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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谈“二舅”(随笔)

  • 作者:一路顺风
  • 来源: 原创
  • 发表于2022-08-03 11:3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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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最近几天,“二舅”很热。当初一个聪明可爱的少年,因病,叫庸医在他屁股上打了四针,他的命运从此改变,从此,他成了歪子,遍尝人间之苦。但似乎没有人为他大半生的苦难担责,“二舅”也默默的承受了命运带给他的一切,他究竟吃了多少苦,内心经历了多少煎熬,恐怕只有天知道。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因为我没有专门学过医,更不是医生,对医学,我基本上一无所知。但就是这样的一个我,就曾经给村里的人,打过多年针。

      这几天,反复地在网上阅读了大量关于“二舅”的文章,联想到我二姑姑的小儿子,我的表弟,也是在幼年时,感冒发烧,赤脚医生给他打了一针药,从此,他也成了歪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他一切正常,就是一个右腿,比左腿短了一截子。他大半生也因此而有诸多不顺遂。他因屁股上那罪恶的一针,彻底改变了表弟的命运。善良的表弟,压根儿就没有责怪过任何人,只有认命。

      一九七一年,我上高中,寒假去舅舅家,舅舅是公社卫生院的医生,医学方面的书很多。我顺便翻看,舅舅拿了一本《新编中医入门》,又给我一本农村赤脚医生读本《新医疗法》送给我,带到学校,抽空看了些内容。

      读了《新编中医入门》,粗浅的知道一点对常见病的辩证施治,读过《新医疗法》,也知道了一些常见病的针灸穴位,常见病的阳性结节阴性结节的概念。只是知道这一点点,连医学常识都算不上,给谁也没有诊过病,开过药。

      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村子里有人病了,医生开了针剂,在医院打一针,回家以后,剩下的药,叫我打。一是农活忙,去乡医院要费时间;二是图省事,叫我打针顺手方便。因为舅舅给我家人看病打针,留有一支玻璃注射针管子(注射器),针头,煮针消毒的铝盒子。那时没有一次性注射器,消毒是用铝制的针盒子加水煮。如果没有炉子生火,直接在饭锅里烧些开水,把注射器和针头一烫,就算消毒了。

      后来,我又买了一套全新的铝针盒,针头,玻璃注射器,酒精,药棉,一应俱全。无论村子里谁家需要打针,来人在大门外喊一声,一套东西一带就走,人家有病,叫打针,绝对不敢磨磨唧唧,得放下手中的一切,赶紧走。有时,我下班回家,大门外叫我打针的人,己经等侯多时了,码好自行车,拿上针盒就走。小孩,都是大人抱着来我家里打,更方便。

      有时,有些女人来例假,按我们这里的乡俗,是不能进别人的门的。要打针,站在大门外,我在家里吸好药,女人面朝院墙,左肘子靠墙,右手退下裤子,一打了之。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妻去医院买来药,我叫妻给我打。妻胆小,不敢打。要去医院叫医生给我打,村子里没有赤脚医生。我嫌麻烦,我给妻说,我教你,包你五分钟学会。

      煮好针以后,我叫妻双手用酒精棉球擦拭消毒,然后在注射器上安针,沙轮割药瓶,吸药,排空气。我退下裤子,在屁股上指定位,以环跳穴位为中心,画一个横平竖直的十字,在右上四分之一处是注射区。指定注射位置,妻还是不敢往我肉扎针。我说,你不用怕,你把我的屁股就当作萝卜锭子扎,我不怕疼,就一根针,和草刺扎人差不多。我叫她用酒精棉球在针头再次消毒以后,左手食指拇指绷紧位置,右手快速扎针,缓慢推药,快速拔针,俗称注射的“两快一慢”。妻第一次在我身上练习注射,很快掌握要领,会给别人打针了。

      妻学会了打针,我解脱了,如我不在家,有人要打针,妻就去应付差事。

      我给妻叮嘱,给人打青霉素,一定问好,是否打了第一针,第一针和第二次间隔不能超过24小时,超过24小时,必须重新皮试。尽管很小心,有一次,一个堂弟媳,来我家打了一青霉素,回到家里,还是过敏了,浑身起了小水泡,第二次没有按时来我家打针,去一问,过敏反应。是最轻微的过敏,差点闯了大祸,而我仍然没有汲取教训。我夫妻二人,有人叫打针,谁方便谁走,绝对没有推辞过。浮浅地认为自己的举手之劳,能给人带来方便,解除别人的痛苦,何乐而不为。

      有一次,妻给高龄的堂叔打针,推完药,一拨针,注射器拔掉了,针头仍然在堂叔的肉里,妻羞的满脸通红,用手直接拔出针头,一溜烟跑了。

      老年人和年轻人,孩子都不一样,人的年岁大了,皮肤特别牢,扎针要特别小心,特别是瘦得皮包骨头的老人,要左手镊住皮肤,提起,右手拿针斜刺进去,以防直接把针头扎进骨头,折在骨头里,就是麻烦。

      给人打了多年针,我和妻也从没有嫌麻烦,也不当一回事。

      我也知道表弟幼年因打针而弄瘸了一条右腿,影响了他的一生。我给别人输液打针,卫生院的医生和我舅舅都规劝过我多次,说,你太胆大了,我们当医生的人给病人打针输液,都特别小心,怕出问题。你又不是医生,给人打针也是白白效劳,是能推过的事,何必担那一份心?

      我是一个情面特别软的人,人一叫,不加思索,就走。有一次,我在楼道抽烟,楼上一女子是县医院的护士,右手压着左手背上的棉球,往楼下走。我一问,她有病,县医院护士给她在家里挂上药,走了。她睡着了,一动,针拨了,她得去县医院再叫护士挂。二零零一年,还没有普遍用手机,尽管我们的楼和县医院只有一街之隔,一个病人,还是要走那么多路。我说,你不去医院了,我给你扎上就行了。女子说,陈叔你也会扎针?我说,会扎,但没有你们专业,到她家,一次就扎到血管上。

      这几天全网关注“二舅”,我读这样的文章,后怕极了。我当初为什么那么执迷不悟,只知道给人帮忙,不怕后果。假如,有一个运气不好的孩子,因为我操作的失误而成了歪子,因此而给别人造成一生的苦难,我自己的灵魂也将无处安放。我又不懂医学,更没有行医资格,给别人打针输液,像给别人帮忙干活儿一样随便。给人治病的活儿,是好活儿,但不是人人能干的。

      “二舅”是谁,二舅就是二舅,二舅也是众生,二舅更是我自己。我们和二舅之间,也就只相差屁股上的那四针。

      吉人天佑,幸好,我的无证操作,没有给那么多的人造成苦难,也没有给自已因此而带来麻烦。

      想告诉读者的是,一旦有了病,一定要去有医疗资质的医院去诊疗,打针输液也不能图省事,千万不能叫像我这的人来操作,以免造成遗憾!

      2022.8.1于静宁

    【审核人:站长】

        标题:也谈“二舅”(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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