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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铁生散文集(中国散文家)》作者 美文苑【字数:1436】

说说山里冲的刘组长 更新时间:2022-04-06 20:33:03

  过去修路、架桥,是为了人们出行方便,看成是襄善举、积功德。现在,要致富,靠修路,随着改革开放,国家经济愈来愈发达,道路交通显得尤为重要,成了一个地方能否致富,是否富裕的标志了。山里冲人就也希望能修条公路到自己家门口来。可山里冲跟外面的世界隔着一条河。河虽不大,只要不涨洪水,人们赤脚也能走过去,但要修通公路,必须在这河面上架一座桥。修一座公路桥,是需要一笔不少的资金的。现在虽然经济发达起来,很多人的腰包鼓了;但山里冲人祖祖辈辈靠山吃山,主要农作物是红薯、玉米、高粱等旱粮作物,依然没有很好的解决贫穷问题。他们是无法拿出这么多钱来的,大部分家庭还要为孩子读书的学费发愁呢.何况,是个只有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

  组长姓刘,为人机灵,无论口才/肚才,在山里冲都是首屈一指的。他见群众都盼望修路、架桥,脑袋瓜一转,办法就出来了。春节前,他向全组群众发出号召:大家齐心协办办一条龙灯,春节时舞龙到各村各户去募捐,肯定可经捐足架桥的钱。大家一听,深以为是,好办法,欣喜若狂欢,呼雀跃起来。中华民族有行善积德的传统,现在那些先富起来的人,对各种公益事业捐款、赞助,是乐此不疲的。

  全组男女老幼齐上阵,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春节前终于一条龙灯办好了。组长决定:组里凡扛得起龙把、一天走得了五六十里山路的,全部出动,将龙灯舞起来。于是,大家兴高采烈,走村串户,上七里、下八里,从没交往的村村寨寨,都去舞。加上组长口才好,每到一户人家,令人感动的吉祥话,说得主人心里暖洋洋的。少则十元,多则几十上百元的红包,一个个就高高兴兴送到了组长手里。十多天舞下来,果然收到了万把元的捐款。全组群众个个心花怒放,笑逐颜开,架桥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桥一架起来,洗车、拖拉机就能开到家门口了,早就想买部摩托车的小李子,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想像着自己开着摩托车“{嘟嘟”“嘟嘟”到了家门口,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甜。组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一到插完早稻,农活稍闲时,立即决定架桥。他安排组里的男劳力上山采石头,并请了几个外面的石匠,将石头打成四方形的条石,用来拱桥。待石头打得差不多了,又叫邻村的拖拉机手拖来水泥、河沙。这个开拖拉机的年轻人也想做善事,声明不要工钱,只付拖拉机的油费就可以了。

  全组劳力奋战十多天,终于将桥架好了。这时,村里有文化的人私下里计算了一下,买水泥、河沙、雷管、炸药,以及付给那几个石匠的工钱,大概只花了四五千元钱。可见,差不多还有一半的钱没有花。人们就背地里议论,既然还有余钱,大家架桥也辛苦了,应该开点工钱,将剩余的钱分给大家。但组长不提这事,就谁也不愿出头提起。反正吃亏是大家吃亏,又不是亏了哪个人;提出这事来,就必然将组长得罪了。谁愿意为了大家的事去得罪人呢?何况,账又不在你手里,到底余了多少钱,谁也不是清一清二楚的。

  不过,有些人相信修路、架桥的钱,是贪污不得的;私吞这些钱,会遭报应的。不知是否真有因果报应,就在公路修通个多月后的一天,刘组长叫拖拉机给他家拖煤碳,本来是一条笔直的公路,拖拉机开到桥上时,一个后轮竟然滑到了桥外,车斗立即侧了过去。幸好拖拉机没有掉下去,但坐在煤碳上面的刘组长却掉到了河里,头部被摔成重伤,砸出了个窟窿。人们将刘组长从河里抬上来时,血流满面,衣衫都被染红了。立即将刘组长送到乡医院治疗。刘组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花去了四千多元钱,总算出院了。可由于严重脑振荡,留下了一个头痛的毛病,三天两头要喊头痛。

  衡阳柏坊铜矿唐铁云2022年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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