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故乡就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后来慢慢发现故乡是我牵挂的地方,再后来,我发现一切我熟悉的地方都是我的故乡。我逐渐以一种开阔的眼光看待我的故乡。”5月19日下午,四川作家杜阳林带着新作《立秋》来到“思南读书会”,与评论家王宏图、人文学者周立民、《收获》副主编谢锦就“故乡”展开对话。
《立秋》是杜阳林在畅销小说《惊蛰》后创作的又一现实主义力作,通过主人公凌云青从乡土少年到都市创业者的蜕变之旅,细腻勾勒出一位时代弄潮儿如何在挑战与机遇中,以创办企业为支点,撬动个人与集体命运的转变,是一曲献给时代变革中坚守与创新的平凡人的颂歌。
“凌云青”正是杜阳林三年前创作的长篇小说《惊蛰》的主人公。《惊蛰》讲述了乡村少年凌云青的成长故事,《立秋》中,凌云青来到城市,与以前在故乡带给他伤害的人作出了和解。
“凌云青在城市的一切行为是乡情的延续。创业其实是写作《立秋》的外衣,我想要展现的是以凌云青为代表的社会群体,在时代变革中的日常生活和内心深处的幽微人性,以及这个群体的梦想和责任,用乡土情结串联芸芸众生。”杜阳林认为,故乡不仅是一个地域的名词,在很多人身上,故乡其实是精神印迹。
王宏图表示,故乡和人们常常思考的“我从哪里来”息息相关,“人寻找自己的来历其实是一种情感需求,故乡不仅是一个地理学概念,它和人是相关的,如果没有人,故乡就没有文化和文明,故乡的念想可以给人一种心灵的滋养,这是一种隐秘的联系。故乡也是文学创作中的一个重要概念。在这个意义上,杜阳林的《立秋》是文学和故乡之间鲜明的映照。”
《立秋》在今年4月上市后反响热烈,上市仅一周就加印20000册,上市一个月内二印供不应求,又开启三印。王宏图分享自己的阅读感受,“作为《惊蛰》的续作,起初我觉得凌云青这个形象是一种伤痛的形象,可他进入城市后变成了一个创业者的形象,但不同于普遍意义的创业者,凌云青是一个‘儒商’,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作品中能看出凌云青有一种浓厚的社会责任和情义,并不是那种金钱至上的态度。我还从中读出了一种自强不息的精神,凌云青以一种儒家强调的勇者品质面对并且克服了困难。”
周立民表示,阅读《立秋》的有些部分感同身受,“我和主人公有相同的经历,都是从乡村走到城市。凌云青这样的人在社会变化的过程中算是‘进城’的第一代,农村和城市的冲突让他的内心产生了挣扎和纠结。其实无论我们是否有相同的经历,我们每一个人在茫茫人海中可能都会感到一种无力感,小说恰恰提供了某种消解无力感的方法。《立秋》保存了改革开放过程及国民社会身份不断变化的过程,凌云青身上有原生身份带给他的伤痛,但他反思了过去的经历,并且超越了过去的伤痛。”周立民说。
谢锦表示,好的长篇小说就是一个水晶球,人们能从不同的角度看到其中不同的亮点,“我们从凌云青身上可以看出民营企业发展的每一个风口浪尖。 ”
谢锦还在《惊蛰》和《立秋》中,看到了凌云青对故乡的爱恨交加。“故乡的情感深深根植于中国人的心中。故乡带给凌云青的是伤痛的记忆,但凌云青还是以深情回馈故乡,这种矛盾其实也交集在很多现代人身上。故乡是一个人的精神原点,很多作家回到这个原点写作就会妙笔生花,杜阳林的《惊蛰》《立秋》就是例证。”周立民表示。
杜阳林表示:“我在创作时一直在思考,故乡为什么会给凌云青带来伤害,通过凌云青这个人物透析城市和乡村之间观念之间的差异,我也在试图回答这些问题。我写故乡并不是为批判,而是在反思和审视,挖掘乡村的各种可能性。”
王宏图提出,《立秋》没有着重描写创业环境的险恶,而是提供了一个成长小说的范本,“《立秋》写出了凌云青成长的很多关键点,凌云青不断自省,最终完成了自我的蜕变。”
对此,杜阳林回应:“我想以凌云青为代表的群体的成长,回应这个蓬勃时代的热切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