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哥哥5岁,我3岁,弟弟1岁。我朦胧记得,妈妈抱着弟弟,扯着我,后边跟着哥哥,一步一回头离开那个新土堆子。回到家,妈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痛哭流涕地说:“你爸走了,咱咋办呀!”从此,妈妈脸上没有了笑容。她一天到晚忙了承包地又忙自留地,为我们三个孩子的吃穿用度操劳着,没多久就累病了。(Explotion!)那一年,哥哥5岁,我3岁,弟弟1岁。我朦胧记得,妈妈抱着弟弟,扯着我,后边跟着哥哥,一步一回头离开那个新土堆子。回到家,妈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痛哭流涕地说:“你爸走了,咱咋办呀!”从此,妈妈脸上没有了笑容。她一天到晚忙了承包地又忙自留地,为我们三个孩子的吃穿用度操劳着,没多久就累病了。眼看我妈妈一人很难撑起这个家,奶奶就和我大爷爷商量:“潘红(我哥的名字)妈太难了,让汝峰跟她合锅吧。”汝峰是我大爷爷的三儿子,我们叫他三大爷。由于家里穷,没上过学,为人又过于憨厚,人们都喊他傻岗,一直单身过日子。在奶奶和大爷爷.....
那一年,哥哥5岁,我3岁,弟弟1岁。我朦胧记得,妈妈抱着弟弟,扯着我,后边跟着哥哥,一步一回头离开那个新土堆子。回到家,妈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痛哭流涕地说:“你爸走了,咱咋办呀!”从此,妈妈脸上没有了笑容。她一天到晚忙了承包地又忙自留地,为我们三个孩子的吃穿用度操劳着,没多久就累病了。
眼看我妈妈一人很难撑起这个家,奶奶就和我大爷爷商量:“潘红(我哥的名字)妈太难了,让汝峰跟她合锅吧。”
汝峰是我大爷爷的三儿子,我们叫他三大爷。由于家里穷,没上过学,为人又过于憨厚,人们都喊他傻岗,一直单身过日子。
在奶奶和大爷爷的撮合下,三大爷来到我们家。从此,不管地里家里的所有重活脏活,三大爷一个人包了下来。这还不算,一有闲空,他就进城打短工。搬家垒墙,装卸货物,什么都干。一天下来,挣三十五十,全交给我妈妈。我妈妈给他留几块钱买烟吸,他吸最便宜的烟,省下钱给我们三个娃买零食吃。
就这样,也不落我们三个人的好。本来,我们一直叫他三大爷来着。可是自从他进了俺家门,我们三大爷也不叫了,还在背地里叫他傻岗。
有一年夏天的一天,特别热,电瓶车上的温度表显示快40℃了。我进城,偶然碰见三大爷卸水泥。人家都是扛一袋,三大爷扛两袋。压得腰弓着,头低着,一步一挪艰难往前走。我顿时眼睛模糊了——他这是在拼命啊!从城里回家,见三大爷疲惫不堪地蹲在门外树荫下歇息,就向妈妈告状:“妈,他——三大爷一次扛两袋水泥。”小弟也帮腔:“前天还为了跟人家争活干打架!”妈妈说:“他这是为啥?还不是为了多挣点钱养活你们吗?可你们呢,还不知道好歹!”我们一个个都低下了头。见妈妈去数落三大爷,不准他再使强力,我们也跟上去,依偎在他身旁,说:“三大爷,您得注意身体!”三大爷从进这个门,看到的都是俺仨的白眼,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先是一愣,接着憨憨笑着,摩挲我的头发,又搂着我哥和我弟,说:“好,好,听你们的,我一定注意身体!”
从此,三大爷才算真正融入我们这个家。渐渐的,俺三个人长大了,三大爷却老了。平时,我们给三大爷买一些吃的穿的,他就到处显摆:“看这鞋,孩子买的,好看吧?”“啊,闺女刚从合肥买回两瓶好酒,啥时尝尝去呀!”我妈数落他:“孩子尽孝,还不该嘛?看把你乐的!”每到这时,三大爷就咧嘴憨憨地笑,说:“高兴嘛!”
数年打拼,我有了一些积蓄,在合肥买了房,安了家。装修时,特意划出一间,打算接三大爷和妈妈来住。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接到妈妈电话:“你三大爷病重住院,发了病危通知书,赶紧回来吧!”我顿时蒙了,流着眼泪开着车,发疯似的往家赶,同时在心里祈祷:“三大爷,您一定要挺住,挺住啊!”
等我赶回,三大爷已到弥留之际。听一个亲戚说:“老三憋着一口气不走,就等他闺女呢!”我扑上去,跪在床前,哭喊:“三大爷,你女儿回来了!”三大爷缓缓睁开昏花的双眼,看到是我,眼里立刻发出光来——旁人说这叫回光返照。我见三大爷右手动了动,却抬不起来,猜他要摩挲我的头发。连忙凑上去,捧起他的大手,贴到脸上。三大爷笑了,憨憨的,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俯在三大爷床边,撕心裂肺地哭:“老天爷,你咋不让我报答三大爷的养育之恩呢?”
三大爷三周年忌日,我与哥哥和弟弟相约,来到他的坟前,摆上祭品,默默祷告:“三大爷,您在那边还好吗?您等着,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儿女!”
,Explotion!,Explotion!.....脸上。三大爷笑了,憨憨的,慢慢闭上了眼睛。我俯在三大爷床边,撕心裂肺地哭:“老天爷,你咋不让我报答三大爷的养育之恩呢?”三大爷三周年忌日,我与哥哥和弟弟相约,来到他的坟前,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