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秋田野泛金黄,茧手飞镰奕尽扬。沃土依阳彰绚丽,风邀稻穗奏乐章。金秋时节,稻穗飘香的田野里,村民们头戴草帽满脸喜色在打谷机“隆隆”的欢叫声中收获稻谷,装满一袋袋金黄色的希望随着主人驾驶的三轮车“突突”进了农家晒场,铺在场上的稻谷把农家庭院染成了一幅美丽的丰收图画。
目睹现在村民丰收场景,泛起了曾经肩挑背扛的丰收涟漪。那时,村民们一年四季劳动必不可少的“功臣”——扁担,虽与现在村民们的生活渐行渐远,但在记忆里,几乎任何时间、任何角落都能见到扁担的身影。村民们用扁担挑粪走进田间地头,用扁担挑嫩悠悠的青草喂养耕牛,用扁担挑成熟的小麦或稻谷进家入库……
家乡地处半山腰上,稻田分散在村子四周且距离不等的地方。每每秋收稻谷,村民担着担子不是使劲爬坡就是小心下坎,因此肩上那弹性悠悠的扁担担着家人一年四季的希望。
挑稻谷走远路必须用木扁担,而且这扁担全都是木制的。在村庄里,看各家的扁担成色,可以分出谁的是“老扁担”,谁的是“嫩扁担”。那些已经挑了几十年呈弓形状的“老扁担”已经发红发紫,而挑了几年的“嫩扁担”油光发亮。形状各异、颜色不同的根根扁担,渗透了农家人许许多多辛勤的汗水!
每年薅二道秧结束,村民们就会准备秋收用的扁担。男人们有的会把放在屋角的扁担拿出来用碎布蘸上菜油来来回回搽,希望在使用时能“起肩”( 弹跳性);有的会到市场上花钱买上适合自己的扁担;有的会带着柴刀进入树林里寻找具有“柔韧性”的板栗树或岩桑树等,然后扛去请懂技术的邻居“擀”。
一根扁担看起来简单,但要做得扎实好用,也不是那么容易。如果选材不当,扁担常常会弯曲或过早开裂;如果扁担刨削得太硬,人挑着不好起步,会有压肩感;如果扁担刨削得太软,则容易断裂。所以选择扁担材料和“擀”扁担是十分讲究的,尤其是“翘”扁担“擀”得“扭头斜拐”使用时路途中一不小心就会“翻翘”,此时重新整理担子既费时又浪费粮食。
高手在民间。有经验的木匠会根据木材和主人的需要“擀”制成专用于短途挑运的短扁担、较远距离挑运的中扁担、用于挑稻草、作物茎杆、箩筐、粪桶等的长扁担。师傅在选择树木,开料,刨削,钻孔和保养等技术都传授得仔仔细细。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山里人稻田距家较远,因此挑谷子一般都选择“高挑”。这“高挑”都是使用“扁担齐口,挑着就走”的弓状形扁担。
秋收时节,阵阵稻香随秋风沁人心脾,割晒在田里谷桩上的稻谷被温暖的太阳晒得既干又脆。自然为了保证颗粒归仓,收捆稻谷得小心翼翼,先把连着“Y”形(俗称枷楫)的双根绳子一字型摆在微宽的田埂上,然后下田把左手伸平,右手捡起十余捆成把状的稻谷且把稻穗向上相互交错放在左手上一致排开,然后将其中部平放在绳子上,这样底部全是稻草而稻穗斜在上面,接着再用右手捡田里的稻谷整齐放左腋下至左手抱满,颠倒放二抱后再以稻穗向上相互交错的方式翻盖在收拢的稻谷上,这样稻穗全被包在了稻草中。最后用绳子捆成既扁又呈扇状的谷捆,用扁担一端先穿在工具的“Y”,带扁担一起扛肩上又穿另一捆“Y”处,蹲下起身一挑稻谷就稳稳压在肩上。路途中,扁担在肩上有规律地上下起伏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这声音犹如吟唱一首丰收之歌。
今天,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随着组组通、户户连及产业路的修筑加之各种农业机械应运而生,村民们田间劳动呈快速高效模式,曾经的扁担逐渐成为农家的“文物”。
一根扁担一世情。那一根根扁担曾经是农家人的精神脊梁,村民们挑起一个家庭重担的同时,也挑起了一个村庄沉重的历史与殷殷期盼。
(编辑: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