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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连载】方士:孝道文化》作者 黄林燕【字数:2601】

第三集 郭巨埋儿 更新时间:2021-08-18 09:25:37

  晋代隆虑(今河南林县)有一户姓郭的人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是家中也有良田百亩,骡马成群,猪羊在圈,粮食满仓,日子过的到也殷实。

  郭殷实和妻子王氏一生无女,膝下只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郭大,今年三十岁,已婚,生了两个儿子;二儿子郭巨,今年二十八岁,生有一个儿子,名叫小宝。三儿子郭丰,今年二十五岁,刚刚成婚。

  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倒也其乐融融。只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郭殷实突然得了一种大病,到处求医治疗,却始终无效,不见好转。数月之后,已经是奄奄一息。弥留之际,他把妻子和三个儿子都叫到病床之前,

  嘱咐说:“孩子们,我已经不行了,我就把你们的老母亲交给你们了,你们可要好好地孝顺她呀!”

  王氏放声大哭,一头扑倒在丈夫郭殷实的病床上。

  大儿子郭大低头不语。

  二儿子郭巨眼泪横流地说:“爹爹,您就放心吧,有我们兄弟三人饿不着俺娘!”

  郭殷实抬了抬头,满室内寻找了一遍问:“小宝呢?我的孙子呢?”

  郭巨大声地呼唤:“小宝!小宝!你爷爷叫你!”

  小宝应声而入,一头扑倒在爷爷的病床上哭叫着说:“爷爷,我在这里!”

  郭殷实笑了笑说:“宝贝,爷爷要走了,你可要听话啊!”接着又把头转过来,对二儿子郭巨说:“你快到三十了,才有小宝这么一个儿子,你可要好好地痛爱他,抚养他成人啊!”

  郭巨声音哽咽。

  小宝却呜呜咽咽地哭着说:“我不让爷爷走!我不让爷爷走!”

  郭殷实又拉着小儿子郭丰的手说:“丰儿,你最小,你可要听哥哥们的话啊!”

  郭丰痛苦地点头。

  郭殷实说:“孩子们,你们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俗话说树大了分杈,人大了分家。趁我还在,你们就把家分了吧!”

  兄弟三人一个个都点头同意。

  郭殷实说:“咱们家的100亩地,你们兄弟三人每人30亩,剩下的10亩地,你们谁养娘就归谁!”郭殷实说到这里,休息了一会儿,皱着眉头为难地说:“家里只有一头骡子,一匹马,只够两个人的,可你们却是兄弟三个人你们看谁能不要呢?”

  兄弟三人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言不发。

  郭殷实心中明白,谁也不愿意主动相让。不悦地说:“你们都不愿意相让,那就抓阄吧!”

  郭巨说:“爹爹,兄弟们分家抓阄,会让街坊邻居们笑话的,骡子给大哥,那匹马就给三弟吧!”

  郭殷实苦苦地笑了一下说:“那,你们的娘谁来养呢?”

  郭巨说:“我养俺娘吧!”

  郭殷实气恼地笑了,呆呆地望着老伴,两行眼泪便流了下来,还想再嘱咐些什么,痰噎喉头,一口气没上来,便与世长辞了。

  父亲去世了,郭家兄弟三人,把父亲埋葬在了分给老二郭巨的那几亩薄地里。新砌的坟丘上插着一竿招魂幡。兄弟三人和三个媳妇都哭得死去活来。郭巨三岁的小儿子郭小宝也在地上磕头大哭。

  春风拂面,春耕的季节到了,郭巨没有分到大骡子大马,只好用自己家里喂养的一头猪和一只羊拉犁耕地。

  猪和羊都非常地听话,只要他吆喝一声:“驾!”猪和羊就会努力地拉一会犁,耕一片地。

  小河边,郭大用肥壮的骡子在耕地,他的妻子在施肥。他们的两个儿子在小河边玩耍,捉蚂蚱捕蜻蜓。

  老三郭丰和新娶的媳妇也在耕地,那匹高头大马,没用多大的功夫便把一块地给耕完了。夫妻二人便乐滋滋地坐在地头上合唱:“树上的鸟儿成双对……”郭巨也在耕地……太阳快要落山了,猪累了,羊累了,郭巨也累得直不起腰来了。

  郭巨对猪和羊说:“猪啊,羊啊,你们今天都累了,咱们回家吧!”

  猪和羊都屁颠屁颠地往家里跑。

  郭巨走回家中,他的妻子梁贤惠早已经做好了晚饭,对婆婆说:“母亲,您先用饭吧,您老是上了年纪的人,饭用晚了会不舒服的!”

  她的婆婆王氏说:“好儿媳,巨儿耕地还没有回来,咱们就再等会儿,一起吃吧!”

  郭巨听到这里,大声回答说:“娘,我回来了,您老先趁热吃吧!”

  郭巨家中的饭桌上,一热一凉两个小菜,热菜是白菜炖豆腐;凉菜是腌咸辣椒。

  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一碗小米稀饭,郭巨和妻子梁贤惠的稀饭碗里,竟然连一粒小米都见不到,儿子小宝的碗里也是汤多米少,唯独老母亲的碗里盛满了香喷喷的稠稠的米饭。

  一家人津津有味地吃着饭,郭巨和妻子梁贤惠不住地往母亲的碗里夹热菜。儿子小宝只要把筷子往白菜碗里放,郭巨便瞪他一眼说:“小孩子家,吃东西的时候还长着呢,白菜炖豆腐是给奶奶吃的!”

  儿子小宝只好缩回筷子去夹咸菜,一个咸辣椒刚放进嘴里咬了一口,便被辣的大哭起来:“啊!辣!辣!我要吃白菜豆腐!我要吃白菜豆腐!”

  河南林县连年大旱,小路上到处都是逃荒的难民们。

  郭巨家也越来越困难,他的兄长郭大和弟弟郭丰好吃懒做,也早就加入了逃荒的难民中,去了远方。

  郭巨因为要侍奉老母亲不敢远行,只好在原野里挖野菜度日,把仅省下来的一小袋米留给老母亲煮粥吃。

  每当吃饭时,母亲吃的是小米稀粥,而郭巨和妻子、儿子吃的却是苦苦菜汤。

  儿子小宝刚满三岁,看到奶奶吃的是小米稀粥便可怜兮兮地说:“奶奶,我想吃小米稀粥!”

  奶奶便分一半给小孙子吃。

  郭巨看到这里,便和妻子商议说:“小宝的饭量越来越大,天天给母亲争粮食吃,咱们家就这点小米了,长期下去,必然会导致母亲被饿死,儿子没有了,可以再生,母亲若是死了,再也不能复活,不如埋掉儿子,节省些粮食供养母亲,你看怎么样?“

  妻子梁贤惠说:“夫君说的颇有道理,那咱们就去把儿子给活埋了吧!”

  夫妻二人抱着儿子,扛着镢锨来到了父亲的坟丘前,给父亲磕头祷告说:“爹爹呀,郭巨我这个没用的儿子,为了养活母亲,只好把你的宝贝孙子小宝给埋掉了,你在地下有知,就让小宝去顺利地找你吧!”郭巨说完,大哭了起来,他的妻子也搂抱着小宝放声大哭。

  夫妻二人搂抱着儿子小宝,在父亲的坟丘前痛哭了片刻,郭巨狠了狠心说:“贤惠,不要再哭了,再哭,我们的心就都软了,要母亲就不能要儿子,开始挖坑吧!”

  妻子搂抱着儿子不断地垂泪,郭巨高举起镢头,狠狠地往地下一刨,只听得“咔嚓”一声响,虎口被震得生痛,镢头被硬东西震飞。

  郭巨再次拾起镢头再挖,忽见地下露出一坛黄灿灿的金子。郭巨扒出那坛金子,只见上面写着:“天赐郭巨一坛金,回家养子孝母亲。”

  夫妻二人大喜,抱着那坛金子,抱着自己的儿子,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从此,孝敬母亲,养育儿子,日子又一天一天地好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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