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即墨地区很多人家都会在墙角种一棵葫芦。葫芦是爬藤植物,夏秋开白色花,果实的大小形状也不相同。葫芦喜欢温暖的环境,新鲜的葫芦皮嫩绿,果肉白色,可在未成熟的时候采摘作为蔬菜食用。果实老熟后经过一定工艺处理,可作酒壶、水瓢等生活用具。
初秋时节,毛绒绒的葫芦从架上垂挂下来,长喙的“葫芦蛾儿”在喇叭状的花朵间飞进飞出,吮吸花蜜,“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别有一番农家情趣。葫芦结果了,几个小嫩果竞赛般地旺长着,它们越长越大,由一个长圆形的小球,变成上小下大,连在一起的两个圆球,由毛茸茸嫩鲜碧绿,渐渐变成光滑滑白胖胖了。在微风的吹拂下,朵朵五角型的小白花,在树枝上翩翩起舞,仿佛在向你点头致意。顽皮的葫芦娃在东张西望,左右摇摆,来回晃动,如同荡着秋千的顽童,又仿佛在向你倾诉着什么,很是可爱。
秋渐深,花已谢。葫芦成熟了,待到葫芦干透了,用手摇一摇,里面的葫芦籽哗啦哗啦直响的时候,就可以给葫芦开瓢了。先用直尺和铅笔沿着葫芦的中间画上线,然后用锯子沿着线小心翼翼地锯开,一个葫芦就变成了二个葫芦瓢,抠掉里面的葫芦籽,再放在开水中煮熟,捞出来晾晒干透了,就可以长久的使用了。
在塑料和铝材制品还没有普遍使用的年代,葫芦瓢的使用很广,几乎成为家家必备的用品。
瓢在农家里随处可见:舀水、挖面、盛米、淘米……一年四季,各家各户的水缸沿上都会扣着一扇瓢。大热天上坡干活回来,伸手舀一瓢凉水“咕咚咕咚”地喝下去,把嘴一抹,浑身疲劳便消除了大半。
瓢是街坊邻居间的使者:今天张家里碾了谷子,打发孩子给王家送一瓢新米;明日李家新磨的玉米面给周家送一瓢做粥喝……浓浓的邻里亲情,便在这一来一往中变得愈加深厚。
日常生活中,人们喜欢将很多事与瓢联系在一起。比如,形容一个人个头不高又矮胖,用“冬瓜不像冬瓜,葫芦不像葫芦”来揶揄;如果那个人不爱说活,便称之为“闷葫芦”;还有对某个人的心理揣摩不透,则说他“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如形容雨下得大,会说“像瓢泼似的”;比方某个物件不周正,则称“瓢偏着”;夏天小孩子剃了个瓦片头,会打趣其“顶着块瓢瓦碴”;打架打破头,则戏称被“开了瓢”;船在海里倾覆,叫做“扣了瓢”……至于“照葫芦画瓢”等与之相关的俗语更是俯拾皆是。
葫芦形状漂亮的,在头部开口,取出里面的葫芦籽,只留下一个空壳,可以当酒壶。像铁拐李济公水浒传里面的英雄武侠小说中的丐帮侠客等的腰间都悬挂着一个葫芦。
葫芦文化经历数千年的历史积淀,以其独特的历史渊源、深厚的文化内涵以及广泛的群众基础,在现代文化中仍占有重要的地位。如果说,葫芦文化是中华文化中具有一定意义的组成部分,那么,对我们这一代乃至今后一代代人的影响不言而喻。借物抒情,于是产生了人们对葫芦的钟爱和崇拜,从而也衍生出了许多相应的神话和吉祥福瑞的故事来。
葫芦者,福禄也。在古人看来,葫芦嘴小肚大的外形,可以很好的吸收住宅之内的上佳气场,从而营造一个适宜的家居环境。因此,古时候的豪门望族多在家中供养几枚天然葫芦,置于中堂之上。有些居家在屋梁下悬挂着葫芦,喻意平安顺利;较为讲究的则用红绳串绑五个葫芦,称为“五福临门”。
由于葫芦的用途减少、价值不高,小院子的人家便很少种植,更难得把它制作成水瓢和酒壶了。于是,葫芦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消失在农家的梦里。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
一箪食,一瓢饮,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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