来的
仍然是习习的秋风
我想了一千种相见的场景
细雨蒙蒙中
日出的晨曦中
夕阳余晖中
褪色的旧时光里
遥远在水的中央
若忧若愁
我只能远远地看着
无法靠近
更无法触摸
满园的红莲
会唱歌的只有那一朵
一朵不肯为我停留的美丽

追问流水
是不是最后的知音
滑落的是秋的悲凉
我发现自己（一）
镜之外
挂不住忧伤的落叶
像是撕掉的书页
在干燥的风中旋转
那每一页都写着飘走的日子

色彩渐渐褪去
枯枝上仍有不停歇的鸟鸣
衣冠楚楚的晃来晃去
太吵
吵碎了来不及包装的风景
一点都没变
精彩或乏味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不想把什么都装进自己的口袋
也不想别人把什么都装进口袋
我不想欺骗自己
似乎只有我有眼睛

假装沉下心
也无法把坠落的事物
和自己紧密联系起来
我的脚步一点也不匆忙
赶不上前面的喜悦之色
必须承认
我只是经过

眼见为界
这不是真实的秋天
我没出镜
镜中的我是真实的
保留着无声的朴素
这必须有足够的耐心

（二）
没错
这是枫叶正红的秋天
红得像充血的眼睛
挂着晶莹
四季轮回
是一条漫长的路
没有尽头
是脚步到灵魂的抵达
一个站台接着一个路口
纠结与恐惧
不断有破裂的玻璃声

与上房揭瓦的距离
是成长路上的榜样
即使鞋不跟脚
我也会好好走路
这是母亲的移动的目光
顺着风的方向
母亲的背弯曲成风的形状

艳阳天
打着伞像是走在雨中
白天黑夜
厌倦了排列的次序
玉米的丰满
玫瑰的枯萎
需要时间乏味无趣的确认

四周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
水分尽失
场景清晰熟悉
母亲背着我过河
找不到有余温的枯枝

我的泪水不是液体
而是坚硬的骨头
我必须承认
镜子迷糊的概率有些异常
时间与空间
受困于镜中的感情
虚实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