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四位姑娘都睡得很晚,不知道是因节日的欢乐让她们过于兴奋,还是多情的萨克斯,吹乱了春意萌动的芳心。坠入梦乡之后,一个个睡得很沉很香甜。直到东方破晓,宾馆笼罩在柔和的晨光之中,柳星儿被内急憋醒了。她睡眼惺忪地发现,对面的床铺收拾得利利索索,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却不见胡宛儿的人影。这一惊非同小可,把她急得到处乱找,这才发现连胡宛儿的旅行箱,也一古恼地不见了。于是,她赶忙去隔壁客房,叫醒了胡可儿和柳媚儿。
“好端端的怎么会不见了呢?”柳媚儿说道,“别是一个人晨练去了吧?”
柳星儿说:“怎么会呢?连旅行箱都不见啦!”
“不好!”胡可儿说:“大姐准是不愿意影响咱们,一个人偷偷地走了。”
柳星儿说:“这可不成!哪有来时四个人,回去变成了三个人的?咱们跟老爸老妈怎么交待?”
柳媚儿说:“咱们去服务台问一问,看看她是不是跟娜罕姆香一块走的。”
胡可儿说:“问也是白问!她一准是跟娜罕姆香去勐养镇了。咱们也赶紧收拾东西,去追她们吧!”
于是乎,三位姑娘赶忙梳洗打扮,拾掇东西,然后拖着拉杆旅行箱,奔到服务总台退房。冷不丁,胡可儿瞅见宾馆外面有四个人,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仔细一看,竟然是卢迪、臧天昊、林云枫和邹希奇。这时候,柳媚儿和柳星儿也发现了那四个蠢材。
“服务员,”胡可儿问道,“宾馆有后门吗?”
服务员用手指了指,说,“往那边走,左手一拐就是。”
胡可儿又问:“去勐养镇怎么走?”
服务员说:“20多公里,打个车就到了,挺方便的。”
胡可儿向服务员道声谢,便带着柳媚儿和柳星儿,直奔后门而去。
柳媚儿边走边问:“二姐,不跟他们打声招呼?”
胡可儿说:“大姐撇下咱们,还不是因为那四个臭头?别叫他们跟着裹乱啦!”
三位姐妹很快出了宾馆的后门,正好碰上一辆出租车,便打车直奔勐养镇而去了。
四个小伙子隔着落地大玻璃窗,瞧见了胡可儿、柳媚儿和柳星儿,却没瞅见胡宛儿。又见她们三人拖着拉杆箱,沿着楼道往东边走了。他们一时不知道四位姑娘发生了什么状况,不敢贸然闯入酒店,便在门口蹲守。可是眼见得太阳老高了,还不见四位姑娘的倩影,便忍不住走进了酒店。
“服务员,”卢迪问道,“刚才那几位姑娘,做什么去了?”
服务员用一双警惕的目光打量着卢迪说:“你打听她们干什么?”
林云枫赶忙把手机里的照片拿给服务员看,和颜悦色地说:“服务小姐,您别误会,我们是一起从北京来的驴友,想问问她们回不回北京。”
服务员说:“你们既然是驴友,她们去勐养镇了,没跟你们说?”
卢迪搪塞地说:“昨天都玩疯了,也没来得及联系。好,好,谢谢了,拜拜吧您啦!”
说着,卢迪忙拽着那几个人,匆匆地走出了宾馆。
“哥儿几个,”邹希奇问道,“咱们怎么办?”
臧天昊说:“废话!赶紧追呗!”
于是,四个人一窝蜂地钻进了臧天昊的越野车,一溜烟地走了。
沿着勐景高速公路,越野车疯了似的跑得飞快。车里面的四个家伙,却不知道他们超车时,将一辆出租汽车甩在了后边。而那辆车里,恰恰坐着胡可儿、柳媚儿和柳星儿。而三位姑娘也不知道那辆越野车里,竟然坐着卢迪、邹希奇、林云枫和臧天昊。
说起来20多公里的路程,眨眼的工夫也就到了。胡可儿、柳媚儿和柳星儿来到了勐养镇,便到处打听娜罕姆香的下落。没有想到,娜罕姆香在古镇的名气那么大,几乎没有不知道她的。她们捋着线索一找,结果那个娜罕姆香竟然是一位副镇长。
“欢迎你们来到勐养镇!”女镇长笑吟吟地说道,“你们要找的娜罕姆香,大概是月亮坡普洱茶合作社的小阿香吧!”
胡可儿说:“应该是她吧!请问,月亮坡普洱茶合作社在哪儿?”
女镇长说:“在普洱茶业市场。”
按照女镇长的指引,三位姑娘来到了普洱茶业市场。远远地,她们就看见了月亮坡普洱茶合作社的招牌。
合作社的茶老板,是一位热情好客的傣族小伙子,名叫岩班。只见他身穿大襟小袖短衫,下着黑色长管裤,用白布包头。此时,他正在给几位客人表演精湛的茶艺,展示了“赏、敬、品”的要领。三位姑娘也被请到茶桌前,品尝着浓香可口的普洱菜,领略到了茶文化的艺术魅力。
“老板,”胡可儿问道,“我们跟你打听一个人可以吗?”
岩班说:“凡我认识的,肯定告诉你。”
柳媚儿说:“娜罕姆香!认识吗?”
岩班哈哈地笑了,说:“当然!当然认识啦!你们找她做什么?”
柳星儿说:“找到她,就找到我大姐啦!”
岩班扫视了一眼三姊妹,说:“阿香确实带来了一位北京小姐,跟你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不过,她们已经走了。”
胡可儿忙问:“她们去哪里啦?”
岩班说:“这可不能随随便便地告诉你们!”
柳媚儿说:“跟你打听个人,你还要咨询费呀!”
岩班说:“不然我干吗要告诉给你们?”
柳星儿说:“说吧,你要多少钱?”
岩班说:“我不要钱,但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胡可儿说:“什么条件,你说吧!”
岩班不紧不慢地说:“马上就要举办西双版纳茶歌比赛了,你们要帮助我赢得大奖。”
柳媚儿不假思索地说:“应该没问题吧!”
柳星儿拽了拽柳媚儿的袖口,低声说:“对方是个什么阵容都不清楚,你怎么好大包大揽呀!”
岩班说:“这你放心好了!西双版纳是歌舞之乡,人人能唱会跳。关键的问题是,歌舞需要编排得新颖一些,让人耳目一新,没有拿不了大奖的。像《傣家小妹走过来》编排成了男女群舞,就特别地棒!”
三位姑娘尚未给出准确的回答,便见门外叫喊着闯进来一个人。她们定睛一看,原来是卢迪。在他的后面,紧跟着臧天昊、林云枫和邹希奇。
“没问题!没问题!”卢迪拍着胸脯说道,“这位大哥,茶歌比赛拿大奖,保证没有问题!”
岩班问:“你们也是来找娜罕姆香的?”
臧天昊抢着说:“我们是在找跟她来的那位姐姐!”
岩班又问:“你们跟她们三位是一伙的?”
林云枫说:“没错儿,都是从北京来的驴友。”
“那好吧!”岩班说,“阿香跟那位姑娘去了月亮坡。我的皮卡,连司机只能载五个人,你们这么些人怎么办?”
臧天昊说:“我有越野车,撵着你的屁股车。”
胡可儿瞟了臧天昊一眼说道:“我们说过要你们跟着一起走吗?”
柳媚儿说:“二姐,他们既然已经来了,你是甩不掉的。”
邹希奇嘻嘻地笑了,说:“对嘛!你们开着皮卡走到天涯海角,还怕越野车追不上你们?”
林云枫说:“让我们也深入月亮坡?两眼,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
柳星儿说:“其实吧,我们三个倒是无所谓。就怕大姐见了臧天昊恼,那可就麻烦嘛!”
胡可儿说:“小星星说的没错儿!就因为大姐讨厌见臧天昊,连我们都给甩了。”
臧天昊的脸挂不住了,急赤白脸地说:“好端端的,我怎么招她惹她啦?就因为我老点她的歌,就把我恨上啦?我还真就不信这个邪,非见她不可!”
柳星儿抢白地说:“你怎么这么赖皮!人家讨厌你,就不能躲得远远的,还非得呲鼻子上脸?等见了面给你一个大窝脖儿,那脸往哪搁呀?”
臧天昊嘿嘿一笑,说:“姐姐,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打一登上飞机,我就没把脸带上。反正我是热锅贴饼子——粘上了,不怕她呵斥。”
柳星儿憋住了笑,说:“怎么急得跟猴屁股着了火似的!”
柳媚儿说:“碰上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人,你有什么办法?反正他不是我们带过来的,大姐也怨不得我们。倒是芦笛去了,能帮岩班大哥他们编排节日,或许真能拿个什么大奖呢!”
柳星儿随声附合说:“这也算是给月亮坡做了个贡献吧!”
“好吧!”胡可儿说,“咱们马上动身吧!”
于是乎,在岩班的带领下,一帮子人呼喇喇地涌出了月亮坡普洱茶合作社的大门。三位姑娘撇下四个小伙子,一古恼地钻进了皮卡车。岩班也不跟那几个家伙打招呼,一踩油门,皮卡的屁股后头一冒烟,朝着高速公路疾驰而去。
卢迪、林云枫和邹希奇急匆匆地拉开越野车的车门,一头钻了进去。可是臧天昊却坐在驾驶座上,故意慢悠悠地点燃了一支香烟,兀自地吞云吐雾。
“昊哥,”卢迪问道,“你怎么还不赶紧开车呀?”
臧天昊不紧不慢地说:“我是你们的跟班吗?那三个丫头片子,你一嘴我一嘴地训斥我,让我无地自容。你们可倒好,没有一个帮我说话的。我……我凭什么白拉你们?”
林云枫和颜悦色地说:“她们的嘴实在太厉害了,像放机关枪似的,哪里容得我们插上话呀!”
邹希奇说:“是呀,真的插不上嘴!昊哥,再有这种时候,我们一定帮你。”
臧天昊说:“甭跟我打马虎眼!咱们一码归一码,一人罚你们50块钱,打我的手机里,我再开车!”
三个人没有办法,只好掏出手机,每人给臧天昊发了个50元的红包。臧天昊这才开足马力,驾驶着越野车,撒欢地追皮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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